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不在這裡。

江言鹿不免疑惑。

小師弟平日裡都不怎麼在宗門裡走動。

自從辟穀不用去膳食堂後,他在宗門的日子就是兩點一線。

自己的住所,江言鹿的清露苑。

其他弟子鉚足了勁往戒律堂裡衝,他看都不看一眼。

偶爾的幾次,還是因為要陪江言鹿才去的。

江言鹿在宗門找了大半圈,仍舊沒有找到祈樾。

“奇怪,”她喃喃道,“他去哪了?”

“誰去哪了?”

辛竹的聲音忽然從江言鹿身後響起。

她手中握著一把劍,高馬尾垂在腦後,英氣又幹練。

江言鹿喊了聲“師姐”,這才又問道:“師姐見到小師弟了嗎?”

辛竹思索片刻,搖搖頭:

“有幾日沒見到他了,估計是在自己的住所睡覺吧,你要找他,為何不直接過去?”

江言鹿沒說自己去找了但沒找到。

更沒說小師弟忽然在宗門裡消失。

生死契沒問題,代表小師弟現在還好好的。

他應該是去到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若是貿然告訴辛竹師姐,小師弟丟了,那大家定會著急。

江言鹿點點頭,只道:“我知道了。”

“還有一事,”辛竹拉住轉頭就要走的江言鹿,傳話道,“我去戒律堂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印徵長老,他讓你去他辦公的地方一趟,說是有事要問你。”

江言鹿:“我知道了。”

江言鹿上一次來印徵長老的辦公之地,還是給他靈山泉水的時候。

那時她還是個金丹,印徵長老卡在元嬰境大圓滿遲遲無法突破。

一晃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她都能輕鬆打過印徵長老了。

江言鹿到的時候,不僅印徵長老在,宗主也在。

印徵長老指了指面前的空位置,示意江言鹿:“坐。”

他沒有拐彎抹角,見江言鹿落坐,直接問道:

“聽聞你在金鼎宗做客的間隙,還去了一趟百藥谷。”

“並得知百藥谷的二長老跟當初那個擅自闖入咱們宗門的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有關係,可有此事?”

江言鹿頷首:“的確如此。”

宗主直了直身體:“你且細細說來於我們聽。”

他前段日子收到過金鼎宗宗主的傳信,裡面的內容正是說了此事。

但所言並不詳細。

他便打算等江言鹿回來,就問她這件事。

誰知被雲卿的事情耽擱了這麼些日子。

他也是今日才突然記起來的,便讓印徵長老把人喊了過來。

江言鹿便從仙境開始講起,一直到百藥谷二長老身亡。

當然過程中一些隱蔽的不適合為外人道的資訊,她就直接省略掉了。

此事雖然跟那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有關係,但現在來看,他們到手的資訊並不是很重要。

太玄劍宗宗主臉上有幾分失望。

“我還以為,能借此查到那人呢。”

印徵長老面容嚴肅:

“那人既然敢在咱們宗門來去自如,那就代表並沒將咱們宗門放在眼中,他對我們如此,對其他宗門的態度,更是可見一斑。”

“若是無法牽制住他,放任如此,他定會是咱們修真界的一大隱患。”

江言鹿想了想:“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最起碼,咱們可以從那個換心的女子入手。”

他能給那姑娘換那麼多次心臟,足以說明他很重視對方。

顯然,這姑娘就是他的把柄。

若是能找到這姑娘,拿捏對方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宗主和印徵長老紛紛點頭。

江言鹿所言沒錯。

印徵長老:“那姑娘被關押的地方,靈氣濃郁,修真界的靈氣除了秘境、試煉之地和傳承之地,能被稱得上是靈氣前所未有的地方,幾乎沒有。”

宗主看向江言鹿:“江言鹿,你覺得呢?”

江言鹿:“我覺得可以把戒律堂外的扶桑樹給拔了。”

她答非所問的一句話,把面前兩個老頭嚇一跳,險些閃到了舌頭。

宗主:“胡鬧,扶桑樹存在時間,比要麼額宗門還要悠久,它是修真界的神樹,平日裡從它那裡汲取靈氣就不錯了,怎麼能拔了呢!”

江言鹿道:“我感覺扶桑樹下有東西。”

她這次回宗門後,抱著樹靈也去了一趟戒律堂外的扶桑樹下。

果然,得到的答案在她意料之中——

扶桑樹吸收了天地間的靈氣,但絕大部分的靈氣,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被別的東西分走了。

宗主拒絕的乾脆:“不行!扶桑樹不能拔。”

江言鹿:“可以連根拔起,若是我的猜測有誤,那就再重新栽回去。”

宗主:“你說什麼都不行。”

江言鹿:“為表歉意,我還可以送給宗門一個神階法器。”

宗主:“不行。”

江言鹿:“三個神階法器。”

印徵長老睜大眼睛:“你哪來的這麼多神階法器?”

江言鹿自然不會說,自己識海中有一個系統商城。

她道:“我攢的,若是這些還不行,那我再出十個高階法器。”

太玄劍宗宗主仍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他換了個策略:“你當真覺得,扶桑樹下有東西?”

江言鹿點頭:“對。”

太玄劍宗宗主面帶笑容:“好,等你何時能夠打贏本宗了,本宗就同意讓你去拔,前提是不能借助外力。”

他這戰術策略明為知難而退。

江言鹿才剛邁入化神境沒多久,想要打過他這個老牌合體,簡直難如登天。

他就是想用這招,逼江言鹿放棄。

然而,江言鹿卻答應的果斷:“好!”

生怕他反悔,收回這個能拔扶桑樹的條件。

太玄劍宗宗主見狀,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江言鹿怎麼應得這麼痛快?

他機械轉頭,看向印徵長老。

僵硬的目光似乎在問:我是不是不應該這樣說?

印徵長老沒料到宗主話頭這麼快,他都來不及阻止。

他嘆口氣,一副愛莫能助的眼神。

只要給江言鹿鬆口一點,她就有辦法將事情搞成。

現在就只能祈禱江言鹿不會在短時間內,突破合體。

宗主:“……”

真想給自己這張賤嘴一巴掌!

江言鹿被喊來,就是因為此事。

如今事情問清,她就沒有在這裡的必要了。

江言鹿起身告辭。

走到新添置的一個書架前,她餘光掃到了上面的幾份紙張。

看到上面的名字時,江言鹿腳步下意識停下,抬眸看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