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羅塞爾社死倒計時

對於林恩而言，這一次與貝爾納黛的見面無疑是成功的，他不僅僅又給奧古斯都家族找了一個麻煩，而且還實現了一直以來所希望達成的，給貝爾納黛念羅塞爾日記的願望。

不過在找樂子這條路上，小泡泡永不滿足，所以在告別了貝爾納黛之後，林恩就操控著自己的神性化身麻利的給羅塞爾打了一通電話。

“對A！”

“對2！”

“炸彈！”

當電話接通，林恩再度在羅塞爾的陵寢中凝聚出臨時化身之後，所看到的就是一個正在跟自己的影子打牌的羅塞爾，祂們打的明顯是鬥地主，也可以說是鬥邪惡，羅塞爾就是那個地主，而祂的影子則一分為三，相當三個農民的角色，至於他們所用的牌自然不是正常的紙牌，而更像是用能量凝聚出來的臨時用品。

但是按照林恩豐富的打牌經驗來看，羅塞爾這個地主似乎馬上就要輸掉了。

“雖然我知道有些人會無聊的跟自己打牌，但打輸了可還行，你的牌技這麼爛的嗎？”林恩笑著說道，語氣帶著些許吐槽的意味。

“放p！我牌技好著呢，這一局不過就是手氣不好！你等著，我下一局馬上爆殺它們……”羅塞爾哪裡能夠容忍其他人質疑自己的牌技，立刻反駁道，只是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忍不住道：

“林恩，能不能給我帶點別的東西過來，比如啊，或者是吃的喝的也行，我一個人在這以前瘋狂的時候倒是還好，現在清醒了，真尼瑪受罪啊……”

雖然已經在陵寢當中待了150多年，但因為大部分情況都是汙染人格佔據主導，而主人格則被壓制沉睡，所以羅塞爾在今天之前，在清醒之前其實並沒有感覺到有多麼的孤寂無聊。

但是在汙染人格下線主人格恢復主導後，羅塞爾一個人在這陵寢當中待了一段時間後，真的有無聊到想死。

羅塞爾本來就不是那種特別坐得住的性格，否則又怎麼可能浪成那樣，如果如今手上有件事情讓祂去做，那可那倒還好，好歹能轉移一下注意力。可偏偏，倒黴就倒黴在羅塞爾待在這陵寢當中，還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眾所周知，孤獨與無聊，有時候也是可以擊垮一個人的，雖然羅塞爾不至於被孤獨與無聊擊垮，但感到煩躁也還是肯定的。

林恩聽到羅塞爾這話，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起了此時此刻，正待在他搭建的異空間當中，大機率在看著，吃著糕點的伯特利，不由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眼睛。

不過下一秒，林恩就又重新理直氣壯了起來，畢竟他跟伯特利是什麼關係，跟羅塞爾又是什麼關係，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後者沒有前者上心，考慮不夠周全不是很正常嗎？

主要也是羅塞爾自己沒提要求，不然林恩怎麼可能不給他帶東西，他又不是小氣的人。

沒錯，就是這樣，都是羅塞爾的鍋！

在心底毫不猶豫將鍋甩出去的林恩隨後就笑著道：“我倒是不介意給你帶這些東西，不過你得提前列一張單子。”

“另外，還是叫我秘之天使吧，我更習慣這個稱呼。”

“可你不也說了你們就是一個人？”羅塞爾先看了林恩一眼，嚷嚷道：“其實我還挺好奇另一個你是什麼樣的，作為神性的你都這麼的，嗯，樂子人，作為人性的你得皮成什麼樣子……”

羅塞爾想了想，感覺簡直無法想象，那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不過這不妨礙祂隨後道：“至於單子，馬上就可以列給你，不過這裡也沒有紙筆，或者你有帶這些東西？”

“人性的我，從某種意義上，可比我無害多了……”林恩像是想到了什麼，低聲笑了一下，接著從空間口袋裡掏出了紙筆，以及那封來自貝爾納黛的信。

剛剛還侃侃而談的羅塞爾的視線驟然凝固了，作為一個好父親，一個女兒控，祂當然清楚貝爾納黛所慣用的信封是什麼樣的，或許具體的花紋不同，那風格總是一個調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那個信封的表面寫著這樣一行單詞——“父親親啟”。

也許有人認不出自己孩子的筆跡，但那顯然不包括羅塞爾。

“你……見過她了？”羅塞爾開口問道，祂的聲音有些乾澀，哪怕是在隕落的那一刻都沒有真正感覺到害怕的羅塞爾此刻卻突然有了些許畏懼的情緒，他所畏懼的是那封信，或者，信中來自女兒的訊息。

貝爾納黛會怎樣看待他？

她依舊恨著他嗎？

還是會選擇原諒他？

羅塞爾的理智告訴祂，貝爾納黛是個聰明且明理的孩子，在知道祂被汙染之後，對方一定會理解祂曾經犯下的錯，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憎恨祂。

而羅塞爾情感卻讓他在退縮，讓他恐懼，讓他害怕會在信紙看到那些痛恨他的話語。

羅塞爾曾被無數人痛恨詛咒，但祂並不在乎這些神明、天使、高序列對他的態度，也不在乎那些曾經效忠祂的那些王公大臣的背叛，同樣也不在乎曾經生活在他的國度裡的凡人對祂的痛恨。

羅塞爾在乎的人很少，會刺痛祂的更少，貝爾納黛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對，我見過她了，在蒸汽與機械教會所舉辦的，你的紀念展上。”林恩點點頭，絲毫沒有隱瞞這件事的意思，他只是不緊不慢的道：“她看上去很想念你，於是我走過去告訴她，你還活著，而且託我帶了話給她。”

“蒸汽與機械教會所舉辦的我的紀念展？”聽到林恩的前一句話，羅塞爾明顯的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微妙又複雜，緊接著聽完了林恩後面的話後，祂忍不住睜開了眼睛，道：“你就……直接走過去告訴她這件事了？沒個鋪墊什麼的？”

“為什麼要有鋪墊，這並不是什麼壞訊息，不是嗎？”林恩看了羅塞爾一眼，微笑著道：

“如果你是擔心她因為你晚年瘋狂時所做的事情，對你的憎恨，我可以在這裡告訴你，我已經告訴了她，你被汙染的事。當然沒有透露跟外神有關的訊息，只是告訴了她你被邪神汙染了，這並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危害。”

“你告訴她了啊……”羅塞爾張了張嘴，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說出來，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幾秒鐘後小心翼翼的道：“她原諒我了嗎？”

“我不知道，不過應該算是原諒了吧，起碼你晚年所做的那些事情，她應該原諒你了……”林恩笑容越發的溫和起來，像是對某些即將死掉的人的臨終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