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師尊後,白淵回到燒火房,對於那條游魚強佔自己丹田的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

這尊大佛換個地方呆不行嗎?就像之前那樣,老老實實待在他的胸腔中挺好的。

這玩意也不吸收靈力,盤在他的丹田裡,偶爾蛄蛹兩下,像是在告訴他,這玩意是活的,也不知道有什麼用,白白讓他的丹田空間縮水了七成。

就連他的境界,也因此跌落到了一轉偃者的層次,不過換個角度想,這算不算是一種隱藏修為的方法,回頭等他境界上去了,找到將其取出的方法。

上一秒還是三轉,把壓制修為的游魚取出,丹田容量飛快上升,搖身一變,嚯!九轉修為!

算了,那是以後的事情,事已至此,先修煉吧。

這一次,白淵吸收陰火的過程中,並沒有聽到鬼叫,他偷偷瞄向身邊的銅雀,卻見那傢伙的一雙精鐵鳥爪上下翻飛,結印飛快。

他修煉時間尚短,手指靈活度有限,確實是比不過人家,那傢伙還誣陷他,說他結印速度有多快,差點把陰火都抽乾了,分明就不是他故意的。

相較於對方手印的速度,白淵八根手指動起來,就顯得十分笨拙,笨拙得他自己都想笑。

結印雖然不快,但他只是稍微出手,那陰火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朝著他奔騰而來,瘋狂湧入他的體內。

不是?

“吼吼吼!我來了!”

“喝啊!我也來了!”

“我來助你!帶著我們的力量,活下去,打倒那個老妖婆叭!”

耳邊再次響起怪叫,一縷縷陰火爭先恐後得湧入他的身體中,只是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想要讓他走火入魔,而是要助他得道成仙!

“哈哈哈,好,都來助我得道成仙!”

“師弟?”

銅雀投來詫異的目光,白淵滿臉尷尬,乾咳一聲。

“咳,那個……師姐,我沒事,我知道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不存在,是心魔,剛剛出去透了氣,現在好了。”

白淵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這些陰火,這些亡魂,都是自願被我煉化的。

“喔,你們別太過了,火太小,師尊她要找我麻煩的。”

“師弟?你在和誰說話,要不我去和師傅說一下?你這個樣子真的很不對勁。”

“不用,千萬不用,我很好,非常好,我現在心魔已去,念頭通達!”

也不知怎麼回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陰火併沒有毫無節制地朝白淵湧來,而是保持鼎中的文火,多出來的那部分,才會被白淵煉化。

但這個過程中,銅雀卻是遭了殃,之前白淵出去透氣,她好端端地煉化陰火,相安無事,現在白淵回來了,任她如何掐訣,被她吸收的陰火都微乎其微,全都跑到白淵那裡去了。

時間長了,她也心中也有了怨氣,瞟了眼旁邊閉眼掐訣的白淵,嘴角一抽,他那樣子哪裡是走火入魔,分明就是狀態極佳。

“師弟,還真是好天賦……呵呵呵,我也出去透會氣,師弟你先修煉著,千萬別把爐火給滅了。”

“好的我會注意的。”

白淵目送銅雀離開,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師姐她,急了。

從銅雀那裡白淵瞭解到,血祭並非每天都有的,而是每月十五,至陰之時,其他大多數時候,都是燒的一些特殊的靈礦、靈植柴火。

要煉化陰火,只有等到血祭剛剛完成的這個時候。

也就是說,這樣的修煉機會,對於木犬和銅雀來說,一個月才有一次,而白淵這次機會又是極為難得,雖然第一輪生樁生氣不夠,但打了第二輪生樁,產生的陰火遠超以往任何一次。

本該是千載難逢的修煉機會,師兄師姐正偷著樂呢,結果被他半路截胡。

這事情要是換成是他,他也會心中不悅。

但白淵和他們不一樣,這陰火被其他兩人吸收了,那隻會助紂為虐,他答應那些死者,煉化陰火增進修為,遲早想辦法把宋斷指給屠屠了。

就這樣白淵一邊修行,一邊抽空給鼎下添些許柴火和靈礦,時間漸漸推移,隨著大量陰火被他煉化,他丹田的大小徐徐擴張。

五個時辰過後,陰火耗盡,火焰也從紫黑轉為普通的紅黃之色,時間已經是戌時,白淵的丹田再次擴張,到達了一轉巔峰的層次。

倘若他有辦法將游魚取出,不再壓制修為,應該相當於二轉巔峰,這樣的修煉速度,簡直駭人聽聞,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想到這裡,白淵不禁冷笑。

“呵呵呵,走火入魔?我修煉這麼快,怎麼可能是走火入魔。”

游魚在他體內又開始不安分,朝著他肚臍的方向,一個勁兒地頂,簡直要把他氣孕了。

“呃,我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懷孕了,現在寶寶不聽話,就應該……”

白淵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神經質般的舉起拳頭,對著自己肚子狠狠一砸。

“喔!”

白淵慘叫出聲,他這一拳下去,本來沒打算用多大力氣,只想著讓游魚安分點,卻不料這一拳力量比自己想象得要恐怖得多,差點沒把自己打背氣。

若是全力施為,他感覺自己現在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顯然,境界突破後,他的身體有了十足的長進,只是他光長力氣,不長身體強度,疑似在朝著高攻低防的那個方向發展。

游魚並沒有因為他的砸擊而安分,依舊是在片刻不停地頂撞他的丹田。

“好了好了,你到底要怎麼樣?”

白淵摸不著頭腦,想出去透氣,找銅雀回來接班,可他剛走出去幾步,游魚頂撞得更加厲害了。

他試著退回去兩步,游魚就變得安分些許,這時候,他隱約猜到,這小東西似乎是在渴望那鼎中的偃偶。

他東張西望,見四下暫時無人,於是便躡手躡腳地拿起燒火棍,將燒得赤紅的鼎蓋挑起一角,看向鼎中的那隻偃偶。

嘩啦!

霎時間,沖天的煞氣與怨氣幾乎凝成實質,從鼎的邊緣一三而出,猛地朝白淵呼嘯而至。

咻~

幾乎是同一時刻,白淵的肚臍中像是蜘蛛精吐絲般,射出一道銀光,與之對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