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闌大為震驚:“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金鼎宗的宗門口,撞金鼎宗的飛船?”

金鼎宗宗主也頗為納悶。

他們宗門向來以和為貴,沒什麼仇家。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撞飛船這種事故。

事故地點還是他們金鼎宗宗門口。

沙塵散去。

金鼎宗宗主飛身下了船。

江言鹿和祈樾也緊隨其後。

看到對方飛船上的幾個字後,她有些錯愕:“無相宗的飛船?”

話音剛落,柯唐跟沈藍誠就扶著舷牆,一人腦門上頂著一個鼓包,冒出了頭。

兩人非常有貌地跟金鼎宗宗主行禮問好。

“無相宗弟子柯唐見過封宗主。”

“寂月劍宗弟子沈藍誠見過封宗主。”

柯唐又抱歉道:“封宗主,實在是抱歉,晚輩第一次駕駛飛船,沒有經驗,方才操作飛船落地的時候又出了些狀況,就撞了上來。”

金鼎宗宗主是認得柯唐的。

無相宗宗主的兒子。

後面那個穿著藍色宗服的弟子,他就有些陌生了。

不過寂月劍宗他是知道的。

寂月劍宗跟太玄劍宗之間的糾葛,他這些年有不少耳聞。

金鼎宗宗主擺擺手:“無妨,人沒受傷就好。”

程星闌也從飛船上下來。

看著沈藍誠兩人額頭上的同款傷勢,瞬間覺得自己的腦袋也沒那麼疼了。

他問道:“柯唐,沈藍誠,你們怎麼也來金鼎宗了?”

柯唐跟沈藍誠一起下了飛船,將其縮小收進芥子袋中,眼神清澈:

“我爹還沒回宗門,就給我傳訊息,說封宗主邀請我來金鼎宗參觀做客,讓我不要掃了封宗主的興,即刻乘飛船來金鼎宗,我就過來了。”

金鼎宗宗主:“???”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金鼎宗宗主瞬間明白了無相宗宗主心裡的那點小心思。

不就是怕他把江言鹿搶到金鼎宗當弟子嘛!

這算盤打得他在金鼎宗都聽到了。

金鼎宗宗主輕哼一聲,沒有戳破,揮手收起飛船,帶著一眾小輩進了宗門。

程星闌還有問題,他看了眼沈藍誠,又問柯唐:“你們倆怎麼在一處?”

柯唐回道:“你跟小周如今都突破元嬰了,我和藍誠兄總不能還一直卡在金丹境沒有長進吧。”

“所以我們倆在歸墟秘境的時候就約好了,等出了秘境,他來我們宗門蹭扶桑樹的靈氣修煉。”

“我收到我爹的訊息時,正巧藍誠兄已經在無相宗了,我便帶他一起過來了。橫豎金鼎宗裡也有扶桑樹,在這裡修煉也是一樣的。”

最後一句話,柯唐特地壓低了聲調。

但走在他們前面的金鼎宗宗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

合著他倆是來金鼎宗蹭靈氣來了。

江言鹿對兩人的修煉覺悟頗為滿意:“好好修煉,不日你們也能晉升元嬰!”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金鼎宗的主峰待客廳。

金鼎宗宗主招待著幾個小輩喝了一杯茶後,就差人去喊溫時遠了。

彼時溫時遠正在地火室煉丹,聽到師弟的話,他眼皮一跳。

但還是將丹爐裡的丹藥煉製完成。

傳話的弟子就一直乖乖等在旁邊。

也不敢催。

生怕把大師兄催煩了,讓他在地火室裡面煉上個十天八日的丹。

原先大師兄指導他們煉丹,若是遇到操作失誤炸丹的情況,大師兄會溫聲安慰他們,說沒關係,定是因為太緊張了,歇息一會兒再試一次說不定就會成功。

現在大師兄指導他們煉丹,若是出現炸丹的情況,大師兄會讓他們把丹方默寫十遍到百遍不等。

再將所用到的靈植的形態特徵和生長習性以及價值作用,跟什麼靈植能夠搭配煉製,搭配煉製後會產生何種效果,跟什麼靈植不能搭配,為何不能,一一列舉出來,拿給他看。

這種轉變,就是從修真界大比結束,大師兄從崑崙宮回來之後開始的。

他們這些留在金鼎宗,沒去崑崙宮參加修真界大比的弟子,一度想知道大師兄在崑崙宮裡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一群被迫卷生卷死了好幾個月的親傳只給了三個字——江言鹿。

三個字,足以囊括一切。

這些弟子雖然留在宗門裡,沒去崑崙宮參加修真界大比。

但大比發生的事情,在修真界傳得很快。

他們雖沒見過江言鹿本人,但已經知曉了她的事蹟。

太玄劍宗的親傳弟子,劍丹符三修,每種術法還都修到了極致。

凡她參加的比試,沒有一場是失敗的。

更是打敗了他們敬仰的大師兄,一舉拿下丹術個人賽的魁首。

聽說她不僅實力高強,容貌亦是絕色。

一場大比結束,修真界到處都是她的迷弟迷妹。

小弟子心生嚮往,真想一睹江言鹿芳容。

溫時遠開爐裝丹,抬眸看過去,聲音還算溫潤:“宗主找我何事?”

小弟子回過神來,立刻回道:“宗主說,有幾個客人到了,要大師兄去主峰一趟。”

他大師兄雖然性子跟之前有了些出入。

但臉還是原來那張臉。

只要不卷他們,大師兄就還是那個溫潤如玉、氣若謫仙的大師兄。

溫時遠捻了個訣,清理了一下地火室,繼續問道:“客人?是誰?”

小弟子搖搖頭:“沒有看到臉,但我打眼瞥了一眼,應該有四五個人。”

他方才是去主峰送東西,剛巧碰到了宗主,才接了這個差事。

溫時遠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師弟。”

溫時遠到主峰待客廳的時候,江言鹿一行人已經跟金鼎宗宗主飲完兩杯靈茶了。

好在跟他飲茶的幾人都不怯場。

一個比一個能說。

不能說的光是坐在那裡,氣場都快要比隨和的宗主要強了。

場面因此不至於到尷尬的地步。

溫時遠遠遠就聽到了待客廳裡隱隱傳出來的笑聲。

聽聲音,是幾個年輕人的笑聲。

溫時遠不免有些好奇。

能讓宗主親自接待的年輕修士會是誰?

宗主既然在待客,為何又讓他前來,難道那些客人他認識?

廳門沒關,溫時遠抬腳越過門檻。

金鼎宗的待客廳是對稱佈局。

客人就坐在左右兩側的扶手椅上。

溫時遠本沒有四處張望。

但他一進門,餘光就看到了坐在扶手椅上的江言鹿。

溫時遠一驚,下意識出聲:“江言鹿?!”

宗主口中說的客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