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當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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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至今還沒醒過來。
江言鹿在床榻旁坐著,垂眸看向祈樾。
這時才開始覆盤昨夜發生的事。
她原本猜測猼訑的發瘋,跟突然出現的小師弟有關。
但當她得知小師弟識海被黑霧侵佔的時候。
她立馬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江言鹿俯下身,盯著祈樾的看。
他面板冷白,睫毛濃密又長,殷紅的嘴唇如今有些泛白。
少年安靜地躺著床榻上。
她這位小師弟向來膽小乖巧,多說幾乎話就會臉紅羞澀。
他那麼喜歡吃靈蕺根,平日裡跟她一起去膳食堂吃飯的時候,都不好意思讓打飯的婆婆給他多打些靈蕺根來吃。
每次都是她將自己餐盤裡的靈蕺根勻給小師弟。
就是這樣一個才跟她認識了一個多月的小師弟。
上一次在她閉關晉升時,任勞任怨地守在她房門外。
昨夜更是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衝到她面前來救她。
明明她才是師姐,她應該保護他的!
江言鹿的感動之情溢於言表。
她何德何能遇到對她這樣好的師門!
江言鹿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小師弟!
***
祈樾一直昏睡到下午。
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動,恍惚之間,看到一道身影快速衝到他身邊。
祈樾剛睜開眼眸,就看到一張放大在眼前的臉。
祈樾下意識就要將身前的人給掀飛。
好在他瞬間清醒過來,剛要抬起來的手,又緩緩放下了。
祈樾內心疑惑,這女人趴在他身上做什麼?
莫非他昨日做的那一切都沒有用。
江言鹿懷疑他的身份,特地前來試探他?
祈樾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麻煩,警惕性又高的人。
若是以前,他直接就將人捏死了。
何必思慮這般多!
祈樾此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若是真的被發現了身份,他就殺出太玄劍宗。
等找到解開生死契的辦法,恢復修為,再回來蕩平太玄劍宗,弄死江言鹿!
祈樾內心正百轉千回。
忽而聽到江言鹿驚喜開口:“小師弟,你終於醒啦!”
好聽的聲音落在祈樾耳朵裡,鑽進腦中,將方才想到的殺戮場面沖刷得一乾二淨。
她沒懷疑他?
祈樾抬起眸,定睛看向身前的人。
少女膚若凝脂,眼尾下一點淚痣讓這雙桃花眼更為瀲灩。
墨髮從她肩頭滑落,髮絲掃在他脖子處。
淡淡的清香縈繞在他周圍。
祈樾有些不自在。
以前有人敢靠他這般近,他早就將那人捏成齏粉了。
但他現在不能捏江言鹿。
他只得忍著這種不適,環顧四周,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虛弱問道:
“師姐,我們不是在山下逛廟會嗎?怎麼又回到清露苑裡了?”
“發生了什麼事?”祈樾捂了捂一點毛病都沒有的額頭,“我的頭怎麼這麼疼?”
江言鹿抬起手,一道溫和的靈氣縈繞在祈樾的額心上方。
她耐心解釋道:“你昨夜被猼訑控制了,枯骨生長老已經把你識海里的黑霧拔出,現在已無大礙。”
“原來是這樣。”祈樾這才緩緩放下手,故意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問道,“何為猼訑?師姐找到辛竹師姐了嗎?”
“找到了。”江言鹿點點頭,回道,“辛竹師姐安然無恙,方才還來看過你。”
猼訑在原書劇情中的介紹也不是很多,江言鹿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盡數告訴了祈樾。
繼而又緩緩道:“你才剛醒,不要思慮太多。你昨日沒怎麼好好吃飯,今日又昏睡了大半日,想必餓壞了吧,我給你去膳食堂打包了一盒飯菜,是你愛吃的涼拌靈蕺根。”
江言鹿一邊說著,一邊拿過一旁桌面上的飯盒。
開啟盒蓋,沖鼻的靈蕺根味瞬間從鼻腔衝到天靈蓋。
祈樾看著整個靈蕺根,恨不得當場吐出來。
“……”
他現在開始頭疼了!
祈樾拿著筷子,遲遲沒有進行下一項動作。
好在江言鹿沒打算繼續多待留下一句“你好好修養,我先去修煉了”便離開這間臥房。
她一走,祈樾便冷著臉將靈蕺根全部丟出去。
江言鹿離開清露苑,轉而往戒律堂的方向走。
路上忽然聽到兩個宗門弟子在小聲議論,關於猼訑的事情。
她停下腳步,側耳去聽。
“我聽宗門師兄說,這次猼訑在山下鎮子裡出沒,咱們宗門死傷的弟子一共一十有五,大師兄和大師姐也包括在內。”
“大師姐真是命大,幸而猼訑沒有傷到她的丹田,只傷到了臟腑。”
“若是傷到丹田,大師姐日後都不能修煉了,聽說她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大師姐真是多災多難,好不容易從百魔窟逃回來,又在猼訑手底下受了傷,天道怎麼能如此對待一個溫柔善良之人。”
“若不是有人將鎮壓猼訑陣法的陣眼打破,大師兄大師姐和宗門其他師兄妹怎麼可能受傷!怎麼可能死掉!若是那人還活著,我真想讓他血債血償!”
“我聽那夜回來的弟子說,印徵長老似乎在山廟裡發現了一些東西,說不定就是跟那個打破陣眼之人有關,我們且等著吧!”
聲音漸遠。
江言鹿陷入沉思。
原書劇情之中,猼訑是被書中男主蕭珏和其餘一眾修為較高的修士一齊合力擊殺的。
印徵長老根本沒去過山廟那裡,宗門也沒有人去探查過是誰打破了陣眼。
再加上蕭珏和眾修士很快將猼訑擊殺,宗門裡僅有幾個弟子受了傷。
這件事就稀裡糊塗的過去了。
當時把猼訑放出來的她也因此躲過一劫。
而這一世,劇情發生了改變。
蕭珏和雲卿受傷,印徵長老親自去了鎮子,將猼訑斬殺。
若是印徵長老真的找到了能夠證明是雲卿打破陣眼的證據。
不知他會如何處置。
***
幾日後,長老堂內。
玄溟真君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往桌面上一拍。
他氣紅著臉,怒道:
“不可能!雲卿是我自小養到大的弟子,她是什麼人我最瞭解!鎮壓猼訑陣法的陣眼,怎麼可能是她打破的!”
“況且她也被猼訑所傷,至今未醒。印徵,你不能單就上面有云卿的靈氣,便汙衊此事是她做的!”
印徵長老回到太玄劍宗之後,又將那片石像碎片拿出來再三檢查了幾日。
終於確定上面的靈氣,的確是雲卿殘留。
此事關係重大,不僅涉及到太玄劍宗的顏面,還關聯著因此死傷的一十五位弟子。
就算他們對外將此事瞞下來,對內也要給宗門弟子們一個交代。
宗主還在閉關修煉,印徵長老一個人拿不定主意。
於是他今日召開了一堂長老會,想徵求一下其他長老的意見。
幾位真君身為太玄劍宗的掛名長老,自然也可以來參加會議。
當印徵長老將沾染著雲卿靈氣的石雕碎片拿出來的時候。
雲卿的師父,玄溟真君的臉色就變了。
聽完印徵長老的猜測之後,他更是直接摔了茶盞,說出上面那番話。
印徵長老面色仍舊未變,冷靜道:“我目前只是猜測,並未直接確認就是雲卿將猼訑放了出來。今日將諸位召集在一起,也是想共同商討一個對應的法子。”
“如若不是她,一切都好說,若真的是她,那……”
玄溟真君直接打斷印徵長老的話:“老夫還是那句話,雲卿不可能做這種事。”
印徵長老看他一眼,繼續說下去:“若真的是她,那就按宗規來,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