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開頭:抱歉,上一章有個小BUG已修改。陰德總數算錯,應該是最後還剩一千五百五十。)

觀想著託天大魔神掌心裡的眼睛與雷霆符號。

晉安人微微一怔。

隨後人樂開懷。

這很明顯嘛。

他修煉的這門精神武功,最終看來一共會練成六門武林絕學。

按照道家說法,就是最終會練出六門神通。

“看來第三臂掌握的神通,如無意外,就是驚神劫了。”

晉安想到這,又思索起另一件事。

“我之前聽到的那一聲晴天霹靂,把我從逐漸模糊了的虛實界線中驚醒回來,會不會是一直貼身而放的五雷斬邪符助我一臂之力?”

“也正是因為有五雷斬邪符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我的聖血劫才會覺醒出雷霆之力?”

思及此。

晉安掌心一握,再一張,噼裡啪啦,五指間有電光流竄。

只是那些電光微弱。

還不足以在對敵時,對對手造成真正實質傷害。

這在意料之中。

畢竟他今天才剛練成聖血劫。

隨後,晉安右手一個手刀,劈斷桌子一角,在木桌傷口處有明顯被電光劈過的黑痕。

左手握爪,在牆上抓出五指洞,牆上的五指洞周邊也有一圈黑痕。

不管是掌刀上的電光還是指爪上的電光,都只打出黑痕,布條一抹便抹掉了,就像是電火花閃滅了一下,毫無威力。

而非是那種造成實質傷害的高溫焦黑。

鏹!

晉安拔刀出鞘,持刀的手掌上有電光跳動,電光順著金屬刀身,快速傳導遍全刀。

噼裡啪啦。

刀身電光來回跳躍,電弧如細蛇流竄。

看著手掌上、刀身上的電光,晉安露齒一笑,他開心的笑了。

雖然現在威力還很弱。

但來日方長。

……

按照《天魔聖功》上的記載,聖血劫最容易練出來的異術,一是控水,二是控風,三是控土,因為這兩者在身邊無處不在。

人每時每刻都能隨時接觸到水與風。

第二梯隊最難練出的是金、火等。

火最霸道,最難練成,也是最為危險的,稍有不慎就會引火自焚。

第三梯隊最難雷霆與光。

因為雷霆集合了火的霸道與赤陽,又集合了金的殺伐與兇險,是萬法之首。

而光則是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著的昭昭虛空之物,只有神明才能直視光的速度與兇險。

晉安之所以會猜想到,還是因為六臂託舉著的雷符,分明就是五雷符!

花費這麼大代價,終於把心魔劫與聖血劫練成,晉安當即迫不及待的元神出竅,想要看看自己的精神武功修煉成效。

靜心。

靜心。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太激動的緣故,晉安這回多花了一些功夫才靜下心,入定,出竅。

人一輕。

感覺身輕如鴻毛。

下一刻,晉安已經成功元神出竅。

但此時的晉安元神,還依舊是自己的模樣,還是正常人形。

可就在下一刻,當他觀想託天大魔神畫像時,他元神變化萬千,剎那變身為身高丈許的三頭六臂託天大魔神,身體偉岸,魁梧,如巨大陰影拔地而起,頂天立地。

其中三頭、六目變幻得最為逼真。

每一寸血肉、皮膜,都是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尤其是最上面的二臂手掌,虛空託舉著一眼,一雷符。

那顆眼彷彿並不是一個死物,而是一個活物,時不時眨動一下,凝視四周虛空,洞察,勾動四周虛實,引人心魔,墮落,幻象重重。

而另一隻手掌上虛託著的雷符,有電蛇環繞,尋常邪祟根本不敢直視這枚雷符,因為雷霆是世間一切陰祟、邪魅的剋星。

是萬法之首。

專破除世間一切邪佞。

晉安心頭一動。

隨著他念動一個轉動間,咔嚓!

轟隆!

託天大魔神掌心中託舉著的雷符,居然當空打出一道閃電霹靂,直接將晉安房間的屋頂劈出一個大窟窿。

嘩啦啦,瓦礫碎片砸落一地,屋子外頭的雨水頓時順著屋頂大窟窿,漏水進來。

這就有點像是龍虎山的純陽掌心雷仙術了,霸道至極。

聖血劫不僅能在現實中動用,就連神魂也能動用聖血劫練出的雷霆之力?

晉安先喜後驚。

他趕忙回魂歸殼。

而就在他魂歸肉軀時,住在隔壁廂房的老道士和削劍都齊齊跑過來檢視情況。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哪裡打雷了?道觀裡哪裡被雷劈了,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當老道士看到晉安屋頂的大窟窿時,頓時吃驚道:“小兄弟你做啥虧心事,連雷公電母都要天打五雷轟你?”

晉安臉黑。

老道士這是罵他呢。

“為啥被雷劈就一定是做虧心事,就不能是天妒英才?”

老道士面對晉安的話,明顯是不信的,那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小兄弟你唬弄鬼呢。

晉安趕走老道士和削劍後,見這間屋子漏雨,今晚是沒法住人了,索性抱起被褥換另一件乾淨廂房住。

好在道觀裡別的不多,家徒四壁的只剩下空房最多了。

這次晉安重新元神出竅後,改小心些了,他不敢再貿然在屋子裡玩電,雨天玩電真的容易遭雷劈。

當再次元神出竅後,六臂裡託舉著的那枚雷符,暗淡了不少,不再如剛才那般明耀,給人帶去威脅感了。

晉安皺眉。

他知道這是因為他初次修煉聖血劫的原因。

體內積攢的雷法還不夠。

而按照《天魔聖功》裡的記載,要想修煉聖血劫或是恢復雷法、火法、金法等,唯一方法就是借法修行。

所謂的借法修行,著重在於一個“借”字,說的便是藉助雷雨天氣修煉雷法了。

但這跟自尋死路沒區別啊。

晉安怕自己剛站在大樹底下,手拿鐵棒當個人形引雷針,下一刻就被劈熟了。

晉安如果沒記錯的話,隨隨便便一道閃電的溫度,就堪比上萬攝氏度。

輸出功率相當於一座小型核電站了

沒人能直接硬抗大道之威啊。

所以晉安才說這跟找死沒區別。

這借法修行就是有借無還的借,借法前都是孫子,借到法後那就是大爺了。

倘若他的聖血劫練出來的是火術、土術、金術、水術、風術、音…呃,玩音樂就算了,隨便哪個異術都行啊,這些在大自然都是最常見的,而且危險係數最少,隨處都可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雷法雖然是萬法之首,但修煉起來同樣也是萬法最險。

好在晉安很快想到了辦法。

他打算借人體生物電修行。

想到便馬上嘗試,晉安元神歸位,然後嘗試修行。

但沒多久。

晉安便退出聖血劫的修煉。

人體生物電實在太微弱了,見效慢,晉安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只能作為最後萬不得已下的下下策。

“難道真的要冒險在雷雨天氣下當人體引雷針?”

晉安開始苦思冥想,蓄電池與直流電的原理是啥了?

可很快他暗罵自己一句捨近求遠,怎麼把五雷斬邪符給忘記了!

晉安拿出五雷斬邪符,看著手裡畫著五顆雷圖的黃符,眉開眼笑的樂了。

“符兄,借點雷法唄?”

哎呀!

雨夜下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房間裡多了個頭發倒數跟個刺蝟球似的,渾身焦黑,口鼻冒青煙的黑人。

咚。

咚。

隔壁的老道士輕輕拍牆喊道:“小兄弟你大半夜又在弄啥子勒?”

晉安:“……”

老道士不放心的又隔牆喊道:“小兄弟你該不會又遭天打雷劈了吧?”

晉安:“……”

“我沒有!”

“我不是!”

“別瞎說!”

晉安否認三連擊,每說一句,就口吐一次黑煙。

見晉安還活著,老道士終於放下心,不再拍牆喊話了。

既然三次敕封的五雷斬邪符行不通,威力太大,以現在的血肉之軀還扛不住,晉安只能轉而改想其它辦法。

好在晉安此前在昌縣的時候,跟老道士買的那一大麻袋黃符還在,而且還剩下非常多。

晉安趕緊奔回原先房間,扛來一麻袋黃符,又重新回到那間新的廂房裡。

不久後。

敕封!

晉安開始對一次敕封后的五雷斬邪符,不停薅起羊毛來。

他的薅羊毛方法很簡單。

不斷揣摩五雷圖上的純陽雷法氣息,利用聖血劫,如抽絲剝繭般一點點蠶食雷圖上的純陽雷法。

人一次次被電。

一次次頭髮倒豎。

又一次次鍥而不捨的繼續薅羊毛,借法修行。

這時,晉安開始慶幸自己修煉《黑山功》和橫練一身筋肉皮骨膜的好處來了,身體堅韌結實,不懼一次次雷法煉體。

晉安發現了這個聖血劫的另一個好處。

那就是借法修行時,雷法有煉體,淬鍊身體雜質的效果,讓橫練功夫的進展更快了。

聖血劫練出的雷法,居然還有這效果,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啊。

晉安覺得他有必要再多多琢磨這雷法的其它用途。

作為萬法之首,用途應該不會就只有這麼簡單。

……

……

嶺前鄉。

“餓……”

“餓……”

“我好餓啊……”

夜半時分,一名餓婦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她一開始捂著被子。

想要極力忘記這種飢餓感。

可她越是捂著腦袋,面色越蒼白,人餓得肚子痙攣,身體抽搐。

最後實在是餓得受不了的這名餓婦,連油燈都不點,開始下床摸黑走出屋子。

吱嘎。

她推開房門。

淅淅瀝瀝,屋子外還在下著梅雨,這是一座有錢人家的大莊子,大莊子裡的廂房不下幾十間,住了不少人。

已經餓得身體痙攣的餓婦,已經顧不得外頭下不下雨了,她冒著雨,全身都被雨淋透,身上衣物緊緊貼在身上,凸顯出成熟曲線。

她披頭散髮,在雨水裡跌跌撞撞的走進廚房裡,開始一陣翻找。

身體越是飢餓。

她就越是瘋狂。

她掀開鍋蓋,把鍋裡的剩菜剩飯全都吃光。

可身體的飢餓還是止不住。

然後她開始吃廚房裡儲備的瓜果蔬菜臘肉火腿等。

咔嚓!

咔嚓!

一頓狼吞虎嚥,如饕餮進食。

她翻遍廚房,都再也找不到吃的後,她開始吃木桶裡的泔水。

大莊子里人口多,那些泔水有好幾桶,一片片爛菜葉,魚骨頭,全被她一把一把抓起來,毫不顧忌口感與那已經發餿發酸的惡臭氣味,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

“餓……”

“我還是好餓啊……”

等吃完幾桶泔水後,她還是很餓,披頭散髮,渾身溼透還在不斷往下滴答水的餓婦,開始找起來廚房裡一切能吃之物。

廚房裡一陣鍋碗瓢盆的翻動,摔砸之聲。

廚房裡的動靜,很快吵醒了住在附近的下人。

下房裡,有幾名下人被廚房裡動靜吵醒,他們一開始以為是有什麼野貓順著莊子院牆,跑進了廚房裡搗亂,罵罵咧咧的起床去廚房趕走野貓。

免得明天被老爺一家人發現,又要扣自己等人工錢了。

只是當他們剛推開下房的房門,廚房裡的動靜忽然不見了。

“莫非是闖進廚房裡的野貓見找不到吃的,跑走了?”

幾人一商量,決定還是繼續去廚房看看。

結果當幾人來到廚房時,卻看到廚房的門大開,裡面一片狼藉,猶如颶風橫掃過一般,鍋瓦瓢盆摔落了一地,而且裡面但凡能吃的都被偷吃光了。

甚至連泔水桶都被吃光了。

這幾名下人臉上一陣驚疑:“什麼樣的野貓能有這麼大力氣和肚子,能撞開門?還能喝光所有泔水桶?”

“關鍵是還把廚房裡備著為明天做飯用的瓜果蔬菜、生魚生肉都全吃光了?什麼時候貓也喜歡啃玉米棒子和苦瓜了?”

“你們看地上有人的鞋印,應該是有人偷偷闖入廚房裡偷吃,而且這鞋印挺小的,應該是女子進廚房裡偷吃。”另一人觀察仔細,手舉燈籠的指著地上喊道。

於是,幾人打著燈籠,開始在烏漆嘛黑的廚房裡一陣尋找。

結果什麼小偷、蟊賊都沒找到。

就在幾人正驚疑不定,打算著要不要把這事上報給管事,排查全大院,找找看那個蟊賊是不是還躲在大莊子裡時,忽然,咔嚓!

咔嚓!

像是什麼骨頭、血肉的大口大口咀嚼聲,是從廚房後頭傳來。

“好像是從雞圈傳來的?”

大戶人家都有自己豢養的一些家禽、家豬,幾人打著燈籠和雨傘,悄悄摸向廚房後的雞圈。

雨夜漆黑。

一個渾身溼透的披頭散髮女人身影,正蹲在雞圈裡,抱著什麼東西在不停啃食著。

這幾名下人當即就被這如鬼魅般畫面嚇得渾身血液一涼,都以為是自己撞邪了。

恰在這時候,蹲在雞圈裡女人,抬起腦袋看過來,露出了讓這幾名下人熟悉的蒼白麵孔。

“大小姐!”

這幾名下人全都吃驚看著蹲在雞圈裡的女人,他們非但沒有大鬆一口氣,反而全都是頭皮炸起,一臉驚恐,惶恐神色。

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場景。

那名蹲在雞圈裡的大莊子大小姐,此時滿臉血汙與沾著雞毛,咬死了雞圈裡養著的十幾只雞。

她手裡抱著一隻已經被她咬斷了脖子的死雞,雞頭已經不翼而飛,滿臉都是血汙的她,嘴裡還咀嚼著大口帶血的血肉,手裡死雞已經被她生吃掉大半,嘴裡還撕咬著帶血生雞肉。

肚子圓鼓鼓,猶如已經懷胎好幾個月。

這血琳琳的血腥場面,直接把這幾名下人嚇傻,呆愣原地,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血腥場面。

……

府城。

五臟道觀。

“晉安道長、陳道長!”

“晉安道長、陳道長!”

人未到五臟道觀,晉安就先聽到道觀外傳來急促喊聲,一名丫鬟急匆匆跑進五臟道觀裡。

“小蓮施主,何事這麼慌張?”

先迎出來的,是一直在大殿裡畫符的老道士,接著晉安也從私人後院走出來。

這名慌慌張張跑進何府裡的丫鬟,正是伺候在何府大夫人身邊的丫鬟小蓮。

“晉安道長、陳道長,出事了,出事了,我家大夫人有急事請兩位道長去何府!”

“大夫人讓我轉告一句,兩位道長可還記得大夫人那位被送回鄉下的大伯母?她家出事了!”

丫鬟小蓮因跑得太急,氣喘吁吁說道。

大夫人的大伯母?

那個請五通神不成,反遭陰祟淫祀反噬的大伯母?

晉安和老道士知道這事不小,叮囑一句削劍,留下看家後,立刻跟著丫鬟小蓮前往何府。

何府大書房。

當晉安和老道士到時,發現大書房裡除了大夫人、李護衛外,還有另一名陌生男子也在。

那名男子一身肌肉結實,面色沉穩,晉安一眼便看出來這人是名練家子。

這人並未坐下,而是老老實實站在一旁,晉安猜想,對方應該也是名何府裡的下人?

晉安也算是與大夫人是老熟人了,一番簡單打過招呼後,大夫人揮退伺候在身邊的兩名丫鬟,讓她們關上書房的門,守在書房外,不得任何人接近書房。

此時書房裡就只剩下五人。

大夫人、李護衛、晉安、老道士、以及那名何府的下人。

見大夫人如此凝重,謹慎,晉安立馬知道,這次的事估計不會小。

而大夫人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晉安和老道士一怔。

“不知晉安道長和陳道長,有沒有聽說過活人也能懷鬼胎?”

晉安訝色:“莫非大夫人所指的懷上鬼胎那人,可是何老爺的那位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