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血士統領走後,白也轉身,輕輕叩動書房一側牆壁,摁了下去。

轟!

牆壁之上,浮現一個巨大坑洞,三尺見方。

白也直接翻身越入其中。

牆壁之後,是一道樓梯,直通地下。

雖然陰暗,卻不潮溼,反而極為乾淨。

啪!

白也伸手拍了一下樓梯欄杆扶手。

機關轉動,背後牆壁迅速關閉癒合。

再次出手,一指點出,天地靈氣凝聚,化作一抹火焰。

轟!

兩側牆壁之上,一盞盞灌注鯨魚油脂的長明燈瞬間被點燃。

燭光映照!

濃郁赤血神華靈芒閃爍。

火雨瑪瑙,裝滿一個個大箱子。

密室正中,有著一張火雨瑪瑙鋪成的大床,而在大床之前,則是一座巨大血池!

血池三丈見方,血水翻滾如同沸騰,一縷縷血煞之氣不斷溢位,將整個地下密室充盈。

“嘶!”

白也一入地下密室,只感覺舒服無比,渾身筋脈暢通。

張開雙臂,滿臉陶醉之色,感嘆道:“好舒服啊!”

白也急忙衝上火雨瑪瑙鋪成的大床,盤膝而坐,運功修行。

隨著呼吸,白也胸膛一起一伏,氣息悠長。

吞吐天地之靈氣,納火雨瑪瑙之精華!

身前血池之中一道道血氣亦是不斷席捲而來,融入他的體內。

“血魔功,果然不愧赫赫威名,乃是極為快速的修行功法!”

白也感受著筋脈之中氣血飛速運轉,強盛無比。

心中泛起一絲波瀾,甚是興奮。

翌日!

嬴子夜於鬧市之地,搭建了一個四四方方帳篷。

帳篷下放了一張桌案,擺上了數張席位,卻是立下公案。

凡有冤屈者,皆可在此伸冤!

周圍一眾大秦帝國精銳鐵騎與戰兵拱衛,並且分出一些人馬,在街道之上來回遊走,將訊息告知黎民百姓。

“這位兄臺,八公子代替始皇帝陛下東巡天下,為黎民百姓謀求福祉,在此處立下公案。”

“凡有冤屈者,皆可前去伸冤!”

“這位老大爺……”

一眾大秦帝國精銳鐵騎戰兵紛紛宣傳著嬴子夜所做之事。

白也此時已經修煉出關,得聞此訊息後,當即前來探望。

然而卻只見大秦帝國精銳鐵騎戰兵忙碌宣傳之下,那些百姓雖然好奇的看向公案所在,卻無有一人前來!

甚至出聲對著宣傳的大秦帝國精銳說道:“沒,我們沒有冤屈。”

“八公子!”

白也爽朗一笑,自得其樂道:“陳郡之中沒有任何冤情!”

雖然裝作恭敬樣子,但是得意卻掩飾不住,話語暗中蘊含諷刺。

見得白也前來,其話語嬴子夜也是聽了出來其背後意思,只不過不甚在意。

嬴子夜平靜笑道:“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他們說了才算。”

說罷,指向遠處的百姓們。

白也笑而不語,坐在一旁席位上,繼續等待著。

六月天氣已是炎熱起來。

微風吹起,也是帶著一絲熱氣。

如此,時間持續了三天。

公案之處,每天皆有圍觀者。

他們面色猶豫不決,看著白也目光之中流露出畏懼之色,卻無一人上前伸冤。

並且這三天的時間裡,每一天圍觀的百姓都越來越少。

又是一天過去,夕陽西下。

夜間,驛站之中!

嬴子夜等人吃著晚飯,品嚐著獸血美酒。

不過卻沒有一人露出笑容,反而愁眉不展。

“都三天了,公案立下三天了,難道這陳郡郡城就如此乾淨,官吏清廉正直?!”

侯卿面色難堪,出聲反問著。

這三天來沒有一點進展,讓他難以置信。

他可是知道這陳郡郡城上到郡守郡丞郡尉三巨頭,下到一眾官吏,根本沒有幾個好貨色。

黎民百姓,怎麼可能沒有冤屈!

劍九喝了一口獸血美酒,嘖嘖嘆息道:“不應該啊!”

曉夢大師等人亦是露出不解之色,對此疑惑。

“不要慌!”

嬴子夜淡淡一笑,搖頭說道:“非是沒有冤屈,你們也都知道這些官吏為人。”

“黎民百姓,乃是因為畏懼白也和程楊等人,所以才不敢前來,甚至是被白也和程楊等官僚,派遣衙役和郡兵暗中威脅了!”

“所以,他們才不敢前來。”

“而人越少,越能證明他們心中有怨和怒!”

聽著嬴子夜解釋,侯卿和劍九幾人恍然大悟。

“天罡,你派些不良人暗中觀察這些百姓,聽一聽他們談論些什麼。”

嬴子夜看向袁天罡,吩咐道。

“喏。”

袁天罡拱手領命,當即出門召集不良人前去行動。

夜間,篝火旁!

陳郡郡城,貧民區中。

一個個茅草加幾根粗大樹木柱子搭建而成了一間間房屋。

貧困百姓們圍湊在一起,席地而坐,藉著篝火照亮黑夜。

此時正在商談著近些時日來嬴子夜設定公案一事。

“唉……”

一名老者深深嘆息,面容愁苦,一手拿著茅草無意識纏著手指。

哀嘆之聲此起彼伏,眾人皆是面色愁苦哀傷。

“八公子東巡天下,為民做主,來到了陳郡郡城,那郡丞李浮畏罪自殺,八公子不僅將貪腐多收稅負分發了回來,還解救了我等兒女。”

“如今更是立下公案,供我等申冤,我等卻是不敢反抗!”

“愧對八公子一番好意啊……”

眾人唉聲嘆息著。

之前老者眉宇間是抹不去的皺紋,飽經風霜,沉聲說道:“可是那又如何?!”

“之前剛發了錢財,可是轉眼間就被郡守大人收走了!”

“這還是八公子在此鎮壓,他們都敢如此肆無忌憚。”

“若是此時我們去告狀申冤,八公子若是不將那群貪官汙吏斬殺,留著他們性命,待八公子走後,郡守郡尉他們豈不是要扒了我們的皮!”

眾人聞言,也都低垂下了頭顱,他們也是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沒有前去申冤。

“唉……”

他們不敢,害怕遭到報復,只能無奈嘆息,然後小聲自欺欺人的怒罵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