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他來了。”

鹿緲抬了抬下巴。

三月春陽明媚,黑色路虎闖入眼簾,在凌峰的法拉利前穩穩停下。

車窗落下一半,男人側過冷峻英挺的臉,“上車。”

鹿緲看了看他,悠悠看向了鹿傾城。

鹿傾城臉色難看。

切,開個路虎有什麼好稀罕的。

跟凌峰的敞篷跑車比,價格差了好幾倍。

剛這樣想,路虎的車門開啟了。

鹿傾城看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臉上的不屑一瞬間變得難以置信。

怎麼會是他?!

她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走向鹿緲的男人。

“認識的?”傅時樾走到鹿緲面前,順著鹿緲的目光看到了鹿傾城。

鹿緲看著滿臉震驚的鹿傾城,微微彎起唇瓣回答,“認識,但不熟。”

傅時樾冷漠地收回目光,低眸看著鹿緲拎著購物袋的小手,白嫩嬌軟,提不得重物的樣子。

他順手去接,“東西給我,我來提。”

鹿緲還在欣賞鹿傾城的表情,聽到這話愣了下,沒反應過來,男人就從她手中接過了東西。

動作來得突然,包包上的小裝飾勾到了他的袖釦,不小心扯掉,滾到了法拉利的門邊。

鹿緲本來還很開心,看見許矜送她的小玩偶掉在了地上,皺巴了下小臉,“你把我的東西弄掉了。”

傅時樾目光頓了一下,走過去,正要彎腰去撿。

一隻白淨的手比他更快地撿了起來。

鹿傾城開啟車門,手中拿著鹿緲的小玩偶,滿懷期待地看著傅時樾,“給你。”

傅時樾接了過來,碰都沒碰到鹿傾城的手。

可也算是近距離的接觸了,鹿傾城嬌羞得紅了臉。

她想搭訕兩句,觸碰到傅時樾冰冷銳利的眼神,心臟不由一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傅時樾拍了拍玩偶身上的灰,轉身走到鹿緲面前,攤開了手掌心。

鹿緲淡淡瞥了一眼,說,“髒了,我不要。”

被鹿傾城碰過的東西,就是髒了。

傅時樾聽見她說髒,手指僵了僵,低眸看了眼玩偶,又看向她的眼睛。

察覺到她不高興,他低聲說,“我賠給你。”

說完,轉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鹿傾城看到這一幕,臉色猶如吞了蒼蠅般難看。

鹿緲被傅時樾帶上車,路虎開走。

“鹿傾城,你剛才為什麼幫他撿那破爛玩意兒?”

凌峰心裡很窩火,他的女朋友居然幫別的男人撿東西,關鍵人家還不領情,鹿傾城像倒貼上去的一樣。

自己不要臉就算了,還讓他覺得丟臉!

鹿傾城轉過頭,看著凌峰惱怒的臉,“凌峰,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啊?不就一個開路虎的嗎?”凌峰口氣輕蔑,連這種檔次的都能被她瞧上,他覺得鹿傾城肯定是腦子壞掉了。

鹿傾城幽幽開口,“他是傅家人。”

凌峰一愣,不敢相信,“你是不是搞錯了?”

誰不知道傅家?

商政兩界之首,財力、人脈、政權……都掌握在傅家手裡。

鹿傾城篤定,“不會,我見過他。”

她爸能有今天,都是靠傅家支援。

鹿國勳巴結著傅家,逢年過節,親自提著重禮登門拜訪。

去年傅老爺子大壽,她求了鹿國勳好久,鹿國勳才肯帶她去。

她在宴會上看到了傅時樾。

他穿著工整筆挺,並沒有多華麗,但清冷的氣質很出眾,他不參與任何攀附關係的社交,給老爺子敬完酒就離席了,她連搭訕的機會都沒有。

但一眼就記住了。

她今天才知道,越是身份尊貴的人,越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