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鳴神大社回來之後。

林風他們沒有立刻去往至冬的使節館。

而是應邀前往了神裡家。

看樣子神裡綾人那副等待已久的樣子。

應該是自從林風他們進了鳴神大社,他就一直守候在山腳下沒走。

這位聰明至極的年輕家主。

心思極為活絡。

他很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單純以冰神眷屬的身份,八重神子不可能如此重禮相待。

除非。

林風是帶著冰之女皇的神明意志前來的。

又或者。

那位名為鍾離,一看就身份不俗的人,他才是那位帶著冰神意志的人。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

能夠讓八重神子如此重視。

他們之間的會談。

沒準會對稻妻的未來有著很大的影響。

因此神裡綾人比之先前還要熱情,帶領著林風他們想著神裡屋敷的方向前去。

看著和鍾離聊得熱火朝天的神裡綾人。

優菈用胳膊肘捅了捅林風,小聲問道:“你們之前不是還差點打了個你死我活麼?怎麼他好像一點事都沒有一樣?”

反差有點大。

優菈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當初在稻妻的時候。

林風把神裡家搞得可不是一般慘,慘到連隱於影向山的八重神子都不得不出面來救他們家一次。

那會說句難聽的。

神裡綾人可是恨不得要將林風碎屍萬段。

然而現在。

他對林風的態度,親熱地就像是許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

完全看不出任何虛情假意的樣子。

“因為現在我和他沒有利益糾葛了啊。”

林風攤手道:“神裡綾人想從我們嘴裡撬出點稻妻的未來動向。”

“他和我比較熟,知道我不好搞定。”

“所以他就去找鍾離先生了,想試試看能不能打探出什麼對自己有利的情報。”

這個解釋聽得優菈直搖頭,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作為與鳴神大社合作最多的家族,神裡屋敷就在影向山腳下。

下了山。

幾人很快就到了這座古典又不失奢華的宅邸。

而就在林風剛剛在神裡屋敷露面的時候。

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撲通一聲從樹上掉了下來,然後像一陣風一般火速消失在了原地。

“呦,這不是早柚那個小丫頭麼?”

看到這個熟悉的小身影,林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小傢伙當初被自己收拾地夠嗆,看來這是被搞出心理陰影了。

神裡綾人也看到了早柚飛奔逃走的身影,輕笑一聲道:“早柚這孩子最喜歡的就是在工作之餘偷懶,每次就連我們找她都要花費很多功夫。”

鍾離也隨口點評了一句。“很有趣的隱匿技巧。”

然而他這麼一說。

林風就來興趣了。

能被一位神明稱為有趣。

早柚這個嗚呼流看起來就真的有點東西了。

於是林風便意有所指地問道。“這個什麼嗚呼流,現在只有早柚這一個傳人了麼?”

“嗯。”

神裡綾人點了點頭,邊引著林風他們向裡走,邊介紹道:“嗚呼流是一個傳承了數百年的忍術流派。”

“只是時至今日,除了早柚,這一派已再無一人了。”

說著。

神裡綾人嘆了口氣。

每一代嗚呼流忍術的傳人都是終末番的情報首領。

可當年他為了拯救岌岌可危的神裡家族。

不得不使用一些特殊的技術從晶化骨髓中提取力量,以求快速拔升終末番的實力。

這樣做的後果。

就是訓練出來的忍者雖然實力很強,但壽命卻大大減少。

幾乎沒有一個人能熬過二十歲。

當年和早柚一起接受嗚呼流訓練的忍者不下五十人。

最終。

就只剩下早柚一人活蹦亂跳地活到了現在。

也正是因為這。

這個曾經有著完整忍術傳承、極擅長藏匿與捉弄人的嗚呼流。

到現在就只有一些逃跑替身之類的忍術了。

套用璃月的一句古話。

這叫做竭澤而漁。

只是。

以當時神裡家的情況,如果不這樣做,那家族就危險了。

知道嗚呼流傳承斷了之後。

林風只能暗道一聲惋惜。

神明都覺得有趣的東西,就這麼沒了。

神裡家的晚宴規格也極高。

除了家主神裡綾人。

那位曾經被林風利用名頭攻訐的白鷺公主神裡綾華也出席了這場晚宴。

與她哥哥一樣。

神裡綾華的表現極為從容,席間更是能與優菈談笑風生。

那個與神裡兄妹感情如親兄弟的家政官托馬則充當起了服務生。

可以說。

神裡家拿出來的誠意不可謂不足。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神裡綾人姿態做足了,也沒有擺什麼家主的架子。

因此對於他一直明裡暗裡的暗示。

林風很隱晦地提醒了他稻妻近來可能會發生大變動,讓他早做準備。

至於到底會發生什麼變動。

林風沒有細說。

也沒法細說。

因為鳴神大社的對話最後。

雷電影並沒有立刻同意自己的提議。

但她也沒有拒絕這件事。

而是說了與林風的建議相同的話。

她想看看稻妻再做決定。

八重神子也笑嘻嘻地附和著,還說到時候她會把璃月的代表團也帶上。

兩個神,兩個半仙加一個璃月七星。

屬實是頂級隊伍了。

要充當臨時導遊的林風,光是聽聽就覺得亞歷山大。

一場稱得上主賓盡歡的接風宴結束後。

林風婉拒了神裡綾人留宿的邀請。

回到了久違的至冬使節館。

新任的至冬使節是一位名義上和林風和平級的高階督察長。

不過在執行官酒宴之後。

林風冰神眷屬的身份已經傳了下去。

昔日還平起平坐的兩人,如今已經是天差地別的地位了。

對於林風沒有任何通知的突然到來。

他沒有問。

只是畢恭畢敬地為林風他們準備好房間,便不再打擾了。

第二天。

林風早早地就和鍾離一起來到了鳴神大社。

優菈沒有跟著他。

這倒不是林風不想帶她。

而是自己今天要帶的隊伍實在是太嚇人了

要是優菈不知道鍾離和雷電影的身份還好。

現在她知道了。

帶著她只怕是走在路上連話都不敢說。

這樣的異常反應很可能會被甘雨她們看出什麼端倪。

反正至冬使節館現在安全的很。

索性就沒讓她跟來。

當再次來到鳴神大社,見到雷電影的新裝束時,林風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此時的雷電影已經脫下了她那身象徵著將軍身份的華貴紫色和服。

轉而是換上了一身保守的紅白巫女服。

那條綁了幾千年的紫色麻花辮也被解開了,紮成了與八重神子同款的樣式。

至於那些墜飾就更不用說了。

全部都被更換成了八重神子喜歡的款式。

現在雷電影往這狐狸身邊一站。

一眼望去很容易被誤會為這是一對姐妹。

“怎麼樣?”

“這樣就沒人能認出影的身份了吧?”

八重神子很得意,笑眯眯地炫耀著自己的功勞。

林風不由衝她豎起一根大拇指。

以示自己的欽佩。

也就是她了。

換成其他人這麼搗鼓雷電影的衣服髮飾,估計早就被砍了。

“雷神大人。”

“今天就肯定是不能再這麼稱呼您了,叫您影大人怎麼樣?”

林風看著雷電影,詢問著她的意見。

在八重神子耳語幾句後,雷電影回道:“神子說這一次是微服私訪,大人大人的叫著會令那些平民產生畏懼感。”

“你就叫我。”

“叫我。”

“.”

雷電影憋了半天。

愣是沒想出來自己該用什麼親民的稱謂。

還是八重神子給了一個建議;“就叫影得了,聽著還親切。”

林風:“.”

大姐。

你要叫你自己去叫。

我可沒那個膽子!

林風忍著吐槽的慾望。

正要說話。

就被雷電影打斷了:“也好,這樣既不突兀,聽著也習慣。”

鍾離也適時地插話進來。

“以普遍理性而言。”

“稱你為影確實也符合來拜訪故交好友的說辭。”

兩位神明都已經發話了。

林風就算有心反對,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那,影?”

有點彆扭。

但是雷電影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表示這樣可以。

這之後。

幾人又在神社裡等了一會。

直到甘雨、煙緋和刻晴的身影出現在鳴神大社。

乍一見到鍾離和林風。

甘雨和刻晴都驚訝地叫了一聲:“鍾離先生?”

唯有煙緋是先喊了一聲‘帝’字,然後才硬生生地改口叫道:“鍾離先生,您怎麼在這?”

儘管沒有喊出來帝君兩個字。

但言語中的尊敬之意卻絲毫沒有減少。

“???”

甘雨和刻晴不約而同地看了她一眼。

“呃”

煙緋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鍾離先生,是姥姥的朋友。”

這個解釋稍微有些勉強。

不過刻晴就當鍾離是一位與萍姥姥一樣的仙人,也從側面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至於甘雨。

她還是覺得有點疑惑。

璃月的仙人她都認識,難道是鍾離是在哪個山頭睡了幾千年?

只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因為那邊刻晴和煙緋已經異口同聲地問了起來:“林風/俄狄浦斯,你來稻妻幹什麼?”

她們倆倒是沒有說什麼壞話。

只是覺得林風這個冰神眷屬突然從璃月跑到稻妻來,是不是又有什麼組織上的陰謀詭計要做?

林風是璃月的仙人弟子,不會禍害璃月。

這是既定事實。

但和他沒什麼關係的稻妻可就不一定了。

見煙緋和刻晴一臉詢問的樣子地看向八重神子。

林風聳肩道:“我是陪鍾離先生一起來拜會故友的。”

“故友?”

刻晴還是不太相信。

鍾離是璃月的仙人,他的朋友不在璃月,反倒是在稻妻?

“確實如此。”

見到一臉疑惑的三人,鍾離為林風解圍道:“影與我相識多年,近日受她邀請,前來稻妻做客。”

“林風與影也為舊識,便與我同行了。”

他話說完。

雷電影還對這甘雨她們三人點頭示意了一下。

鍾離先生的故友和林風也是舊識?

如果說鍾離是仙人的話。

那這位名為影的女士也應該是有個起碼千歲才對。

可這位影又與林風是舊識。

那麼問題來了。

林風幾歲?

他不是才十八麼?

一個在仙人眼中連稚童都不算的小孩何德何能與仙人結為故友。

難道這混蛋其實是在裝嫩?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別在那疑神疑鬼的了。”

“咱們今天來可是有正事的。”

見甘雨和刻晴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煙緋連忙來打著圓場。

別人不知道鍾離的身份。

她可再清楚不過了。

能被鍾離稱作故友的人,除了仙人就是.

煙緋不敢想下去。

“哦,對,神子,今天不是約好了一同去離島拜訪勘定奉行麼?”

被煙緋這麼一說,刻晴立馬將話題拉回了今天的正事上。

先前由於帝君突然說要去雲來海鎮壓異動的魔神。

因此璃月的事務突然繁忙起來了。

刻晴接連拒絕了幾次八重神子的邀請。

直到那天和林風又聊了一次,她對林風的看法發生了一些改變。

加上八重神子邀請自己時提到了稻妻的遠洋貿易因為林風搗鬼,現在處於半癱瘓狀態。

這才讓刻晴有了想要到稻妻來看一眼林風到底都幹了什麼的想法。

今天正是和八重神子約定去勘定奉行談遠洋貿易的時間。

“幾位既然都撞到了一起。”

“不如就一同前去吧。”

八重神子一臉的狐狸笑,頗有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

不過刻晴她們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只是對要和林風同行一事皺了皺眉頭。

但是沒有人提反對意見。

就這樣

一隻稱不上浩浩蕩蕩卻各個都是重量級的考察隊就從鳴神大社出發了。

林風很有導遊的覺悟。

自覺地和八重神子走在最前面。

甘雨、煙緋和刻晴走在中間,不時地交頭接耳幾句。

而鍾離和雷電影則組成了沉默寡言二人組,這兩位名義上的故友,走在路上卻一句話都不說。

這令甘雨她們更加好奇了。

唯有煙緋大概心裡有數,卻不敢剛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昨天我跟神裡綾人說過你們這條爛路的事。”

林風走在前面,肆無忌憚地批評這批評那。

第一個遭重的就是影向山的破爛路。

這是雷電影賦予他的權利。

用這位神明的話來說,那就是今天有什麼便說什麼,她不會怪罪。

“哎呀呀,這可是狐齋宮大人定下的規矩。”

“因為那個時代的凡人,可比現在的凡人要堅強多了。”

八重神子看著那些登山登到一半最後放棄的信徒,呵呵笑道:“那個時代的人,對於鳴神大人的信仰,可是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呢呦。”

對於這種說法。

林風不可置否道:“因為這個時代的人,能夠吃飽飯了。”

“凡人什麼時候最需要神?”

“無非就是陷入困境、吃不飽、穿不暖、或者是面臨生死危機,那個時候神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

“而這個時代呢?”

“人們就算是生活過得再不好,起碼吃得飽穿得暖,因此他們對神明沒有古時那麼剛需了。”

“所以前往鳴神大社的凡人越來越少了,半途而廢的凡人也越來越多。”

他說話的聲音不重不輕。

正好可以讓落在最後的鐘離和雷電影能夠聽到。

兩位神明同時眉頭一皺。

不過出發前林風對他們說過,儘量多聽少問,好好體驗凡人的生活。

因此他們便耐住性子。

繼續聽著林風在那裡發表著自己的不敬神言論。

“呵呵,還真是,有趣的理由呢。”

八重神子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掩嘴笑道:“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

“五百年前我剛接過宮司之職,那時的人們費勁千辛萬苦,只為在御建鳴神主尊大御所大人神像前說上一句【常道恢宏,鳴神永恆】。”

“如今嘛。”

“哎呀呀——”

八重神子臉上又湧上一抹玩味,掰著手指數了起來:“求姻緣的,想要鳴神保佑考試合格,還有求子求福,各種亂七八糟的理由,多了去了~”

“堂堂的鳴神大社,搞得像什麼來著。”

“哦,對了,一群神棍!”

說完這。

八重神子的視線隱隱向後瞥了一下。

然而雷電影的表現令她有些失望,因為雷電影壓根就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樣子。

“什麼叫心誠?什麼叫心不誠?”

“有些凡人對雷神大人信仰堅定,他們堅信任何事情雷神都能為他們解決。”

“可偏偏神不是萬能的。”

“頭疼腦熱,戀愛婚姻,事業曲折,生老病死,雷神大人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啊。”

林風還舉了一個例子:“前兩天曾聽一位叫做忍的巫女說過一件事。”

“哦,她現在已經不是巫女了。”

“忍出身自一個巫女世家,因此年紀尚幼就被送到了鳴神大社。”

“她對我說,初到神社之際,她曾偶然風寒,於是她便按老人所說,以滿是尖刺的鳴草纏身,並徹夜祈禱鳴神庇佑。”

“待到第二日,回應她的只有滾燙的額頭。”

說到這裡。

刻晴忍不住插嘴道:“胡鬧呢!我們璃月人就算是信奉巖王帝君,也未曾做過如此荒謬的事情,帝君他又不是醫生,如何能人治病救疾?”

“說得對。”

林風回頭對著刻晴咧嘴一笑,隨後話鋒一轉:“可是偏偏就有人信這些,也別和我槓,你們璃月也有這種人,只是你沒見到而已。”

見刻晴語塞的模樣。

林風嗤笑一聲,接著說道:“那位名叫忍的巫女在病好之後,便開始思考起了自己對於鳴神的信仰是不是出現了錯誤。”

“而在後來,她又發現了許多因為信仰鳴神而誕生的奇怪規矩,實際上全都是什麼用都沒有,什麼意義都沒有的繁文縟節。”

“所以,最後她選擇了離開神社,選擇了以自己的方式去信仰神明。”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這位忍,她到底信不信仰神明呢?不知道八重宮司如何評價這件事?”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本應侍奉神明的巫女,卻逃離了神社。

在那些狂熱的信徒眼中。

這毫無疑問是赤裸裸的瀆神行為。

可她對於神明的信仰,是在一次又一次被傷痛之後才動搖的。

這樣的事情,真的很難評價。

不同於在竊竊私語的璃月三人組和沉默寡言的兩位神明。

早已知曉答案的八重神子倒是很淡定:“只是以自己的方式信仰神明而已,算不得不再信仰神明。”

啪啪啪——

林風鼓了鼓掌:“說得很好。”

說著。

他回頭看了刻晴她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位忍在踏出神社那一刻,獲得了神之眼。”

“這代表著。”

“神明,也認可了她的做法。”

刻晴她們幾人都驚呼了一聲:“什麼!”

聽到這個結果,哪怕是不敬神的刻晴都難掩瞳孔中的震驚。

“所以說來說去,話又繞回來了。”

“你們想要判斷凡人到底是不是誠心敬神的。”

“可是,這根本就是無法判斷的事情啊。”

站在影向山的山腳下,林風笑道:“所以不如把路修到坦平,讓稻妻人都可以有機會去瞻仰御建鳴神主尊大御所大人的神像。”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凡人見不到神,甚至連見個泥塑的神像都費勁。”

“這個所謂的考驗,才是在幫著這些凡人日益與神疏遠的糟糕事。”

聽林風說了這麼久,雷電影頭一次動容了。

儘管只是區區一瞬。

但八重神子還是捕捉到了她的表情變化,於是便計謀得逞地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明天我就去僱傭工匠來將這些路好好修繕一番。”

這個話題聊到這裡。

也就到此為止了。

之後從影向山到離島的這段路途中。

林風嘴上一直沒停過。

這一次。

他不是在吐槽稻妻的問題。

而是大大方方地在承認著自己先前在稻妻的胡作非為,並且還就這些事對八重神子道歉。

至於他到底到底是不是說給八重神子聽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這些被他供認不諱的罪惡中。

勘定奉行是重災區。

這是刻晴最想聽的地方。

也是越聽越讓她心裡一寒的地方。

因為這個柊慎介實在是太肆無忌憚了。

為了自己的私利。

大肆打壓那些小商人,並且仗著手中握有大權採用暴力鎮壓的方法,讓那些小商人幾乎沒有活路了。

最後逼得這些小商人不得不逃離稻妻。

最終離島的大部分貿易訂單都落到了外敵愚人眾手中。

更可氣的是。

為了打壓政敵,柊慎介還不惜與很明顯不懷好意的林風合作,共同對同僚的社奉行進攻攻擊。

天領奉行同樣如此。

只因為一些承諾,就被耍得團團轉。

而林風全程都是在耍嘴皮子,靠著輿論和各種許諾,就為愚人眾從稻妻掠奪走了大量的利益。

更是造成了如今稻妻遠洋貿易依然癱瘓的問題。

這樣的事情不僅令刻晴沉思起來了。

甘雨和煙緋同樣面色凝重。

連一路上說話極少的雷電影和鍾離都就此事低聲說了兩句話,就是不知道是在‘誇’林風還是在找著自身的過錯。

再臨離島。

相比於上次林風來的時候熱熱鬧鬧的情形。

如今的離島顯得格外冷清。

依託於那些做遠洋貿易的商人。

曾經的離島沿街叫賣什麼的都有。

尤其是那些提供各種服務的旅店,更是稱得上離島的經濟支柱。

然而。

隨著遠洋貿易大受打擊,離島上的商人們紛紛出逃。

失去這些高消費人群。

再極短的時間裡。

高昂的成本,暴跌的收入,打擊地本地商業也隨之迅速蕭條。

如今除了那些推著車子有氣無力地在叫賣著的小販。

大部的門面都已經全部清空,鎖死了大門。

“這這裡是離島?”

一直沉默寡言的雷電影終於說話了。

如今的離島。

甚至還不如五百年前漆黑之災後剛剛重建的時候。

“我乾的。”

“對不起。”

林風十分嫻熟地認錯加道歉組合。

說得雷電影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刻晴小姐,你要找的勘定奉行就在那個方向。”

林風指著柊家的方向說道。

隨後他便走向街邊的一個小吃攤,熟練地和攤主搭起話來。

聊了幾句話後。

他就對著鍾離和雷電影揮手道:“影,鍾離先生,我買了鳥蛋燒和乾燒香魚,來一起吃點吧。”

聽到林風喊的話。

幾個人也都放下感慨,一起走了過來。

連刻晴也沒有急著去勘定奉行,專程來聽著林風與這個攤主之間的閒聊。

這個做烤魚的攤主是一個面色有些白的青年,她的妻子也在一旁幫忙。

夫妻二人一個烤魚一個做鳥蛋燒。

興許是和林風聊得興起。

攤主一邊烤著魚一邊唉聲嘆氣道:“小哥,你也看到了,這離島現在成了這模樣,哪還能有什麼好生意啊。”

“也不知道勘定奉行抽的什麼風,非要把那些商人都趕走。”

“唉——”

“他們的生意倒是沒耽誤多少,可我們這些小打小鬧的就完了啊。”

“你看看這周圍,哪還有幾家能開得起門。”

他掰著手指開始數著:“房租,水費,煤炭費,保護費,人工費,哪一項不是成本,原本客人多,出手也大方,大家的日子也還能過得不錯。”

“可突然就成這樣了。”

“唉——”

“要不是我這不用門面成本小些,這會估計也去上吊跳河嘍。”

林風認真地傾聽著。

不時地點了點頭。

等攤主抱怨完了,他才問道:“我剛剛聽你說在這裡還要交保護費?”

“交。”

“哪有不交的。”

一說到交保護費,攤主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就紅潤起來了:“勘定奉行這幫吃肉不吐骨頭的豺狼,哼,死得好,將軍大人殺得太對了。”

“大家本來就是討個生活,結果好不容易掙點錢,還要被這幫畜生盤剝。”

正在吃著鳥蛋燒的雷電影。

聽完這話突然覺得手上的美味再也不香了,不由冷哼一聲道:“哼,柊慎介,該死!”

“誰說不是呢!”

攤主也附和一聲,隨後惋惜道:“可惜呦,將軍大人殺他殺得太晚了。”

“離島都已經成這個鬼樣子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到以前那種熱熱鬧鬧的時候。”

“唉——”

話題越聊越沉重。

攤主的妻子在下面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斥責道:“總在客人面前說這些幹什麼?”

她的聲音很嚴厲。

看著像是真的生氣。

但是在這裡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大家都能看出來她其實是怕這攤主言多必失。

誰知道這來來往往的客人裡有沒有勘定奉行的探子。

幾條烤魚和幾份鳥蛋燒很快就吃完了。

林風大大方方地把錢付了,包括刻晴她們三人和八重神子的份,他也照單全買了。

離開這個小攤。

見刻晴還跟著自己,沒有去找勘定奉行。

林風瞥了她一眼道:“刻晴小姐,你怎麼還不去找勘定奉行。”

“不急。”

刻晴搖搖頭:“我想,多看看。”

聽了這話。

林風沒有像是在璃月時那樣出言激她,而是一咂舌道:“嘖,行吧。”

接下來。

他就帶著眾人走向了下一個目標。

也是離島上被禍害地最慘的一位。

萬國商會。

五一這段時間可能保證不了萬字了。

家裡事情有點多。

不過每天會盡量多碼,碼多少發多少(;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