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叛徒有何資格爭奪俠魁,率領農家?!”

田虎強忍著傷勢,怒聲嘶吼著。

朱家一臉無奈道:“田虎兄弟,我真的不是農家叛徒,我是被誣陷的!”

“當初在我到達之前,你大哥就已經身死,至於那些弟子門人,被我和司徒萬里擊殺,則是誤殺。”

“此事司徒堂主和神農堂、四嶽堂弟子都可以作證,當時我們趕到那裡,這些弟子被人拋了出來,襲向我等。”

“種種事件,皆是有心人潑我髒水!”

只是,他的辯解在一眾農家之人眼中,卻是如此蒼白無力,根本沒有可信度。

“呵!”

田虎冷笑一聲,反駁道:“當時我和田仲、田言就在現場,這還不是證據麼?!”

“何況,你總說有人潑你髒水,倒是找出來!”

朱家無言以對,因為當時時機太巧合了,田虎眾人正到了他與司徒萬里出手,殺了那些農家門人弟子。

而且他要是知道誰是兇手,也就不會逃走了。

嬴子夜見朱家窘迫模樣,只得站了出來,笑道:“有時候,親眼所見不一定就是證據!”

“哦?!”

田言出聲道:“八公子,難道說知曉幕後謀殺了我父親之人?!”

田賜亦是看向了嬴子夜,開口問道:“你知道是誰殺了我父親嗎?”

嬴子夜微微頷首,饒有深意的直視田言。

“當然!”

話音落下。

田言眸子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此刻她竟然感覺自己彷彿被眼前這個和自身年歲相差無幾的八公子完全看破,毫無隱私可言。

嬴子夜緩緩踱著步子。

“殺害田猛,必然是為了爭奪俠魁!”

聞言眾人認可的點了點頭,事出必有因。

“朱家雖然和田猛紛爭激烈,但是二人皆是光明磊落,為了農家著想的大丈夫,自然不會因為一己私利而殺害同門。”

聽聞此言,朱家挺了挺圓滾矮胖的身子。

“我雖然身材矮小,但是依舊是一個頂天立地大丈夫,不是以外貌論,而是心胸上!”

“咳!”

嬴子夜輕咳一聲。

“田虎身為田猛親弟,雖然為人狂傲了些,卻是極為重視親情。”

“右眼在多年前替田猛擋劍時被田賜不慎劃瞎,自然也不會做出弒兄舉動。”

田虎摸了摸瞎了的右眼,想起了曾經兄長在世的時光。

“田仲嘛……”

嬴子夜說到這裡笑了笑。

田仲面色冷然,並不為之所動。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他沒有資格和底蘊成為俠魁。”

聽到這裡田仲很想開口,未免太過看不起他了,但是想了想對方身份,還是閉了嘴。

他這身份,確實不會被八公子放在眼裡。

“至於司徒萬里,有心卻無膽!”

嬴子夜總結道:“他只適合投機站隊,不會成為帶領者。”

一一排除之下,嬴子夜指向了田蜜與田言。

倏然被指,田蜜與田言不由心神狂跳。

田蜜笑了一下,緩和氣氛,出聲道:“八公子說笑了,我武功不如田猛堂主,田言更是不會武功,而且還是他女兒。”

“怎麼可能殺得了田猛堂主,下得去手?!”

田虎亦是露出了嘲諷笑容,虛弱的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八公子莫不是要說她們二人是兇手,實在是荒唐!”

“莫非以為我農家之人是蠢貨?!”

對此,嬴子夜只是淡然處之,冷聲道:“當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無論多荒唐,都是真相!”

啪啪啪!

田言拍了拍手,笑道:“八公子的推理真是精彩,可是證據吶?”

哪怕如此,她依舊從容淡定。

由此可見,此女心性。

“呵!”

嬴子夜打了一個響指。

“公子!”

一道黑影落在了身側,揹負一把巨大厚重鐵劍,伸手將鬼面摘落。

身型猶若一尊鐵塔一般高大巍峨,肌肉隆起,面容粗獷豪放,輪廓深刻。

瞳目凶煞,宛如煉獄之鬼!

黝黑面板,頭髮宛若虯龍狂舞。

臉上、身上密佈傷疤,以及七國刺字——死敕、不赦、重冥、重戾、邪戾、逆天、誅滅!

“勝七!”

見到此人,一眾農家之人驚撥出聲。

尤其是田蜜以及農家六賢之一兵主。

勝七眸子中肅殺之意湧動,直視著田蜜,咧嘴一笑,道:“好久不見!”

然而笑容卻是極為猙獰。

朱家看著勝七,目露深思之色,沒想到他也投靠了八公子。

“徒弟!”

六賢兵主眸色有些複雜。

勝七乃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曾經是農家魁隗堂堂主與青龍計劃傳承人之一。

見得師父,勝七亦是恭聲道了一聲。

“師父!”

隨即他又向嬴子夜拜道:“公子有何吩咐?”

“去將你多年兄弟吳曠喊出來吧!”

嬴子夜神秘莫測一笑。

“吳曠!”

勝七驚呼一聲,難以置通道:“他不是被我失手擊殺了嗎?!”

正當此時,一人從農家隊伍之中長身而起。

噌!

長劍出鞘,落在了田蜜脖頸之上。

“不好!”

農家眾人急忙散開,看向了那人。

卻正是共工堂金管家!

“金管家,你做什麼?!”

田蜜想要起身反抗,然而只是微微一動,脖頸處一絲鮮血便流了出來,頓時不敢再掙扎。

金管家笑了笑,蒼老聲音道:“兄弟,好久不見!”

說罷,伸手一拂臉上。

原本蒼老面容,瞬間化作了一中年人,臉上有一道狹長傷疤。

“吳曠!”

田蜜驚撥出聲。

一眾農家之人,各堂堂主,門人弟子紛紛驚呆了,心中被震撼到無以復加。

哪怕是勝七出來時,他們也不曾如此失色。

“兄弟!”

勝七亦是激動的衝了上去,露出了興奮笑容,想要上前擁抱,又怕只是幻覺。

“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

吳曠笑道:“跨越七國,滿世界的找我。”

“我不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什麼,為了滅口,還是為了說明真相。”

勝七面色慘然,搖了搖頭。

“我怎麼可能會殺兄弟。”

吳曠點了點頭。

“如今我知道了,當初一切只是誤會!”

隨即又看向了田蜜,手中長劍又緊了緊,頓時其脖頸又多了一道細微傷痕。

田蜜一動也不敢動,求饒道:“不……不要,對不起,別殺我!”

“哼!”

吳曠怒罵了一聲。

“該死的女人!”

他一手從腰間布袋中取出了一枚銀針,眸色複雜道:“當年紮在我心上的,就是這枚銀針。”

“置我於死地的,並非巨闕。”

“而是這枚霧裡看花的銀針,是田蜜你這個女人出手殺的我。”

聽著吳曠所言事實,田蜜身軀顫抖著。

勝七凶煞鬼瞳看向了田蜜,殺意畢露。

一眾農家之人,更是心中泛起了波瀾。

原來,竟然是他們錯怪了勝七!

“當年之事,是田蜜故意挑撥我與兄弟的關係。”

吳曠一聲嘆息,看向勝七,說道:“是我錯怪了你!”

“你能明白就好。”

勝七微微頷首,目光有些觸動,開口說道:“其實,殺死田猛堂主的,也是田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