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小克已經看穿一切

對於克雷斯泰·塞西瑪來說，今天晚上的經歷，多少帶著點跌宕起伏。

無論是正面用聖物跟真實造物主的神性硬剛的經歷，還是隨後出現的秘之天使，都讓克雷斯泰·塞西瑪覺得，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忘了這件事。

而在秘之天使離開之後，雖然知道秘之天使不太可能說慌，蘭爾烏斯應該確實有人回去解決。但克雷斯泰·塞西瑪還是在初步恢復了行動力後，帶上值夜者們，向著蘭爾烏斯離開的路線追了過去。

很快，他們就在下水道的某個地方，發現了蘭爾烏斯的屍體。

然而雖然找到了蘭爾烏斯的屍體，但那實在是讓克雷斯泰·塞西瑪的驚訝的一幕，他想過蘭爾烏斯會被其他人利落的解決，卻沒想到會看到近似於儀式的一幕：

蘭爾烏斯的屍體倒在地上，屍首分離，他的腦袋上插著兩張塔羅牌，一張是“世界”，一張是“正義”。

他的屍體表面則覆蓋著更多的紙牌，那是散落的塔羅牌主牌，與數字牌們，其中有“駕馭的戰車”，“相擁的戀人”等等。

而周圍的牆上和地面，同樣或插或躺著“惡魔”“太陽”“審判”等塔羅牌。

偏偏就是在這樣一個詭異儀式的現場，又充斥著一股溫暖而神聖、彷彿太陽的力量，儘管這種這股力量只是餘暉，卻依舊為這詭異的一幕更添了分神聖與震撼。克雷斯泰·塞西瑪無聲的吸了口氣，心底閃過種種猜測，他身後的值夜者則還大多都沒有回過神。

克雷斯泰·塞西瑪自然不知道，他之所以會見到這樣神秘又詭異，聖潔又墮落的一幕，其本質原因是他們來的太快了，讓沒有夜視能力的克萊恩來不及收拾現場，又不想蠕動的飢餓暴露，所以才匆匆的佈置了一下就跑路了。

而同樣見證了這一幕的林恩則是滿意的用相機拍下了這一幕，準備回頭再把畫完成，好好的儲存起來。

未來這些可都是能成為幫愚者先生找回人性的重要之物啊！

那麼，在林恩忙著記錄愚者先生的黑歷史，好在未來關鍵時刻派上用場，值夜者者為“蘭爾烏斯神降容器事件”收尾的時候，我們剛剛才親自解決了蘭爾烏斯的愚者先生又在哪裡呢？

克萊恩當然是在東區某個，他提前準備好的安全屋裡，一邊看著外面的月亮，一邊在心底盤算著明天要挑選了一個罪大惡極，死了不冤的黑幫成員，解決了“蠕動的飢餓”要恰飯的問題。

沒錯，這一次使用完“蠕動的飢餓”後克萊恩又沒有立刻喂——克萊恩上次使用蠕動的飢餓還是跟羅薩戈戰鬥那次，那次因為還要跟教會交代，又有倫納德在身邊的緣故，克萊恩也沒有立刻喂“蠕動的飢餓”，而是選擇了灰霧鎮壓大法。

而這一次克萊恩本來其實是想用蘭爾烏斯喂的，但克雷斯泰·塞西瑪等人來得實在太快了，所以克萊恩又沒來得及喂，而在他對此已經熟練了，立刻選擇了把“蠕動的飢餓”獻祭到灰霧上鎮壓。

蠕動的飢餓：……

不餓了，不餓了，再也不敢餓了。

“呼，我這也算是為梅高歐斯，為之前差點團滅的事情報仇了，心念感覺都通達了不少。”盤算完喂“蠕動的飢餓”的事，克萊恩吐了口氣，確實感覺自己的狀態都放鬆了一些。

雖然並不像原著中，經過團滅結局後活得那麼壓抑，但畢竟差點團滅，克萊恩對於廷根事件自然還是很在意的。

這就像你不小心因為某個人的惡行與死亡擦肩而過，哪怕沒死，對於這次擦肩而過，你大機率也會記上很久很久。

所以在親自解決了蘭爾烏斯這個廷根事件的第二大凶手後，克萊恩一時間還真有點念頭通達的感覺。

“小丑魔藥也消化了一部分，是因為我在殺蘭爾烏斯的時候下意識的扮演了小丑？還是因為我在感受到來自真實造物主神性時，明明重新想起了那種恐懼，無奈但還是選擇了微笑面對？”

克萊恩思索著，雖然小丑魔藥還沒有完全消化完，按照現在的進度，可能都要不了一個月，他就能徹底消化完小丑魔藥，嘗試晉升序列7。

“不管怎麼樣，也算是一件好事。”克萊恩忍不住笑了下，忽然又想起什麼，微微皺起眉頭，“不過老鄉到底想做什麼，祂難道跟真實造物主有什麼過節？”

克萊恩當然看到披著幻術皮的林恩走進碼頭公會宿舍的那一面，儘管不知道後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天使老鄉顯然沒有幫真實造物主，不然克雷斯泰·塞西瑪閣下以及值夜者不可能那麼快趕去追殺蘭爾烏斯。

雖然克萊恩不太理解，祂為什麼要故意放跑蘭爾烏斯。

總不會是留給他解決的吧？哈……呃，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克萊恩突然不確定起來，他想起老鄉在進入碼頭公會宿舍跟他打招呼的那一幕，表情逐漸變得微妙。

“如果蘭爾烏斯真的是祂特意留給我解決的，那這可真像一幕戲劇，而我就是戲劇上的主人公，在他人的引導之下，順利的擊殺敵人……”

克萊恩思考著，他嘗試著讓自己帶入天使老鄉的角色，分析著如今的一切。

雖然幾面次數寥寥無幾，但就是這麼兩次的見面，再加上側面瞭解了一些資訊，卻讓克萊恩有了一種直覺——他的那位老鄉說不定很喜歡戲劇，或者說很喜歡寫劇本。

因斯也好，蘭爾烏斯也罷，他們的死亡在一定程度上其實都具備一種戲劇性——將廷根作為舞臺，在上面撰寫劇本的因斯，卻不知早就有人在背後靜靜的看著他的推動劇本，然後在因斯距離勝利，只有臨門一腳的時候，天使老鄉登場，一切戛然而止。

蘭爾烏斯同樣如此，他作為因斯劇本上的人物先是脫離了因斯的劇本，卻成為了真實造物者的神降容器，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身份，又死在了克萊恩的復仇之下。

而這一切都是天使老鄉在背後推動，乃至直接插手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