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合一掌門夏侯武!打遍佛山無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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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崇邦,你想幹什麼?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你把江警司牽扯進來,考慮過後果沒有?”
返回總部後,陸玄心將張崇邦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裡沒有第三者在場,陸玄心終於按捺不住,一把將門關上,連珠炮似的,向張崇邦開炮。
“我是一名警察,在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包括警務處長,都可以成為我的嫌疑物件,就更不用說江警司了。”
張崇邦振振有詞,可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作為一名合格的警察,就是得有敢於懷疑一切的精神,才能做到既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張崇邦,你這一套套的跟誰學的?”陸玄心沒好氣地道:“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只是在合理的推理,僅此而已。”
張崇邦滴水不漏道:“難道你不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嗎?在香江,又有幾個人可以徒手將人傷成那樣?
誠然,我無法確認江sir就是兇手,但我可以確認的是,他有能力對受害人造成等同甚至更高等次的傷害。”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強者有罪論嗎?張崇邦,我看你是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啊。”
陸玄心冷冷一笑,警告道:“如果你想死,請不要連累別人,我奉勸你一句,江sir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只能切斷與你的合作,和你劃清界限。”
“你在怕什麼?”張崇邦質問道。
“我沒有怕,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陸玄心不鹹不淡道。
“你還是不是警察?”張崇邦有些不忿起來:“是不是像江警司這樣的警隊明星、高階警官犯了罪,我們連懷疑調查的資格都沒有?”
“你說話要講證據啊,我們是警察,不是土匪啊,你當然可以懷疑江sir,但是證據呢?請你將證據出示給我,否則,有罪沒罪的,難不成就衝你一張嘴嗎?”
陸玄心深深地看了張崇邦一眼道:“還有,我有必要提醒你的是,就算江sir真的有什麼問題,也有警察投訴科和監警會去頭痛,再不濟還有廉政公署和律政司,你鹹吃什麼蘿蔔淡操什麼心?
別忘了,私自調查警隊高層,這是嚴重違反警隊紀律的,你這方面的黑歷史太多了,不要一錯再錯啊。”
“你瞞不了我。”張崇邦突然道。
“我瞞你什麼了?”
“你心動了。”張崇邦走到陸玄心的跟前,直視她的雙眼道。
“什麼意思?”
“你很清楚,這個猜想一旦成為現實,帶來的利益究竟會有多大。”
張崇邦誅心地道:“到時候整個香江警壇都會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地震,高層集體換血,中層大批調整,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此受益。
隨著新的利益團體上臺,作為有功之臣,我們勢必會取彼代之,成為警壇冉冉升起的兩顆政治新星,從此一飛沖天,前途無量。”
“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清楚。”陸玄心矢口否認道。
“別裝了。”張崇邦揭穿她道:“如果你真的沒有想法,我在案發現場質疑江浩然的時候,你就不該保持沉默。”
“你想多了,我沒有提出反對,只是認同你以江警司為佐證,證實有所謂的武林高手存在這一觀點,但僅此而已。”
“可你心裡應該清楚,這個世上,能夠同時滿足武林高手身份,且又精通拳腿擒拿乃至更多武技的人,一定是最為鳳毛麟角的存在,放眼整個香江,恐怕也很難再找出第二個同時符合這麼多條件的人了吧?”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江警司就是兇手啊?”陸玄心不敢苟同道:“很難找到並不意味著找不到,而且我想不出來他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他沒有作案的動機。”
“怎麼沒有?”
張崇邦反駁道:“你不是習武之人,根本不清楚武林中人的執念有多可怕,更不會知道天下第一對於他們來說,誘惑力究竟有多大。”
“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號,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陸玄心不能理解。
“怎麼不重要,甚至遠比你想象的要重要的多得多。”
張崇邦道:“你也許無法想象,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毫無價值的虛名,有人為了它無人不可殺,無人不可屠,無人不可誅,最後完全喪失人性,變成了一個專注殺戮的人形機器。”
陸玄心沉默了,她也是成年人,自然清楚,這個世上有太多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東西都能出賣,什麼惡事都能做絕,可謂是毫無道德、毫無底線、毫無人性到了極致,只有你想不到,卻沒有他們不能做的。
“可是現在不是過去了,俠以武犯禁,殺了人甚至打傷人都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再爭下去,又是為了什麼呢?又有什麼意義呢?”陸玄心仍舊不能理解。
“當然有意義了。”
張崇邦道:“名這種東西,有人只圖一時虛名,但有人卻只圖心中之名,相比前者,後者往往都是無法令人揣摩的存在。”
“心中之名?”陸玄心疑惑道:“有什麼說法嗎?”
“當然。”
張崇邦道:“追求心中之名者,實為追求武道極致,他們畢生所求,只為突破自我極限,打破武學桎梏,從而更近一步。
最終在自我昇華中獲得極大滿足和高度認同,繼而樹立無敵的武道信念和唯我獨尊的不敗信仰,這便是心中之名。
所以同樣殺人,他們不為名利,只為在實戰中檢驗和磨礪自己,最終超越自我,達到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
“你的意思是,江警司就是你所說的後者,追求心中之名的武林中人?”
“至少我認為是的。”
“張崇邦,你不覺得你知道的有點多麼?”
陸玄心個人能力是弱,但到底不是三歲小孩,自接手比武殺人案以來,張崇邦就表現得異常活躍,不但對案件走向做出了精準預判,甚至就連兇手的殺人名單包括殺人次序都瞭如指掌。
這真的正常嗎?
不僅如此,就在剛才,他還對自己循循善誘,試圖誘導她相信一個事實,這不禁讓她警覺起來,種種跡象表明,張崇邦在這件案子中或許扮演著一個分量極重的角色。
所以她當即表明態度道:“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別怪我不念同事情分,我會立即請示上峰,對你啟動相關調查程式。”
“我當然會給你一個解釋。”張崇邦似乎早有預料,反倒不徐不疾,似乎成竹在握道:“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的信任,直到現在才懷疑我。”
陸玄心一怔:“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早就會問的,結果姍姍來遲。”張崇邦笑了笑:“其實就是你不問,我也會主動向你坦露一切的。”
陸玄心聞言不由俏臉一紅。
在得知譚敬堯出事後,她滿腦子考慮的都是抓住張崇邦手中掌握的線索。
加之對方也是警察,先天上的信任讓她沒有考慮太多,直到對方將江警司也納入嫌疑人的範圍,她才豁然驚醒,似乎自己身邊的這個張崇邦比任何人都更具有嫌疑。
“現在也不晚,我可以給你一個自辯的機會,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陸玄心道。
“那我就說點你不知道的吧。”張崇邦道:“大家都知道我會功夫,但應該沒人知道我師承在哪裡,師傅又是誰。”
陸玄心豎耳傾聽。
“我雖是香江本地人,但幼年失怙,母親改嫁,從小卻是跟隨爺爺生活在大陸的佛山,作為中國南派武術的主要發源地,佛山武風盛行,幾乎人人練武,人人會武,對於愛好武術的人來說,那裡就是武林聖地,武術之源。”
張崇邦回憶著,不無感慨地道:“也許是因為從小耳目薰染的緣故,我對武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加之爺爺本身也是一名老拳師,所以本著讓我強身健體的目的,自我五歲起,他就教我練習武術,從此我也算是正式與功夫結下了不解之緣。
在爺爺的耳提面命下,又有興趣愛好加成,我一身功夫進展極快,可惜爺爺也只是個普通拳師,在我正式習武還不滿3年時,他就已經教無可教。
看出我在武術一道上頗有天賦,爺爺不想浪費我的天份,便將我送到了他至交好友夏淳恩的武館,合一門中進行系統地學習武術。
佛山作為武術之鄉,拳館遍地開花,而合一門的代表拳法合一拳又屬於外來拳種,在本地幾乎沒有什麼知名度。
所以武館雖然開了有些年月,但因為缺乏影響力,門下幾乎沒有什麼弟子,但我爺爺卻認準了夏淳恩的本領,所以執意讓我拜他為師。
於是,繼大師兄夏侯武、大師姐單英之後,我成為了合一門唯三的親傳弟子,掌門夏淳恩自然便成了我的師父。
師父他老人家果然極有本領,在他親自指導下,不出一年,我拳法就已經入門,十歲那年,我更是初窺門徑,拳法小成。
可惜因為痴迷學武,我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恰逢我母親生活有所改善,便在我10歲生日那天,強制將我帶回了香江,並就讀於香江的沙田官立小學。”
說到這裡,張崇邦不禁有些惋惜:“合一拳小成之後,下一步正是要接觸更高深的修習之法,為日後由外轉內,修成明勁奠定基礎,可惜十歲正是最黃金的年齡,我卻就此錯過,這輩子武學成就止步於此,不得不說,每每思及此處,我就痛心不已,常常引以為憾。
尤其是回到了香江,我的成績也未見起色,這就更為遺憾,只恨自己當初沒有堅持己見,以至於錯失機緣。
不過雖然回到香江,但我和師門的聯絡卻一直保持著,母親管教雖然嚴厲,可每年春節,我還是有機會回去看一看的。
那時節,我每年最開心的時候,就是藉著春節回去探親的機會,回到合一門,與師兄師姐們一起練武了。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我初中畢業,因為學習成績不足以繼續升學,我便報考了警隊,並順利成為了一名香江警察,正式走上了社會。”
“工作後,你們還有回去嗎?”
“當然。”
張崇邦頷首道:“不管工作多忙,我依舊堅持著每年春節回去的習慣,值得一提的是,十多年過去,合一門名氣漸長,尤其在大師兄夏侯武繼承了師父的衣缽後,合一門進入了發展的快車道,不但學員越來越多,分館也開遍了全國各地。
據說學員最高峰時期,人數超過了5000人,合一門也因此一躍成為了佛山最大也是最著名的武館,當之無愧的no.1。
想來師父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吧。
只可惜好景不長,就在3年前,夏師兄與別派掌門比武時不慎將對方打死,他自知不妙,攜師姐單英偷渡國外,從此流亡海外,再也沒了音訊。
而合一門也樹倒猢猻散,總館被封,各地分館紛紛閉館,所有學員也全部遭到解散,曾經風光無限、一時無兩的合一門,再也不復存在。”
“你們還有聯絡嗎?”陸玄心問道。
“3年前就斷了聯絡了。”張崇邦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又嘆息道:“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再見之日。”
想到這裡,張崇邦也是不由暗自神傷,不勝唏噓:“如今看來,師傅將『武禮謙和、武技精湛、武德高尚』這十二字箴言立為我合一門的門訓不是沒有道理的。”
“怎麼說?”
“因為合一拳作為真正的內家拳,又是被尊為國術的存在,其實除了健體強身、修身養性外,它還有一項最大的功能,即防身與殺人。
也可以這麼說,但凡國術者,均為殺人技。
可一般人對於國術都存有誤解,認為國術就是武術,有的甚至還戲稱為“舞術“,這是對國術最大的誤解。
因為國術雖然也是武術,但它特指只殺敵,不表演的武術。
這是最本質的區別。
由於國術招式狠辣,動輒取人性命,所以師傅在世時一直禁止門內弟子爭勇鬥狠,他本人也不接受任何挑戰,更不會主動進行挑戰。
所以在他的帶領下,合一門發展雖然中規中矩,但勝在安穩。
可師兄接任掌門後,卻大刀闊斧進行改革,風格激進強硬,憑藉一身精湛的功夫和明勁的實力,短短一年時間就踢遍佛山所有的武館,打遍佛山無敵手。
雖然壯大了合一門的聲勢,樹立了合一拳的威名,為武館迎來了發展的機遇,可也為合一門日後的敗亡種下了因果,一切早有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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