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

琴音若玉珠落玉盤。

嬴子夜倚靠著軒窗,微閉雙眸。

清倌人清脆悅耳的歌聲響起。

“多少離恨昨夜夢迴中。”

“畫梁呢喃雙燕驚殘夢!”

“喔~月斜江上棹動晨鐘,前夢迷離漸遠聲波,笛聲悠悠春去匆匆……”

砰砰!

敲門聲響起。

“何人?”

嬴子夜淡淡問道。

“軍爺,我們懷月樓最近出了一款新酒,免費送給諸位客人品嚐。”

門口聲音響起。

“哦?”

嬴子夜睜開了眸子,一縷寒光閃過,揮了揮手將門閂開啟。

“軍爺!”

一名丫鬟端著盛放酒壺的托盤,恭笑著走來。

看著二人這般奏樂聽曲模樣,不由讚道:“軍爺當真是好雅興,和他人不同。”

隨即將酒壺和杯子放於桌案上,說道:“軍爺可以嘗一嘗,此酒相當不錯。”

“有心了。”

嬴子夜笑道。

“這香快滅了,我為軍爺再燃一柱。”

丫鬟走到香爐旁,從一旁竹筒中取出一支香來。

然而揹著嬴子夜,卻是迅速的從袖中調換為了隨身帶來的香……

再將此香點燃,置於香爐之中。

而後款款向嬴子夜一拜,不再多言,直接離去。

砰!

門扇關閉。

香菸縷縷,冉冉升起。

“倒真是好手段!”

嬴子夜吸著淡淡香味,不由嗤笑道。

心念一起,酒壺開啟,一股酒水凌空飛來,流入口中。

入口醇厚,酒香繞舌尖……

“但是這酒水頗為不俗啊,哪怕是指玄武者飲了,恐怕都要中招,在一個時辰之內昏迷,一睡不醒數個時辰!”

“且醒來之後,也會覺得頭腦昏沉,有些犯困……”

嬴子夜目光幽幽,品出了酒水藥性,道:“看來他們是準備下手了。”

“來,陪我喝一杯!”

嬴子夜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遞給清倌人,一飲而盡。

“軍爺,這……”

清倌人有些猶豫,她聽到了這酒有問題,但還是飲了下去。

“有人偷看,事後我會幫你!”

嬴子夜傳音道。

“多謝!”

清倌人感激道。

一曲終,燈滅。

……

半個時辰過後。

二人沉沉睡去。

嗡!

門扉輕輕被人推動開啟,門閂不知何時竟是被弄了下去。

“哼!”

“不過如此!”

“惑魂酒和亂心香雙管齊下,哪怕是指玄巔峰武者一不注意,也要昏迷不醒……”

幾道身影潛入了進來,看著嬴子夜昏睡不醒的模樣,面帶不屑。

隨即便躍到床榻上,纖纖玉指內蘊晦光,真氣運轉,點向嬴子夜眉心上丹田,胸膛中丹田,腹部下丹田,以及各處穴道……

施展禁術秘法!

伴隨著一指指點來,嬴子夜察覺到有一股股隱晦的力量注入了體內經脈。

吼!

嬴子夜體內黑金色龍形真氣怒吼,就要將之吞噬,不過卻被他硬生生按了下去。

他要觀察一下,而且這些禁術秘法,對自身來說並無作用。

只見那一道道隱晦真氣隱藏了起來,未曾動作,仿若不再一般……

然而若是施術者啟動,必將讓中術者經脈紊亂,真氣受阻,無法催動!

屆時只能成為待宰羔羊。

“未免暴露,讓其餘人注意,影響計劃,暫且留爾等一命!”

“當真是便宜你們了!”

“嘖嘖嘖,不過你這傢伙,身材真好……”

幾個異域女子笑道,臨走之前,還摸了一把嬴子夜身子。

“測!”

嬴子夜內心怒罵,忍了下來。

幾女離去。

房間重新恢復了平靜。

嬴子夜放開黑金龍形真氣,將隱晦真氣輕而易舉輕吞噬。

且在方才,在嬴子夜神魂觀察和驚人耳力聽聞下,侯卿和其他人房間的亦是發生瞭如此一幕……

“溜出去看看!”

嬴子夜身影消失在原地,飄然離去。

門窗卻是絲毫未動。

與此同時。

侯卿亦是溜了出來。

“公子!”

侯卿傳音道。

“走!”

嬴子夜微微頷首。

二人化作黑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懷月樓後院,藏匿著暗子。

地下密室之中,更是儲備有各種丹藥兵器……

嬴子夜和侯卿打量著正在房中密謀著的妖部暗子,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旁邊雖然有暗子值守,但是面對就在旁邊的二人,卻仿若未聞。

境界太低,在嬴子夜的影響之下,哪怕正面相對,也是無法觀察到。

“那大秦帝國軍中,有不少將領,每次前來時都被種了秘法禁術!”

“明晚影魅二部行動之時,我們從旁策應,可以更好的解決他們……”

“等做完這些,暫且捨棄掉這些青樓,避一避風頭。”

眾人談的興起,顯然認為他們一定會成功。

卻不料全被嬴子夜和侯卿二人光明正大聽到了。

“這些暗子還對其他人下手了!”

嬴子夜正色道:“也對,先下手為強,進行佈局,早晚有一天會用到……”

“只是他們還真大的膽子,不怕被察覺!”

要是不來還真不知道這事。

等回去後,要排查軍中,找到中招的人,解決他們所中的秘法禁術。

不然難免出問題……

這時,卻又聽屋內一聲感慨。

“唉!”

“那大秦帝國太子還真是的。”

“哪怕我們避著他了,不在其眼皮子底下搞事,可他還是察覺,派人來了……”

從這段談話中,嬴子夜也是知道了青鶴城沒有暗子的原因。

這些天幕六部的暗子,不敢在他所處之地搞事!

“竟是如此簡單……”

侯卿不由得看了嬴子夜一眼,笑道:“公子威名啊!”

一夜過去。

清晨時分。

晨曦微升,霧氣茫茫,白露溼潤枝葉。

鳥兒在軒窗外的樹梢上張開歌喉,不知疲倦的叫著。

嬴子夜估算著酒水和香的藥力,在適時的時分起來了。

而張三等三名士卒,卻還在昏昏欲睡,好似勞累了一夜,特別嗜睡犯困……

直到日上三竿,上午時分。

三人才悠悠醒來。

“隊率大人!”

三人急忙穿甲,來到嬴子夜面前見禮,拜道:“我等不知怎麼回事,竟晚起了,還請見諒。”

說著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走吧!”

嬴子夜沒有說什麼,直接帶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