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阿茲克的請求

“晚安，梅麗莎，班森。”

“晚安，克萊恩。”

水仙花街2號，剛剛看完戲劇《伯爵歸來》的莫雷蒂一家互相道過晚安後，便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大帝可真的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後面的穿越者留下……”關上門，坐到柔軟的床墊上，克萊恩回想著剛剛所看的戲劇的內容，不由又在心底吐槽了下某個讓其他穿越者無路可走的羅塞爾。

而就在他剛剛坐下沒幾秒鐘後，克萊恩突然聽到了窗戶被敲響的聲音，他錯愕的往窗戶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人影正飄在窗外。

透過玻璃，克萊恩能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位面板古銅，五官柔和，眼眸裡似乎有種難以言喻的滄桑感的先生——正是他的歷史老師，身份神秘，背景成迷，疑似在不斷的經歷重啟的人生，正在尋找過去的記憶的阿茲克·艾格斯。

“阿茲克先生……”克萊恩連忙起身跑到窗戶邊，把窗戶開啟，就見阿茲克·艾格斯跳了進來。

後者先是自上而下的將他打量了一遍，才溫和的開口道：“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

“抱歉，我遲到了十分鐘，沒有幫上你的忙。”

阿茲克·艾格斯滿含歉意的說道，祂這裡指的遲到是指之前的邪神子嗣事件。

在衝出去與梅高歐絲戰鬥前，克萊恩曾寫信向阿茲克求助，只是因為那時候阿茲克·艾格斯尚在貝克蘭德，所以等祂收到信趕回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所幸戰鬥的結果的好的，不然阿茲克·艾格斯就只能去克萊恩的墓碑前哀悼了。

“沒有，沒有。”克萊恩連忙搖頭，道：“阿茲克先生你願意趕來幫忙就很好了，一切都是因斯·贊格威爾的錯。”

克萊恩自然不會因為阿茲克先生來晚了就責怪對方，他不是這樣不識好歹、不知感恩的人。

相反，如果不是阿茲克突然來了，克萊恩都已經打算給阿茲克寫信報喜：“我正打算給阿茲克先生您寫信，因斯·贊格威爾已經被擊殺，您孩子的仇終於報了。而且我還在他身上搜到了疑似死神途徑的特性，那可能就是您孩子的頭骨所化……”

克萊恩隨即簡單的將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有關於穿越的部分。

阿茲克·艾格斯安靜的聽著，最後機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輕聲問道：“能幫我把他的頭骨拿出來嗎？我可以用別的東西跟你交換。”

阿茲克先生真的很愛他的孩子啊……聽出這句話中所蘊含的情感之深，克萊恩也是有些唏噓，用力的點頭道：“我會盡力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用我的功勳把它兌換出來，不過不能保證結果。”

雖然要去兌換半個頭骨可能會讓自己顯得可疑，但正所謂債多了不愁，作為一個已經在隊長等人面前展露過陽炎符咒，又與未知的神秘天使扯上關係的人，克萊恩還真的不是很在乎這點可疑之處了。

當然，克萊恩之所以敢這樣，一方面是算準了自己現在身上所具備的“英雄”光環，知道自己哪怕出格一些應該也不會有事。

而阿茲克先生幫了他那麼多，克萊恩自然願意為阿茲克先生付出這麼一點小小的代價。同時克萊恩也相信阿茲克先生的神秘與慷慨，絕對會給他一個滿意的報酬。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克萊恩從今天聖堂強者問詢時的態度，看出黑夜教會比他原本想象的還要更具包容性，似乎只要他們不做出背叛的事情，哪怕有著自己的小秘密，教會高層也不在乎。

“謝謝。”阿茲克·艾格斯認真的道謝。

“您幫了我許多，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克萊恩這樣說著，又想起什麼，欲言又止的看向阿茲克·艾格斯，幾秒鐘後忍不住問道：“阿茲克先生，你認識那位天使閣下嗎？”

“沒有，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存在，但也有可能是我還沒有想起來……”阿茲克·艾格斯回憶了幾秒鐘後，搖搖頭，道：“不過聽你的描述，祂應該對伱並無惡意。”

見阿茲克先生也不認識林恩，克萊恩不免有些失望，不過對此早有心裡準備的他隨即點點頭，道：“我也這麼覺得。”

雖然不清楚林恩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克萊恩確實沒有在對方身上感覺到惡意。

而且克萊恩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以對方的序列如果真的要對他做什麼，僅僅序列8的他是絕對無法反抗的。

當然，也有可能對方所圖甚大，我不能完全放棄警惕，起碼得保持最基本的戒心……克萊恩在心底告誡自己，就聽阿茲克·艾格斯忽然說道：

“等過段時間，我就會辭掉現在的工作，去專心尋找我過去的記憶，而我的第一站就是貝克蘭德。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留意一下，你所描述的這位天使。”

“謝謝您，阿茲克先生。”克萊恩真心實意的道謝道。

阿茲克則溫和的笑了一下，道：“正如你剛剛所說的那樣，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聽到這話，克萊恩愣了一下，最後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是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後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給我寫信。”阿茲克這樣說著，與克萊恩告別後，就徑直離開了。

克萊恩將窗戶關好，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吐了一口氣後，終於有時間開始覆盤今天發生的事。

雖然最終得到了好的結果，但毫無疑問，如果不是有那位穿越者老鄉出手，今天可能就是廷根值夜者小隊末日。

“而我、隊長以及倫納德，哪怕可以解決梅高歐絲跟邪神子嗣，也十有八九會做了因斯·贊格威爾的嫁衣，等精疲力盡的時候被作為黃雀的因斯·贊格威爾殺死。”

克萊恩突然有種無奈的感覺，明明有著灰霧作為外掛，排除了008干擾的他早就占卜到了與因斯·贊格威爾有關的線索，可依舊沒能起到作用，就如同命運跟他開了個玩笑一般，給了他提示，卻又讓他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命運的安排。

可克萊恩能怎麼辦呢，還不是隻能笑著把結果接受。

或許這就是小丑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