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彼此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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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琉眨了眨眼，低頭尷尬淡笑。
“……沒亮。”
心裡有些不祥的預感，蘇淼表情難過地嘟了嘟嘴。
“沒亮是什麼意思？”
藍琉沒有回答，而是把手上的水晶球又伸了伸。
“再試一次吧。”
蘇淼點點頭，閉上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下的水晶球上。
藍琉舒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股讓人安心的平靜。
“把你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想法都集中到水晶球上，幻想自己在用盡所有魔力攻擊水晶球……”
蘇淼按照他的指引，雙手緊張得顫抖，好一會兒後，終於聽到藍琉溫柔的呼喚。
“有了。”
蘇淼猛地睜開眼，聲音裡是藏不住的興奮。
“真的嗎真的嗎！我會魔法了！？”
她的笑容才咧到一半，就僵住了。
眼前的水晶球裡，只有一點點微亮的白色光芒，亮度甚至還不及旁邊光塵精靈燈盞的三分之一。
蘇淼失望地眨了眨眼：“……這代表我很弱吧？”
看到她低落的神情，藍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對卡蘭聖女的印象——冷酷、堅韌、嚴苛。
但這些特徵，和眼前這個抱著膝蓋，一臉苦兮兮的人根本合不到一起。
藍琉不明白。
忘記了學習魔法的記憶，會導致卡蘭聖女連性格都像變了個人一樣嗎？
還是說……
她冷酷、堅韌、嚴苛的性格，都是在高強度的魔法訓練裡孵化出來的呢？
因為忘了學魔法的記憶，所以也就沒有了這方面的性格？
藍琉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個解釋比較合理。
他收起發散的思緒，安撫還苦著臉的蘇淼道。
“別擔心，慢慢來，我會陪你練習的。”
蘇淼看著他，感動地眨了眨眼。
不愧是原文裡唯一的好人！
但隨即，她又垂下眼，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地問道。
“那……我這麼弱，你還願意教我魔法嗎？”
藍琉目光真誠溫柔，沒有一絲鄙夷或瞧不起的情緒。
“當然，我會幫助你的。”
蘇淼臉上的笑容立刻浮現：“好藍琉！你真好！”
藍琉剛剛退熱的臉頰，又被她看得有些發燙起來。
“……別喊我好藍琉。”
這種稱呼，對於聖女和騎士來說……太奇怪了。
會讓他腦袋奇怪，
心跳也奇怪。
“哦。”蘇淼可惜地嘟了嘟嘴。
她還挺喜歡這個稱呼的呢。
藍琉刻意避開她的眼神，開始認真地給她講解簡單的魔法基礎。
每當蘇淼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就用魔法造出一個小水彈，彈向蘇淼的額頭。
蘇淼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溼漉漉的劉海，意識又清醒了不少，雖然大部分是因為被氣的。
藍琉上課的時候好嚴厲啊！
根本就沒有她想的溫柔！
講了一個多小時後，藍琉才開始教她第一個咒語，讓她模仿自己的動作，聚出一小團水球。
“剛開始，咒語得念出口，等以後熟悉了，就可以隨心而動，無需唸咒了。”
蘇淼將注意力集中到手上，興致勃勃地念出咒語，然後滿懷期待地……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發呆。
就這樣試了好幾次，在第八次的時候，她終於成功了。
蘇淼舉起手上的小水滴，滿臉的震驚和喜悅。
成功了！
她臉上略帶得意興奮的表情，在看到藍琉手上那團，比自己的水滴不知道大多少倍的水球時僵住。
看見蘇淼那略顯滑稽的可愛表情，藍琉沒忍住，輕笑出聲。
蘇淼的臉頰瞬間羞恥發紅，她伸手抓住藍琉的小臂，身體前傾，聲音帶著些不滿。
“你幹嘛嘲笑我！”
她是現代人，第一次成功使用魔法誒！
雖然這水滴有億點小，但是對於一個不會魔法的人來說，也很厲害的好不好！
藍琉憋住笑，後知後覺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又近了些。
他臉上的笑意收斂，白皙的面板又開始泛紅起來。
“聖、聖女……太近了……”
可惜他的聲音太小，蘇淼的腦子裡還正在想別的事情，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
她又靠近了藍琉一點，搖晃著他的手臂，再次發出那種藍琉難以拒絕的聲音。
“藍琉藍琉~我們現在就結下契約好不好！”
蘇淼記得，原書故事開篇沒多久後，賽娜就催促著主教舉辦了魔法大賽。
賽娜獲得了比賽的第一名，也獲得了挑戰大聖女的機會。
她和卡蘭糾纏對決，最終被卡蘭用新學的魔法招式打敗。
蘇淼明白，按照現在這個進度，她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成功打敗賽娜。
但她記得，即使是互相沒有感情的卡蘭聖女和藍琉，在結下契約的那一刻，也都獲得了極其強大的力量。
她現在很需要契約的力量！
藍琉白皙修長的食指伸出，抵住蘇淼光滑細膩的額頭，輕輕使力，拉開了自己和她的距離。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著急，但既然自己已經答應了，那就按照她的想法來吧。
“好。”
剛剛被推開腦袋的蘇淼，脖子像有彈簧似的，又興奮地彈回了藍琉的面前。
“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藍琉看著她遽然湊近的臉，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一口氣，緩了好幾秒後，才點了點頭。
“契約開啟，需要雙方一起施法。”
“但你現在沒有太多魔力，所以我會透過肢體接觸，用我的魔力來連線我們二人。”
他從口袋裡抽出乾淨精緻的絲綢手帕，遞給蘇淼。
“……交握手的時候，墊在手心吧。”
蘇淼看到他拿出手帕，有些受傷地眨了眨眼，眉毛逐漸變成八字形，聲音委屈。
“你怎麼總要墊手帕？你就這麼不想和我有肢體接觸嗎？”
屋內的照明昏黃黯淡，但蘇淼眼中若隱若現的水光，卻讓藍琉無法忽視。
心裡升起一種不想讓她誤會傷心的念頭，促使著他連連搖頭，急忙解釋道。
“聖女和騎士是上下屬關係，應該保持距離。”
聽了他的話，蘇淼也出聲反駁道。
“可是我們就要結下契約，成為夫……成為最好的搭檔了！以後就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了，不是嗎？”
藍琉是她在這個世界裡，第一個信任的人，她想和他的關係更緊密一點。
不是上下屬，而是好朋友、好搭檔，甚至是……好夫妻。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家，會不會永遠都被困在這本書裡。
但起碼有個人陪著，會更安心一點，不用一直戰戰兢兢的。
再說了，和大帥哥談戀愛，還是個即溫柔又善良的大帥哥！
一點都不虧嘛！
藍琉被她一番真誠直白的話語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垂眸，輕聲重複道。
“……重要的人嗎？”
蘇淼重重點頭，看著她認真的眼神，藍琉的心跳又開始加快起來。
他從來沒對契約關係抱有過期待，但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感覺……
能和她結下契約，好像是件不錯的事。
指尖微微顫抖，他努力壓住心底莫名興奮躁動的情緒，向蘇淼伸出了手。
“手遞給我，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