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

八公子府!

“公子,你回來了。”

呂雉、呂素姐妹二人,見得嬴子夜下朝歸來,上前迎接。

嬴子夜坐在席位上,兩女一人奉上時令瓜果,一人小手輕輕按摩著。

呂公,以及呂雉、呂素被安排進了府中。

“唉,你們太過客氣了。”

嬴子夜享受著二人服務,不由笑著感慨道。

“哪有,公子照料我們姐妹二人以及父親,我們做些事情也是應該的。”

呂雉大方笑道,纖纖素手拾起一塊切好的果肉,送入嬴子夜口中。

“去通知蕭何、夏侯嬰、樊噲等人,本公子設宴相請,讓他們一刻鐘之後前來。”

嬴子夜叫來一旁侍女和小廝,吩咐道:“另外讓廚子做些菜餚,擺上宴席。”

“喏!”

下人恭聲應道,轉身退去行事。

蕭何、樊噲等人亦是暫居於此。

府中下人迅速行事,一個個座席擺落,飯菜酒水盡皆呈上。

得到通知之後,蕭何、樊噲等人急忙前來。

廳堂,宴會之上。

酒香四溢,飯菜色澤鮮豔,讓人食指大動。

嬴子夜端坐於主位。

眾人盡皆落座,拱手拜道:“我等拜見公子!”

“嗯!”

嬴子夜淡淡應了一聲,舉起一杯酒水,朝著四周眾人一敬,笑道:“本公子有意安排,近些時日來將舉薦爾等入朝為官!”

眾人正趕忙舉杯相敬,聽得此言,禁不住愣住了。

待回過神來,蕭何、樊噲等人一個個面露驚喜之色。

“多謝公子!”

“公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沒想到公子一回咸陽,就為我等做出打算。”

夏侯嬰、盧綰等人興奮無比,面紅耳赤。

唯有蕭何還保持得住冷靜,不過卻也是極為激動。

多少年了,他做著沛縣獄吏,不入品級,不為官,如今終於迎來了官身。

樊噲也是頗為感慨,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來來來,我等敬公子一杯!”

曹參舉杯倒滿了酒水,招呼著眾人,朝著嬴子夜敬道。

“今日當浮一大白!”

蕭何舉杯笑道。

“哈哈哈哈,公子,敬您!”

樊噲痛飲杯中酒水,說完將酒杯倒立,不見剩下一滴。

“各位兄弟客氣了。”

嬴子夜仰頭一飲杯中酒,淡淡笑道。

與此同時。

十八公子府!

公子胡亥面容之上,彰顯著得意,坐在座席上,一手搭著桌案,一手舉著酒杯。

他輕輕抿著杯中清酒,品嚐著那穀物以及淡淡稻花香味。

身前是一副棋局,黑白棋子猶如長龍,激烈廝殺著,兇機暗藏。

不過白子已經勢弱。

對面坐著趙高,落下白子,飲了一杯酒水,淡淡笑道:“公子棋力見長,臣不如。”

“老師客氣了。”

公子胡亥謙遜道,顯然十分得意。

“哈哈哈哈!”

趙高陪笑著,眸光浮現一縷陰冷之意,看了一眼棋盤上黑白雙子,又望向公子胡亥,開口說道:“公子這一步下的妙啊!”

話語之中,透露著深意。

不知道是是在誇讚公子胡亥棋藝,亦或者是朝堂上出聲,趁機打壓公子扶蘇以及儒家。

“大哥那個蠢貨!”

公子胡亥陰冷一笑,話音中充滿了嘲諷和鄙夷不屑,出聲道:“仁義成就了他的名聲,卻也害了他。”

“雖然張良、淳于越等人是真心輔佐他,可是儒家和孔家卻會拖他腳步,令其深陷泥潭。”

趙高聞言,眸光深沉,話音悠悠道:“孔家被滅,儒家亦是因此朝中所有官員都被罷免,卻是元氣大傷。”

“他若是不能吃一塹長一智,不能狠下心來,動動腦子,終究與皇位無緣,甚至有一日恐怕會因此而死。”

“我真正的對手,只有八哥!”

公子胡亥緊緊握著酒杯,目光灼灼,沉聲說道。

手下又落了一子。

他心中泛起了一絲明悟,公子扶蘇不足為懼。

真正的對手,只有嬴子夜……

長公子府!

廳堂之中,一眾儒家官員聚集在此,爭論不休。

張良坐在下首,面色蒼白中帶著一絲紅潤,目光深沉,默不作聲。

淳于越亦是沉默寡言,不動聲色。

高臺主座之上。

公子扶蘇依靠在座背,雙手搭在扶手上,輕輕叩動。

他面容帶著一絲憂愁,雙眉緊緊皺著。

“要不是孔家這些混賬,我等絕不至於此!”

一名四五十歲儒家官員沉聲怒斥道:“都賴這孔家,我等儒家為了撈孔家,為其造勢。”

“從八公子手下將之救出,想不到孔家竟是如此回報我儒家!”

“不錯,都是這孔家誤我,什麼亞聖家族,先賢后裔,我呸!”

又一名儒家官員怒聲道。

“因為孔家,我們和公子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聽著周圍儒家官員議論聲。

淳于越臉色十分難看,他亦是憤懣無比。

被憑白擺了一道,誰會願意?

張良心情亦是十分沉重,但他知道現在必須得做出一些努力,否則將不論是儒家還是公子扶蘇,都將徹底難以翻身。

“子房先生,可有主意?”

公子扶蘇看向了張良,出聲詢問道。

他亦是感到了艱難。

父皇責備,朝中失勢。

儒家被狠狠打壓了下來。

張良聞言略微嘆息一聲,面色肅正道:“也無什麼好主意,不過倒也只能勉力為之。”

“第一,儒家最近不要再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煩,不要頂撞衝突始皇帝陛下。”

“第二,公子還有另外一個後手,那便是當初與陰陽家的合作!”

聽得此言,公子扶蘇微微頷首,目光明亮了許多。

他之前與陰陽家東皇太一閣下有過交流。

夜半子時!

八公子府。

明月高照。

秋分節氣,天高氣爽。

夜空上星光燦爛,一條銀河搖曳著。

清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

一片片落葉隨風飄揚。

府院一處湖泊之中,秋水泛起了一絲絲波瀾。

宛若沸騰一般,咕嚕咕嚕冒出一陣氣泡。

夜空之下,一縷縷流光映照,天地靈氣匯聚在湖水上方。

神華升騰著,凝聚成一道道光柱,衝蕩雲霄。

驚起了一陣飛鳥鳴叫,振翅而飛。

轟隆!

湖水炸裂,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

一縷縷靈芒閃爍其中,游魚都被卷蕩著飛了出來。

只見池塘湖水逐漸消失,一條幽黑通道浮現,一道人影騰空飛起,穩穩落在地上。

隨後通道關閉,湖水漫灌,湖泊恢復成了原樣。

韓信,出關了!

在湖水之下修行了數月,如今終於再現世間。

此處動靜,早已經驚動府中眾人。

嬴子夜目光望去,看到是湖泊位置,便清楚了是韓信所引動。

當即趕了過來,其餘眾人亦是紛紛被動靜引來。

嬴子夜目光看向韓信。

只見韓信穿著乾淨布衣,不染纖塵,髮絲整潔,揹負著長劍,面容和煦,露出淡淡笑容。

鋒芒內斂,看似宛若普通鄰家大哥一般。

不過那淡然氣質,看著卻像是一個普通人。

但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他的不凡。

侯卿目光饒有興趣打量著,螢勾嘖嘖感嘆道:“可惜了,沒有我阿弟和公子帥。”

見到嬴子夜趕來,韓信拱手一拜,恭聲道:“信不負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