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二丫吃完2根香蕉,1個蘋果,1個梨子和半個西瓜後,江祺領著一肚子水果撐到不行的王二丫下樓回家。

黃富貴看著剛買還沒吃就少了一半的水果,心情複雜地對老約翰道:“約翰兄弟,是我理解錯了嗎?老闆剛剛說的二丫丫頭想吃什麼吃什麼,是在我們這兒吃嗎?”

老約翰淡定道:“老闆家又沒吃的,當然是在我們這兒吃。”

黃富貴覺得有理:“那我明天早上得出去多買點水果,這二丫丫頭看著挺小一個也就是十一二歲,飯量真不小。哎呦,你是不知道這丫頭有多可憐,一天一頓飯,每天天剛亮就要起來挑水劈柴,長這麼大連白麵饅頭都沒吃過,就小時候吃過一次包子還是菜包子沒葷油的。”

“你說她的主家怎麼就那麼扣呢,丫鬟也是自己花錢買來的,連頓飯都不讓人家吃飽,我當地主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原先也是苦日子過來的黃富貴長吁短嘆地和老約翰說,老約翰只關心一件事。

“丫鬟,是你看的電視劇裡天天打掃衛生那種職業嗎?”

“差不多。”黃富貴道,“不過二丫不會打掃衛生,我問過了,她只負責劈柴,挑水,燒水和倒恭桶。”

老約翰這才放心下來,繼續做自己的事,不說話了。

江祺在剛剛和王二丫閒聊的時候把王二丫的脾氣性格摸得差不多了。

簡單來說就是既沒有脾氣也沒有性格。

性格可能是有一點的,但如果江祺表露出任何不喜歡王二丫就會立刻把她那點性格扔掉。

王二丫習慣了聽從命令,當有人對她說肯定句或者祈使句的時候,即使她心裡不認同也不會反對,最多像剛剛那樣想把香蕉皮藏起來偷偷吃。

想要她發表自己的觀點就要直接問,最好用命令的口氣,這樣即使她沒什麼觀點也會想出點觀點。

王二丫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識字。

16歲少女,營養不良,不識字,這樣的先決條件編身份都不好編。

江祺一開始以為卡牌人物自帶的技能就是識字,現在看來老約翰的識字是建立在他原本就是文化人的基礎上,遊戲直接給他切換了語言系統。

王二丫原本就是個文盲,遊戲再怎麼切換也是文盲。

回到家後江祺照例讓王二丫住客房。

王二丫身上這身袍子肯定是不能穿了,江祺在衣櫃裡找到了江冰沒扔的初中校服,給王二丫試了試,稍微有點大但勉強能穿。

王二丫雖然有16歲,但看上去頂多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還是非常瘦小營養不良常年生病的那種。

找完衣服江祺已經困到不行,太長時間沒熬夜,突然一天熬這麼晚身體吃不消。

原本江祺還想給王二丫介紹一下家裡的電器教她如何使用,在犯困面前江祺將教學簡化成了只教浴室的部分。

“先洗澡,洗完澡上床睡覺,空調我先給你開著,不會關就等我明天醒了再關,睡覺的時候一定要蓋被子。沒見過的東西不要碰,明天早上家裡如果來人第一時間敲我房門叫醒我,記住了嗎?”江祺把他能想到的該叮囑的都叮囑了一遍。

江祺懷疑他要是不命令王二丫必須上床睡覺,王二丫今天能在地板上睡一夜。

剛才王二丫跟著江祺進客房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王二丫看見鋪著灰色床單的單人床根本挪不開眼。明明那麼喜歡,卻連摸都不敢摸一下,生怕碰髒了碰壞了。

搞定完這一切,已經困到快要進入夢遊狀態的江祺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門。窗簾都來不及拉上,倒頭就睡,一覺到天明。

沒拉窗簾的代價就是在不該醒的時候被刺眼的太陽光照醒。

盛夏的太陽極其明媚,雖然才七月初,早上八點的陽光也足夠把沒睡夠的江祺從睡夢中拉出來。

不情不願醒來的江祺看了眼手機,才8點48分。

昨晚睡得急來不及洗漱的江祺打算起床洗個澡清醒清醒,剛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推開房門人就傻了。

我穿越了?

這是我家?

我家這十幾年沒打過蠟的老舊實木地板什麼時候這麼幹淨了?

地板居然都能照出人影了!

王二丫正在廚房擦瓷磚,聽見動靜連忙跑出來,手裡還抓著抹布有些緊張地道:“老闆…我…我擦的地還行嗎?”

看著面前的田螺姑娘,江祺艱難點頭對她的工作成功表示肯定。

王二丫這才鬆了一口氣。

王二丫一早就醒了,作為一名優秀的粗使丫鬟,她一向是天什麼時候亮人什麼時候起。

主家不會有錢到讓粗使丫鬟點燈,王二丫想幹活只能在白天,幹不完活就沒飯吃,所以她一向是早早起床,早早幹活。

起床後的王二丫就發現自己換了新工作後根本沒有幹活的機會。

打水,沒有井。

劈柴,沒有柴。

拔草,沒有草。準確來說江祺家就沒有綠色植物,連仙人掌這種好養活的都沒有,想澆花都沒機會。

江祺又在睡前叮囑過王二丫不認識的東西不能碰,家裡除了桌椅板凳幾乎都是王二丫不認識的。

王二丫思來想去,找到了掛在陽臺上的抹布,開始擦地,這才有了江祺出房門時看到的地板。

等江祺洗完澡以一個人樣出來見人時,王二丫已經把廚房的瓷磚擦完了,正準備去擦陽臺的瓷磚。

“二丫別幹活了,把抹布放回去,我們下樓吃早飯。”

王二丫放回抹布,興奮地跟在江祺後面,迎接一天能吃三頓飯的新生活。

鑑於王二丫之前就沒吃過早餐,江祺直接帶她去了小區門口買各類早餐可以堂食的標準早餐店。

“想吃什麼?直接說。”江祺領著王二丫入座後問道。

王二丫看了看牆上的選單,發現一個字都不認識,只能說:“肉包子和白麵饅頭。”

江祺給王二丫買了三個肉包子,一個刀切饅頭,一碗豆漿,一根油條和一個茶葉蛋,自己則買了一籠小籠包,一碗豆漿和一碗餛飩。

店家把早餐端上桌後,王二丫等江祺動筷子後迫不及待地抓起肉包子咬下一大口,嘴沒包住油都差點滴下來也不捨得鬆口。

“對了二丫,我得給你改個名字。”江祺一邊喝豆漿一邊道。

王二丫這個名字,自己人可以叫,對外絕對不能這麼用最多當小名。尤其是對劉瀾她們,王二丫一定要有個拿得出手的大名。

“二丫只能當小名,你還得取一個正式的名字,你自己有想叫的名字嗎?”在取名這方面江祺選擇充分尊重王二丫,畢竟他也不會取名。

王二丫想了想:“饅頭?”

“包子?”

“白麵?”

江祺覺得還是他來取吧。

江祺掏出手機搜尋了一番,又想了想這些年自己還記得的女同學的名字,融會貫通了一番後,最終敲定為青荷。

“青色的荷葉。本來想取荷花的,但這個名字聽起來也有點像丫鬟的名字,牡丹,芍藥什麼。荷葉雖然沒有荷花好看,但也很奪目。”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再鮮豔的荷花,也得與荷葉相襯才好看。”江祺向王二丫深度剖析了他取名的心路歷程。

王二丫一邊吃饅頭一邊點頭,基本沒怎麼聽懂。

“以後別人問你叫什麼,你該怎麼說?”

王二丫喝了口豆漿:“王青荷。”

很好,重點部分聽懂了。

說完后王二丫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謝謝老闆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