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柳離開後,原本擋住清和高手的空間屏障也隨之消失,式神鹿鈴向豆豆疾馳而來。

“聖人走了?”落到地面後鹿鈴開口疑惑問道。

豆豆咧嘴一笑道:“走了呀。”

鹿鈴看向靳星蘭,臉上就是一驚說道:“這個太初劍客還活著?聖人沒有殺了他?”

豆豆聞言臉色一變,她對著怖偶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怖偶心領神會,快速飛到靳星蘭面前,張開大嘴一口將靳星蘭吞了進去。

鹿鈴發現怖偶的動作時已經晚了,她怒道:“豆豆,這個太初人殺了我們的人!你居然還護著他?”

豆豆理直氣壯地回答道:“打架技不如人被打死了不是很正常嗎?殺了就殺了又怎麼了!”

鹿鈴被豆豆的混蛋邏輯氣的七竅生煙,她憤然開口:“那這個太初人也已經敗了,我想殺了他為什麼不行!”

豆豆聞言眼睛滴溜溜的轉,陷入了思考,半晌沒有回答。

鹿鈴就這麼幹等著也沒有說話,跟豆豆講道理很難,但跟豆豆動手更難,鹿鈴完全不是豆豆的對手,只能選擇較為簡單的方式擺平她。

像是琢磨透了其中道理,豆豆終於開口:“就是不能殺他,我說不行就不行!”

鹿鈴等了半天,見到豆豆的表情變化以為她想通了,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種如此不講道理的回答,她立刻被氣的抓狂,緊握著長弓就要動手。

“玲玲姐,你要和我打架嗎?我今天可不會留情哦!”豆豆見這情形絲毫不懼,緊握小拳頭威脅道。

鹿鈴一臉黑線,進退兩難。

這時一個威嚴男子聲音從鹿鈴身後傳來:“玲玲,不要難為豆豆,留靳星蘭一命吧。”

鹿鈴回頭望去,只見清和天將軍木城拓被早姬的狐尾卷著輕輕放在距離她們不遠處的地上,開口的正是木城拓。

豆豆聞言滿意說道:“還得是小拓拓,以後有打架的事儘管叫上我豆豆!”

木城拓苦笑說道:“豆豆,我都答應不殺靳星蘭了,咱們這個稱呼是不是可以改改了!”

豆豆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說道:“不好!我就要叫你小拓拓!”

木城拓無奈,隨即臉色凝重說道:“我雖然可以答應你不殺靳星蘭,但他活著就是威脅,我要把他控制起來。”

豆豆正要開口,卻是被木城拓搶先道:“這個事沒商量,這你要是再不答應我會上報神使大人。”

木城拓雖然語氣平靜,但言語中已經有了威脅之意。

豆豆怒道:“少拿老頭子威脅我,小蘭蘭的武道修為已經廢了,你們非要難為他幹什麼?!”

木城拓聞言吃驚不已,剛剛還大殺四方的靳星蘭就這麼廢了?

“豆豆你把靳星蘭放出來,我來檢查一番,若他真的已經是廢人了,我就同意放了他!”木城拓臉色緩和道。

豆豆有些厭煩說道:“我騙你幹嘛,好吧,給你看看也行。小拓拓你要是敢下黑手,我就和清和勢不兩立!”

在豆豆的命令下,怖偶把靳星蘭放了出來,木城拓上前檢視,果然如豆豆所說,靳星蘭如今已經武道修為盡失,再也沒有了威脅。

最後木城拓還是放了靳星蘭,豆豆再次指揮怖偶吞掉了靳星蘭,置身離開了太初皇宮。

寢宮以外的宮殿,羽林軍甲士還在悍不畏死的抵抗著清和軍,他們只知道寢宮處雙方高手在對決,戰況激烈,一般士卒不敢靠近。這些普通甲士並不知道他們的統領已經敗了,太初皇帝此時已經落入了清和人手裡。

護衛皇宮的羽林軍甲士在整體數量上還是比清和軍要多的,沒了宗師高手坐鎮,清和軍戰士傷亡慘重。

正當羽林軍以為可以擊退清和軍隊進攻的時候,大量清和甲士衝進了皇宮,憑空出現如此多的清和甲士,羽林軍甲士心中都無比絕望,略微有些心計的人都知道此時開元城一定出現了大問題!

王明濤是開元城城衛軍大統領,能夠負責皇城的治安和城防,自然是太初皇帝李伯乾的心腹,他無論是在官職還是地位上都與羽林軍統領靳星蘭相差無幾。

李伯乾器重的大多數都是擅長溜鬚拍馬之人,王明濤也不例外。

他武學天賦極佳,雖然出身小門派,但他二十多歲就達到了精進期,與星河宗中一般弟子相比也不遑多讓。

加入太初軍後,王明濤很快憑藉著出色的武藝爬到了千戶的位置,不過此人雖武藝高強卻圓滑世故、貪財好色,他當時的上級又是個正派的人,兩個人十分不對付,他的升遷之路也一度受影響。

先皇被毒殺後,李伯乾繼位,這個太初新皇任命了一批他的心腹身居要職,而這時候王明濤看準機會將那些年搜刮來的錢財全部拿來孝敬當時的軍機寺尚書,他這個千戶甚得尚書大人賞識。

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王明濤抱上軍機寺尚書大腿後,很快官職就被提拔了起來。

王明濤得勢後,那個與他不對付的上級被他教訓了一頓趕出了太初軍。

在軍機營尚書的引薦下,王明濤終於成為了太初皇帝李伯乾的心腹,李伯乾對他十分信任和重用,一舉讓他當上了開元城城衛軍統領。

上任城衛軍後,王明濤更加變本加厲的聚斂錢財,經常流連於煙花巷柳之地,即便是被人上報給了皇帝陛下他也怡然不懼,因為這些事都是在李伯乾的默許下乾的,陛下自然不會怪罪。

王明濤雖算不上個好官、好將領,但他對李伯乾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王明濤是李伯乾最為堅定的支持者,兩人也算是臭味相投。

今天入夜以來,開元城就像往常一樣平靜,王明濤站在定鼎門城樓上向城內眺望,雖然什麼異常也沒有看出來,但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城衛軍副將曹憲方走上了城樓,他的身後還帶著一位女子。

這女子臉蛋並不算角絕色,只是中上之姿,但從她的一顰一笑都流露出一種放蕩氣息,這看起來並不是個太初女人,她一身清和浴衣,豐滿誘人的身體若隱若現。

王明濤見二人走上臺階,眼睛不住的盯著女子暴露在外的雪白面板。

“憲方,這是何人?難道你不知道城牆重地,閒人免入嗎?”王明濤有些怒意說道,但他的眼睛卻是沒有看曹憲方,而是盯著那女子身上的某些地方出神。

曹憲方根本不理會王明濤的斥責,走上前貼在王明濤耳邊說道:“老大,這娘們帶勁吧,我特意找來伺候你的,技術沒得說!”

王明濤笑罵道:“你小子怎麼知道技術不錯,是不是已經嘗過了?”

曹憲方嘿嘿一笑說道:“還是老大瞭解我,我這不也是幫老大試試深淺嗎,萬一不合老大心意那我罪過可就大嘍。”

王明濤用手指點著曹憲方,二人一臉壞笑。

曹憲方把浴衣女子推到了王明濤懷裡,王明濤早就按捺不住了,哪還會推辭,摟著女子就往城樓內部走去,曹憲方緊追其後。

王明濤手上也沒閒著,一直在動手動腳吃著女子豆腐,浴衣女子面帶春色也不說話,只是默默承受。

王明濤回頭看向曹憲方說道:“這清和娘們和咱們潁州的就是不一樣,這手感,嘖嘖。”

曹憲方帶著阿諛奉承的嘴臉說道:“老大滿意就好,你是這方面的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二人又是一陣大笑。

在王明濤上任城衛軍統領後,定鼎門城樓就專門設定了一間十分舒適的屋子作為統領的住處,王明濤沒少帶女人來此過夜,城衛軍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

王明濤帶著女人走進房間後,曹憲方熟練的帶上門並守在了門外,他原本輕笑著的表情突然變得陰冷起來。

二人進入房間後,王明濤立刻卸去了身上的甲冑,他袒露出結實的胸膛得意道:“小娘子,大爺今天要好好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清和女子嬌羞笑道:“將軍好壯啊,一會可要憐惜小女子。”

王明濤不再多話一把將女子抱起扔在床上。

房間內開始傳出讓人遐想翩翩的聲音,門外的曹憲方陰冷笑意更濃。

正當王明濤忘我之時,他身下的女子突然手中有力量流轉,床邊憑空出現一道閃著幽光的黑影。

女子突然抱住了王明濤,王明濤也沒有在意,他突然感覺胸口一疼,俯身看去,一柄利刃洞穿了他的心臟。

他想反抗雙臂卻被女子死死抱住,他想呼喊但嘴也已經被黑影捂住,片刻之後,一位小宗師強者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

王明濤的鮮血低落在女子臉上,女子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了嘴裡,一臉陶醉之色。

曹憲方聽見屋內沒有了動靜,推門走了進去。

不久之後,皇宮處傳來喊殺之聲,曹憲方走出房間,手裡拿著一塊統領腰牌對值守城門的另一位副將說道:“張奎,統領有令,皇宮有變,立刻帶齊人馬支援皇宮,統領稍後便到。”

張奎是個粗漢子,他自然知道統領在幹什麼,如此危急的情況居然還做那事,張奎心中暗罵不止。

他也沒有多想,立刻領命率領麾下將士趕往皇宮,定鼎門處餘下的大多數都是曹憲方下屬。

沒過多久,大批清和軍來到定鼎門前要求進城,曹憲方再次拿出統領腰牌命士兵開啟城門。

如今守城的這些兵士本就是曹憲方麾下,自然不會質疑曹憲方的命令,開啟了城門將清和軍放了進去。

這一夜,皇宮羽林軍和開元城城衛軍死傷無數,開元城和皇宮全部落入清和人之手,皇帝也淪為清和人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