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眾人愣愣地看著飛月。

她是縣令夫人的護衛?

真的假的?

剛才還說之前的衙差是唐綿找人假扮的,那這個人呢?

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唐綿怕是沒那本事請她來假扮吧?

吃瓜眾人面面相覷,有些拿不準。

他們拿不準,杜仁一群人也很懵。

此時,全都呆若木雞地看著飛月,也不嚎了。

這人是縣令夫人的護衛?

陸家人怎麼認識她的?

杜仁想起之前朱國仁提醒他,唐綿是縣令夫人乾妹妹這件事,愣愣地轉頭看向馬車,李虎不是說張哥查過,是假的嗎?

那突然出現的這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如果真是縣令夫人的護衛,那她怎麼會來清源村?

總不能縣令夫人也來了.....

杜仁心中一咯噔,瞬間回過神,衝著他的人喊:“我們走。”

縣令夫人如果真認了唐綿為乾妹妹,真來了這裡,那他現在就不宜再留下。

縣令夫人知道了這件事,縣令大人也很快就會知道。

他得先把這件事情好好查清楚,再想想如何將今天的事情跟縣令大人圓過去。

這個時候,不是跟縣令夫人對上的好時機。

只不過可惜,杜仁的話音剛落,眾人又聽見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

回首看去,上次來清源村的衙差李義趕著馬車,如一道疾風朝他們奔過來。

稍傾,李義勒緊僵繩,馬兒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前蹄揚起的陣陣灰塵直衝陸康成和朱國仁等人面門。

“咳咳咳!”

陸康成邊咳邊扇風,企圖將灰塵扇走。

早知道就不站在這裡了!

圍觀眾人看著停在身前的馬車瞪大了眼,李衙差又來了!

不對,他是不是衙差還兩說。

只是,馬車裡坐的是誰?

他們猜不到,杜仁心中確有些猜想。

李義是縣衙的衙差,他自然認識。

再聯想到方才出現的飛月,杜仁臉上的神情倏的一變。

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因為害怕,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也不停的冒著冷汗。

他看著李義輕鬆跳下車轅,又看著馬車裡伸出一隻手挑起車簾,杜仁的心霎時間一緊。

“志安。”陸光詫異地看向陸志安,怎麼坐著馬車回來?

陸志安跳下車轅,揚起笑臉快步走向陸光等人,“爹。”

杜仁鬆了口氣,原來是陸家的人。

但是,李義怎麼會給陸家的人趕馬車?

下一刻杜仁便知道了。

因為,馬車裡又走出一人。

這人便是於明志。

見到於明志的瞬間,杜仁瞳孔一縮,心也被狠狠提起。

杜仁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不顧身上的傷勢,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到於明志面前,扯出一個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的笑容,躬著身體說道:“大人,您怎麼來了?”

於明志下了馬車,撣撣衣服上的灰塵,懶懶抬眸看向杜仁,淡淡地說:“本官還得向你彙報?”

“不,不,不是。不,不,屬下不敢。”杜仁神情慌亂,語無倫次地應道。

在場的人,在杜仁點頭哈腰,卑微喊著於明志大人的時候便愣愣地說不出話了。

顯然,他便是瀘安縣的父母官。

縣令大人來他們清源村了!

李衙差不是唐綿請人來假扮的!

唐綿真是縣令夫人的乾妹妹!

他們沒有白獻殷勤!

陸康成愣愣地揪了一把大腿上的肉,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但這痛也讓他清醒過來,讓他明白眼前的一切不是夢。

“縣令大人真來了!”

“綿娘跟縣令夫人和縣令大人的關係,鐵板釘釘了啊!”

從今往後,村子裡看誰還敢欺負陸正那一家子!

陸康成的臉,瞬間笑成了一朵花。

可有的人卻是面如土色,都快哭了,他們便是李虎的一應手下和杜仁帶來的兩人。

他們此時才明白,前幾日李義到清源村的事情是真的!

可,張哥不是這麼說的啊!

吳三痛苦地抱住腦袋。

張哥,你這回是害慘了我們啊!

這一次,他感覺他們要完蛋了!

幸虧李虎已經暈過去了,不然他的傷怕是會變得更重。

朱國仁的臉色雖然也有些難看,但還是要比吳三他們好很多。

幸虧他跟陸正一家子沒什麼新仇舊怨,否則肯定會被算舊賬。

看看眼前的杜仁就知道,肯定好過不了!

而杜仁身為巡檢司的人,眾人以為縣令怎麼著也會跟他多說幾句話。

誰曾想,縣令只反問了杜仁一句,便冷冷地看他一眼,越過他走向陸志安,溫和地笑著說:“志安兄弟,得麻煩你跟我介紹一下了。”

眾人震驚地看向陸志安,縣令大人竟然叫他兄弟!

陸志安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簡直羨慕死他們這一群人了!

陸志安反倒是無知無覺,笑呵呵地跟於明志介紹。

“這是我三叔三嬸,也是弟妹的公爹公婆。”陸志安第一個就給於明志介紹了陸正和李氏。

於明志眼神微亮,瞬間揚起笑臉,“原來是陸叔和陸嬸。”

“陸叔,陸嬸,真是不好意思。原本我早該上門來拜會的,怎奈公務繁忙,實在走不開身,便一直拖到了現在。”於明志一臉歉意地說。

陸正連忙擺手,但感覺手在於明志眼前晃來晃去不太對,又將手放下來擦了擦,侷促不安地看著於明志,“縣令大人,你可千萬別這麼說,當然是公務要緊的。”

李氏也是一臉的忐忑,訥訥地笑著不知道說什麼。

於明志笑笑,“陸叔,陸嬸,我叫於明志,你們叫我名字就行。就別大人大人的叫了,顯得生分!”

陸正和李氏訕訕一笑,他們開不了這個口。

於明志也不勉強,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