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塞爾應該沒這麼倒黴吧?可那聲音也不像是伯特利的啊……”林恩抱著自己的一堆畫,表情微妙中又帶著一點躍躍欲試,又略有些躊躇。

對林恩來說,想要知道羅塞爾究竟有沒有被未知本體的這一眼波及到,其實有一個十分簡單的方法:順著兩人剛剛建立起的聯絡看一眼。

如果換做平時,林恩肯定二話不說就直接嘗試著去瞅一眼羅塞爾的情況,但是在經歷了剛剛的事情後,林恩難得有些猶豫起來。

“但是羅塞爾跟墮落母神又不一樣,他只是一個被汙染的序列0……而且聯絡都已經建立了,早晚要順著網線瞅一眼的。”作為一個果斷的人,林恩難得在心底糾結了三秒鐘後,便做出了決定。

他要藉著與羅塞爾之間的聯絡看一看對方現在的情況。

說幹就幹,林恩隨後將手上抱著的畫全部放在了桌子上,接著深吸一口氣,他隨即打了個響指,剛剛被取消的神性化身便再一次出現。

“雖然但是,本體你真的好屑啊,我才剛剛炸了一次。”秘之天使吐槽道,表情卻依舊平靜,祂看似是在抱怨大號,實際上卻是林恩在藉助吐槽舒緩自己的心情。

“你第一天知道我屑?”林恩瞥了秘之天使一眼,完全是不僅不覺得愧疚,反而頗為自豪的樣子,他甚至催促道:“別磨蹭了,快點看看羅塞爾怎麼樣了,如果又發生什麼意外,你放心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取消你。”

“我覺得你一直說給薩斯利爾的一句話真的很適合你……”秘之天使看了林恩一眼,道:“反抗本體暴政,世界屬於分身。”

“加油!”對此,林恩露出一個鼓勵的表情。

玩歸玩鬧歸鬧,在舒緩了自己略有些緊張的心情後,秘之天使隨後閉上了眼睛,感知順著那一線祂與羅塞爾建立的聯絡蔓延過去。

祂的視線也隨著這聯絡望了過去,首先看見的是一座原始島嶼,隨後視野下墜,墜入了一座陵寢,那明顯是屬於黑皇帝的陵寢,每一處地方的雕飾都充滿了讓林恩皺眉的不對稱美學。

而在陵寢的最深處,林恩看到了一張巨大的鐵黑色高背椅,在那張高背椅前,一道黑色的人影正以一種撲街的形式趴在地上,祂甚至伸出了一隻手,其他手指做拳,唯有食指伸出指向前方,只是嘴上不停的哼哼唧唧,似乎十分痛苦。

林恩:……

羅塞爾你在幹什麼啊羅塞爾!

現在是玩梗的時候嗎?

林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啥,他算是看出來了,羅塞爾大機率確實有被波及到,不過大概是因為本體的那一眼主要看得是墮落母神,所以羅塞爾作為被殃及的池魚狀態不算是特別糟糕,甚至有點因禍得福。

墮落母神在這一出後跟羅塞爾的聯絡基本上是算是斷開了,而羅塞爾身上的汙染雖然並沒有被完全清除,但是林恩能看得出來,祂的狀態並沒有原著裡描述的那麼差勁。

或者說,在經歷了這一出之後,原本大部分情況下都應該神志不清,如同門先生那樣處於被墮落母神影響狀態的羅塞爾,已經恢復了清醒。

雖然這份清醒不知道會維持多久,但起碼現在對方顯然是清醒的。

那麼我要不要跟祂打個招呼呢?

林恩捏著下巴,視線在陵寢裡轉了一圈,隨後就開始操作,正如愚者先生原著裡可以藉助與羅塞爾的聯絡,用紙人在黑皇帝陵寢裡捏個臨時通訊形象那樣,林恩雖然沒有源堡,但是本身就極具特殊性的他,自然也能做到差不多的事。

於是很快,有著金色捲髮與蒼灰色眼睛的青年出現在了陵寢裡,早就習慣了多線操作的林恩。隨後將自己的一縷意識附到了這個臨時軀殼裡,緊接著眨了眨眼睛,就直接撲到了羅塞爾身上,開始誇張又虛偽的捧讀道:“大帝,大帝你怎麼了大帝,大帝你不要死啊!”

“我還沒有把你那則【魔女的滋味真不錯啊】的日記念給貝爾納黛聽!還沒有告訴她,她的父親不僅僅是個渣男,還是個文抄公,你怎麼能就這麼去了呢!”

“你的日記內容還沒有公之於眾,還沒有成為穿越者之間的笑柄!你不能這麼死了啊!”

在捧讀的同時,林恩看到羅塞爾的伸出的那隻手彷彿帕金森一樣抖動起來,他立刻按住了那隻手,語氣鄭重的道: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要我把你的日記全部給貝爾納黛念一遍,你放心,我一定會滿足你的遺願!到時候我不僅僅會逐字逐句的給她翻譯,我還會拉上博諾瓦一起,相信他作為你的小兒子,也是想要知道父親的豐功偉績的!”

羅塞爾的手不抖了,祂終於抬起了頭,露出連五官都沒有的黑影臉龐,緊接著黑影開始發生變化,在幾秒鐘之內就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的臉龐。

不僅僅如此,林恩還看到躺在地上的整個黑影都發生了變化,從沒有正常人形的黑影變成了一個男人。

那是個長相頗為俊俏的男人,有著栗色的長髮與蔚藍色的眼睛,嘴上還留著兩撇小鬍子,讓林恩有些意外的是變回正常人形態的羅塞爾頭頂居然還戴著一個鑲嵌著各種寶石的黑色皇冠,這個皇冠也不知道是不是用非凡能力捏出來的,居然不受重力的沒有從祂頭頂上掉下去。

不僅僅如此,羅塞爾的身上還穿著漆黑的盔甲,蓋著同色的披風,手邊甚至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權杖。

林恩注視著眼前大變樣的羅塞爾,思考了三秒後,恍然大悟道:“黑皇帝牌!”

沒錯,此時此刻羅塞爾所使用的形象正是原著中描述過的黑皇帝牌的形象,不過因為林恩。還沒有在現實中見過黑皇帝牌,所以才花了一點時間去將兩者對上。

“既然你都拿到我的褻瀆之牌了,那怎麼算咱們也不能說是有仇吧!”羅塞爾終於開口了,開口的同時祂從地上爬了起來,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用控訴的語氣道:“你真的確定你要做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