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博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有想到端木慶會這麼激動。

嘆了一口氣,苦笑道:「估計孟家的人,跟當今女皇走得近,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關係吧?」

大長老端木風雲這裡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李修元接著說道:「我後來將一個沒有動手殺害花滿意的殺手放走了,那人名叫趙虎,如果不是孟無痕之前去找的端木青雲......」

「我見過那趙虎,他斷了一條手臂,說是去東海尋找靈藥......」

端木慶一拍大腿,說道:「原來如此,那傢伙來的時候端木青雲還在家裡,說趙虎修為太差,不配在皇城混,他要去尋找自己的機緣......」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為面前的四人杯裡添上靈茶。

接下來的事,他不用說,估計面對端木世家的三人也會明白。

這端木青雲卻想借著趙虎的關係跟孟無痕搭上關係,而想要在孟家混,在皇城裡混,甚至接近女皇赫連明月。

首要之事,肯定是替孟無痕做事。

李修元嘆道:「我不知道孟無痕跟赫連明月是什麼關係,可以調動五百禁軍來芙蓉鎮,我怕死啊,我還有三個徒兒在山上。」

老人公羊博嘆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那夜之事我知道,他們是想半夜裡殺上山,這是他們自己找死!」

老人沒有將芙蓉鎮和雲起寺山間的陣法說出來,能不能看出來,是面前三人的事。

他說出來,卻沒有那個必要了。

老人只是為三人說道:「李先生第二次讓道回頭的人,便是當今女皇,也是拜火教的教主赫連明月。」

大長老端木風雲聽到這裡,一時震驚無語。

眼前的少年明明知道那些禁軍是女皇的手下,可是依舊統統斬了,一個都沒有留下。

看來,少年根本無懼教主也好,女皇也罷。

想到這裡,端木風雲忍不住問道:「既然李先生跟女皇在山林偶遇,又為她讓道回頭,她為何一次次地為難你?」

「她啊......」

李修元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打離開那片山林,便再也沒有見過她,前輩說她路過芙蓉鎮的時候,我正在客棧裡沉睡。」

公羊博跟著苦笑道:「赫連教主倒是想找到李先生,奈何那三天花椒三人去了萬坪鎮找弟弟,先生在客棧裡沉睡了三天......」

「我還是後來,先生醒來之後,才在鎮裡遇上他,那個時候赫連教主已經回皇城去了。」

老人一番話,終於讓端木世家的三人聽得目瞪口呆。

合著,是眼前的少年不想買那女皇大人的賬,而孟家的孟無痕正好在那三天去萬坪搶人,殺了花滿意。

李修元淡淡地回道:「我又不是這一方世界的神仙,我也不認識花滿意,沒有必要為他出頭。」

端木風雲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李修元的說法。

端木無悔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這一方世界

的大家族,看來是得管一管門下的弟子了。」

「可是,花椒是我的徒弟!」

李修元話鋒一轉,冷冷地說道:「從花椒之家被殺手燒燬之後,我便決定收她為徒,如此,誰要來殺我的徒兒,得先過我這一關!」

就完,指了一下陰霾的天空:「便是他出手,也不行!」

「轟隆隆!」天空中再次聚起了一陣陣的雷聲,雖然沒有劈下來,卻也讓端木家族的三人感到心驚。

敢情眼前的少眼這是要逆天啊?

李修元望著天空,淡淡地說道:「修

行本就是一件逆天之事,你不用嚇我,沒用,我只是做了一些你不願動手的事而已!」

李修元的話還沒說完,天空中原本將要被完全遮住的太陽,又露出了一角,一抹金光落在山間,也落在了少年的手指之間。

李修元淡淡一坐,一手拈花,將這一縷陽光留在指間。

而看在眼前四人的眼裡,卻是少年跟老天借來一道金光,在自己的指間綻放出一朵耀眼的蓮花。

老人公羊博雙手合手,讚道:「先生慈悲,老天這是聽懂了你的話,要順你的心意不成?」

李修元搖搖頭,正色說道:「天道有矩,不會順同任何人的心意,他只會順著自己的道,我只是聽懂了他的一些心思而已。」

大長老一聽,禁不住擊掌讚道:「好一個順天應道,看來,是我們往日太淺薄了,總以為自己能人定勝天。」

執法長老則是默默地

閉上了雙眼,他要從李修元為他示現出的一幕,找到自己破境的契機。

朝聞道,到了他這樣的年紀,這樣的修為便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更不要說老天先是劈下一道驚雷,跟著又醞釀無數的劫雷,最終卻沒有再落下來,反倒是一縷金光照耀著眼前的少年。

這是少年,在以身為他佈道......

而端木慶看著執法長老的樣子,卻把眼光望向了大長老,這在他看來,執法長老的神情同樣不可思議。

大長老嘆了一口氣,跟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去吵到執法長老。

老人明白,此行,端木家族怕是無法跟眼前的少年問罪。

反倒要欠下一個人情了,他很清楚,只怕執法長老醒來,便是破境之時。

而當下的世道,便是皇城裡的女皇大人,怕也不會輕易為他人說法,更不要說面前這個少年,於他們來說,只是路人。

不,應該說,差一些就是生死仇人。

端木風雲暗自心驚,原來生死真的只是一念之間。

眼前的老人一身修為在自己三人之上,卻待面前的少年為先生,看來少年不理會赫連明月也是有道理的。

否則,也不會揮手便斬了來自皇城的五百禁軍。

老人從食盒裡取了二碟糕點放在桌上。

微笑著說道:「先生於芙蓉鎮,於此方世界來說,只是匆匆過客,這雲起寺最後還是芙蓉鎮的。」

「若三位在天水鎮或是在其他地方遇到有願意來行

修行的僧人,都可以告訴他們,這裡有一座莊嚴的寺院......」

李修元想了想回道:「只怕沒那麼簡單,估計皇城的風雨還會飄到這裡,孟家不會就此罷休。」

端木風雲一聽,忍不住問道:「難不成,他們還想派出更多的修士和禁軍,來到這小鎮,只是為了孟家的公子?」

「我也不知道。」

李修元喝了一口氣,淡淡地笑了笑:「朋友來了有春茶,土匪來此就留在山上做來年的花肥吧。」

說完跟老人公羊博說道:「前輩到了秋天,麻煩買一些杏樹苗回來,多種一些,以後這山上的杏你可以隨便吃。」

端木風雲和端木慶聞言之下,只覺得山上突然吹來一道寒風,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要跟皇城的孟家和女皇死磕到底啊?

想了想,端木風雲問了一句:「公子其實可以寫一封信,給皇城的赫連教主解釋一下,這件事情的起因,她應該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搖搖頭,李修元回道:「倘若現在女皇將這事壓下去,等我離開,孟家將怒火撒在這裡無辜村民身上,撒在寺中僧人身上

,我能如何?」

公羊博嘆了一口氣,揮揮手道:「我去寺裡看看,跟工匠們說說,讓他們早些下山去歇息。」

眼見老人一步一步往山上而去,李修元指著地上的石階說道:「我來的時候,這裡還是泥土,山上只有一座破廟。」

「我修這寺院只是

想讓山下的村民在茶餘飯後,一天辛勤勞作之後,有一處安放心靈的地方,孩子們有一處遊玩之處。」

端木慶想著自己兒子的情形,不由自主地回道:「那確實,想來這鎮裡的孩子們,應該會喜歡這裡。」

「所以,我絕對不會允許來自皇城的風雨,將這裡摧毀。」

李修元看著面前的老人,靜靜地回道:「為此,我願意在這裡再等待一些時間,等著更大風雨的來臨。」

端木風雲心裡暗暗地為皇城的孟家嘆息,為自己三人沒有輕易出手感到慶幸。

倘若自己一知三人上來就大打出手,只怕也跟那五百禁軍一樣,他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倒不是他高看眼前的少年,他是他從離開那個老人的身上,感覺到這裡不會是一處看上去的平靜之地。

否則眼前的少年,何以斬了五百禁軍?

要知道那可是五百訓練有素,修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禁軍啊,就是五百頭豬擺在這裡,也得費上不少工夫啊!

想到這裡,端木風雲忍不住問了一句:「可否讓我見見那個花椒姑娘,雖然她跟端木世家沒有因果。」

「她們啊?她們春天就去了東方郡,就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估計要過一些日子才能回來吧?」

說起花椒和小蝶兒,烏鴉,李修元也有些想念三人了。

畢竟小蝶兒可是在定安城吃盡了苦頭,差一些就死在那老魔的手裡,這一次能放三人出去玩,對李修元

來說也是一個考驗。

畢竟外面的世界,對他來說也是未知的。

端木慶一聽,忍不住說道:「春天的時候,天水福山上來了不少修士,會不會有你的弟子?」

「還有孟無痕一條腿被一個少女斬了,能斬孟家少爺的,估計只有先生的寶貝徒兒了?」

起到這裡,便是端木慶也嚇了一跳。

若是連李修元的寶貝徒弟都能將孟無痕斬一條腿,那自己算什麼?只怕不用三招,自己就會倒在眼前少年的手裡了。

李修元聞言淡淡一笑:「我警告過她們三人,出門不許惹事,但是別人非要去欺負,也不是不能還手的。」

「跟花滿意一樣,我也沒見過孟無痕,我跟他們無冤無仇,沒必要生死相向,只要他們不來找我的麻煩就好。」

端木慶看著面前閉著雙眼,陷入頓悟中的執法長老,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端木風雲搖搖頭,輕聲說道:「能做公子的弟子,看來是她們的福氣。」

李修元淡淡回道:「至於端木青雲之事,我只能說一聲抱歉了,如果你們要為他討一個公道,我奉陪。」

端木風去目光一凝,說道:「不用了。」

就在端木慶目瞪口呆之下,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的時候,執法長老卻悠悠地吐了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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