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驛站之內!

嬴子夜帶人歸來,望著夜空,卻是面露寒色。

蒙恬站在一旁,詢問道:“八公子,那些人該怎麼處理?”

嬴子夜手指輕輕叩動虛空,沉吟道:“先盤問,看看能不能得出有用的線索。”

“至於無用之人依據大秦律法處置!”

“諾!”

蒙恬恭聲應道。

待蒙恬離開後不久,袁天罡身影浮現。

嬴子夜詢問道:“是否已將那人帶回?”

袁天罡微微頷首道:“幸不辱命!”

隨即拍了拍手,長鬚男子便被不良人押來。

只是此刻,長鬚男子渾身上下被黑袍包裹,讓人無法看清。

嬴子夜擺了擺手示意不良人退下,笑意吟吟道:“是否可以將關於此地郡守白也的一切訊息告知了?”

“畢竟現在黑市已經不復存在,目前也只有本公子能保護你的安全!”

只是長鬚男子依舊低垂頭顱,沒有回答。

嬴子夜緩緩站起身,也不氣惱,微笑著說道:“我是該叫你蓑衣客,還是無家可歸之人?”

話音落下,黑袍之下,長鬚男子雙眸中閃過一抹驚詫,不解問道:“你怎麼會發現我的身份?!”

言語中充斥著難以置信,明明他隱藏的已經極深了。

嬴子夜微微一笑道:“當今天下,能靠售賣情報之人屈指可數。”

“除卻帝國所掌控及各大勢力之外,唯有當初韓被滅國之時,消失無蹤的蓑衣客!”

說罷,一手將蓑衣客斗笠陷落,露出了熟悉的面容。

聽聞此言,蓑衣客禁不住微微嘆息,頗為無奈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不必如此激動。”

嬴子夜笑了笑,淡然道:“為我所用,將你知曉的一切,告知於我!”

“而我將給予你想要的一切!”

蓑衣客目光直視著嬴子夜,反問道:“我想要什麼?!”

嬴子夜雙目灼灼,饒有興趣的看著蓑衣客,緩緩說道:“存在的價值!”

目光對視數息,蓑衣客面容微微一動。

“據我查知,郡守白也蒐集到的草藥皆是送往南方,至於何處卻是不得知,因為知道的皆已被滅口!”

“至於抓捕孩童少年的目的,想必公子應該知曉些,乃是培養血士!”

嬴子夜微微頷首,疑惑道:“難道那些孩童目的僅僅只是為了訓練成血士?”

蓑衣客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是以孩童少年血氣培養血士,血士越強,所需孩童少年數量越多!”

嬴子夜聞言,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波瀾。

竟然是以人命來培養血士!

如此行為,與禽獸何異?!

簡直就是邪魔!

嬴子夜面色震怒,冷聲喝道:“這些人,該死!“

“袁天罡,派人盯住那些血士,暗中將這些人全部除掉!”

“諾!”

蓑衣客上前一步,詢問道:“公子,可需要我做些什麼?”

嬴子夜略微沉吟道:“混入郡守府,打探出白也背後之人,及其下一步動作,有問題麼?”

蓑衣客輕笑道:“有沒有問題,試過才知道。”

話罷,蓑衣客轉身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色之下,燈火稀疏。

郡守府內!

七殺宗使者到臨,傳來密信。

“關中李氏的訊息可能已經洩露,你儘快做好下一步打算。”

白也聞言,不由面色微怒道:“他們做事實在是太不小心了!”

“這裡的事宜已大致安排妥當,縱是八公子察覺到什麼,只要沒有十足證據,也拿我沒有任何辦法。”

“另外,待得這一次將貨物運送出去,我便可從陳郡中抽身。”

“倒是你們七殺宗那個老傢伙,要是再不入世的話,怕是會耽誤王的計劃。”

七殺宗使者面色肅正,凝聲說道:“宗主已在閉關緊要關頭,若是王有命令,自然不會誤了王的大事!”

白也微微頷首道:“如此最好。”

“好了,我也該走了。”

七殺宗使者長身而起,出了房門。

白也起身相送,待得對方離開,轉身叫來親衛,吩咐道:“準備馬車,趕往牢獄之地!”

幾乎是白也離開後不久,蓑衣客身影倏然浮現在府中,謹慎的看了一下四周,朝著臥房而去。

床鋪空著,旁側一張桌子,擺放了數個花瓶。

在牆角還有一面銅鏡。

蓑衣客打量著,上手翻查起來,不過所有翻動之物,都保持了原樣,謹慎無比。

一切正常,似乎沒有什麼異處。

不過他卻是略微嗅到了一絲血腥氣味,以及淡淡煞氣。

“白也亦是有些修為在身,聽八公子說他實力有所隱藏,這血腥以及煞氣,難不成他亦是如血士一般,修行了什麼邪惡功法?!”

蓑衣客聞著淡淡血腥煞氣,心中暗道:“他若是修行此類功法,必然不會在臥房之中,而且這裡環境,也是不太符合,沒有加成益處。”

將臥房探查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任何機關密室,蓑衣客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測和確認。

看來,應當是在書房了!

目蓑衣客目光一亮,身影變幻,朝著一側書房趕去。

但摸索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直至蓑衣客準備離開之際,目光卻是停留在一處牆壁上。

手掌輕按。

空格浮現一座山君石雕。

“果然!”

蓑衣客心中一喜,開始緩慢轉動山君石雕。

轟!

隨著密室開啟,一股濃郁血煞之氣迎面而來!

令人心驚不止!

“就是這裡!”

蓑衣客暗聲一句,快速朝著深處趕去。

一張火紅瑪瑙鋪成的床鋪,一座巨大血池……

“這是鮮血,那些孩童少年的血!”

“白也居然喪心病狂到殺人修煉功法。”

看向四周,只見青石建築,灌以金屬的牆壁之上,有一道道深深掌印。

掌印嵌入了牆壁,然而卻沒有半分裂痕,宛若天成。

“這是,被腐蝕的!”

蓑衣客看向地面和牆壁之上滴落的金屬,心中瞭然。

他伸手敲了敲牆壁,卻是察覺到了異常。

裡面似乎有所異常,乃是空蕩的。

砰!

蓑衣客繼續摸索著試探。

機關轉動聲略微響起,地面之上,居然出現在一個通道。

他回頭看了一眼床鋪上的竹簡,抬手一揮,竹簡飛落手中,身影隨之向通道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