雅間內!

面對嬴子夜的質問,店小二並未露出驚慌之色。

“正常!”

“公子有所不知,陳郡這裡的稅賦就是比其他地方貴。”

嬴子夜眉頭皺的更深了,敏銳的直覺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之處。

“稅賦不是大秦帝國統一制定的麼?”

店小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陳郡這裡就是多一半賦稅。”

“公子若是覺得太過離譜,大可以去找郡守談談,亦或者去咸陽上訴狀!”

談及此處,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看得出來,他本身也對陳郡賦稅問題不滿。

但是奈何一個區區店小二,又能有什麼辦法?

“明白了!”

嬴子夜聞言雙眸灼灼,點了點頭,取錢結賬。

陳郡,不對!

當即,嬴子夜便帶著侯卿一眾人出了酒樓,又去往其他客棧酒樓。

“小二,我想問一下你這裡飯菜酒水以及住宿等等所需價錢。”

來到一家客棧,嬴子夜伸手取出五文錢遞給眼前小二說道。

見到有人問個問題就給錢財,店小二笑著將錢接過。

“可以!”

“公子,咱家客棧,住宿下房二十文錢,中房五十文錢,上房一百文錢。”

“稻米春酒一壺六十文錢,飯菜……”

一連問了幾家,結果大同小異,皆是如此,比別的地方貴了一半價錢。

正於此時,一群郡城府衙吏員穿著吏服,大搖大擺,從街道之上朝著嬴子夜一群人所在酒樓走了過來。

沿途攤販避之不及,唯恐惹到對方,紛紛低頭不敢抬首。

“哼!”

為首稅務官挺胸昂首,環首四顧,彷彿睥睨天下,不將一切放在眼裡。

“掌櫃的,出來交稅了!”

語氣姿態,囂張跋扈。

“誒,來了來了!”

櫃檯處掌櫃急忙小跑出來,躬身客氣道:“幾位官爺,辛苦了。”

“這是今夏的稅,一共二金!”

掌櫃說著取出一個布袋,開啟之後,滿是黃橙橙金子。

“哼!”

為首稅務官面色冰冷一把拽過,看了一眼,在手中掂了掂,說道:“不差。”

“嘿!”

掌櫃恭維一笑,說道:“豈敢欺瞞官爺?!”

緊接著又掏出一把銅錢,以麻繩串結,放在為首稅務官手中,恭聲道:“這一百二十文錢,是孝敬您和幾位官爺的,天氣熱了,幾位官爺辛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哈哈!”

為首稅務官輕聲一笑,伸手指了指掌櫃,說道:“老兄滿夠意思的。”

“再給我來兩壺酒水,我和弟兄們都渴了。”

“沒問題!”

掌櫃伸手一招,對著店小二吩咐道:“去取兩壺稻米春酒來。”

店小二當即離開,去了倉庫取回酒來,交給稅務官身後幾個吏員。

“可以了!”

稅務官嘴角得意笑著,充滿威風與得意。

至於酒水的錢,根本不付。

酒樓掌櫃此時一臉肉痛之色。

稅本來他就多交了,更是給了稅務官幾人一些錢財。

想不到對方臨走之後居然還順走兩壺酒水,那也是足足一百多文錢啊!

“唉……”

酒樓掌櫃禁不住搖頭一嘆,滿臉苦澀。

嬴子夜幾人目睹眼中,看到此處,目露沉思之色,沒有打草驚蛇。

“掌櫃的,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收稅極高,吃喝拿要不曾付錢嗎?”

酒樓掌櫃又是嘆了口氣,無奈說道:“我早已經習慣了,不習慣的,早已被關到大牢了。”

“原來如此。”

嬴子夜微微頷首,表示理解。

隨即帶著眾人離開了酒樓,行走在街道之上,巡視著陳郡郡城,打量著周遭一切。

螢勾揹著書婁邁著小腿一蹦一跳,好奇的朝著一處處攤販投去目光,不時買一些東西。

噠噠噠!

突然一陣腳步聲,急切傳來。

一群衙役衝了過來,大聲喊道:“快,捉住他!”

一個身穿布衣十一二歲少年滿臉惶恐,輾轉騰挪,衝進人群,不管不顧躲避著衙役追捕。

“你們這群人渣,壞蛋!”

布衣少年頭也不回的奔跑著,大喊大叫,憤怒罵道。

“哼!”

一群衙役快速追著布衣少年,凶神惡煞,指著他大聲怒吼道:“小子,你別跑!”

“你爹就跑咋的了!”

布衣少年嘲諷道:“你爹我又沒做什麼壞事,你們憑什麼抓我?!”

“嘿!”

衙役們猙獰笑著,與布衣少年距離越來越近,不屑道:“抓你,不需要什麼道理!”

“咦?!”

一個衙役此時被活蹦亂跳的螢勾吸引了,指著她出聲喊道:“這裡還有一個!”

其他數個衙役見此,又分出了三個人,朝著螢勾跑了過去。

“喂!”

螢勾面色一冷,雙手之間煞氣凝聚,眉宇之間殺意浮現,喊道:“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同時出聲朝著嬴子夜、侯卿幾人出聲呼救道:“過來幫我一下!”

只是嬴子夜、侯卿等人動也不動,而是饒有興趣在一旁觀看著,如同吃瓜群眾,皆沒有要管的意思。

一則,嬴子夜等人想要藉助螢勾來調查府衙抓人的目的。

二則,螢勾的實力足以應對,哪怕是一根手指,也足以將這些衙役化為烏有,從世上抹除。

“可惡!”

螢勾小臉浮現怒容,一道道狂風席捲,怒視著衝過來的三個衙役,就要出手把他們殺了。

“別動手!”

嬴子夜傳音道:“別跟他們動真格,演一下戲,看看這群官府衙役想要做什麼。”

螢勾聞言,不滿的哼了一聲

“怎麼,還打算對我們動手嗎?!”

“區區一個女娃,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幾人渾然不知方才與死亡擦肩而過,拿著鎖鏈朝螢勾撲了過去。

螢勾雙眸冰冷,要不是嬴子夜出聲讓她演戲入局試探,她早這些垃圾殺了。

“瓜皮玩意!”

螢勾怒罵道,小腿點地,直接騰空而起,翻身朝後一扯。

“呵!”

“看不出來,還是一個武者!”

見到螢勾身手,三名衙役慎重了起來,將腰間長劍抽出。

噌!

劍鋒冰冷。

螢勾將背後書婁卸下,朝前一砸。

砰!

書婁沉重,掀起了一陣塵土。

“小心!”

一名衙役沉聲道。

此時另外四個追逐著布衣少年的衙役已經得手,將布衣少年雙手束縛,直接扛在了肩上。

見到此處三人還沒有結束,紛紛趕來過來。

“怎麼,還沒有解決?”

衙役頭領嘴角不屑道:“快點上,早點結束任務!”

“好!”

其餘六人聞言,紛紛提刀衝向螢勾。

“呀!”

螢勾兩隻小手從書婁中快速掏出一件件雜物。

一卷竹簡,一根巨大不知名生物骨頭,巨大鐵鍋,甚至還有一隻破草鞋等等雜物迎空而起,如同雨水一般朝著七人砸了過去。

砰!

衙役頭領被一隻破草鞋迎面而來,狠狠砸中了面門。

破草鞋摔落在地,清晰可見他面門上多出了一道紫紅鞋印,甚至鼻子都塌陷了,兩行鼻血流淌而出。

衙役頭領痛苦嚎叫著捂住了臉。

“哎呦!”

其餘六個衙役見到雜物迎面砸來,也紛紛散開躲避。

不過卻有一人被大鐵鍋重重轟在了身上,捂著下面原地跳腳,身形不穩倒在了地上。

“可惡!”

“好痛啊!”

“該死的,這女娃娃……”

一眾衙役痛呼哀嚎。

此時衙役首領緩過神來,再次提刀朝著螢勾衝去。

“我還以為你是個高手,原來不過如此,只會一些地痞流氓的招數。”

正當衙役頭領準備揮劍將之鎮壓,螢勾卻是掏出一隻嗩吶橫向揮出,朝他打來。

衙役頭領見狀身子微微後仰,躲過一擊。

然而卻見嗩吶直接延長前伸,喇叭口轟中了衙役頭領面門。

砰!

衙役頭領再次面門受傷,身影不穩,被轟倒在地!

“啊!”

他痛呼一聲,又捂住了臉。

而其身後六名衙役,此刻一個個面色慌張,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哪怕螢勾沒有動用一絲真正實力,卻也不是小角色可以輕而易舉對付的。

“一群瓜皮!”

螢勾霸氣的站在一處攤子上,嗩吶直指其餘六名衙役。

衙役頭領指著螢勾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麼?!”

“給我上!”

螢勾高高在上,俯視著眾人,不屑笑道:“你在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在一眾衙役包圍下,螢勾再次動手。

噌!

一名衙役揮劍斬落,螢勾裝作險之又險的模樣躲過。

“救命啊,抓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