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難得的沒有敲打寒枝了。

也許老夫人意識到了寒枝的重要,又或許是因為老夫人正在忙著張羅顧雲典的婚事,所以寒枝落了一個清閒。

不過老夫人為了向上流社會展示她和寒枝婆媳關係友好,帶著寒枝參加了不少上流社會的聚會。

這要是擱在以前,寒枝是沒有機會邁入這樣的地方的。

因為老夫人心中十分嫌惡寒枝。

但是現在不一樣,老夫人必須要立人設。

如果不帶著寒枝,讓大家見到寒枝的模樣,外面都在謠傳她是個惡婆婆。

顧雲典的親事不好張羅。

顧雲邗娶了一個商戶之女就娶了一個商戶之女。

老夫人也不想再讓顧雲邗去娶貴女了。

她把剩下的希望放在了顧雲典的身上。

老夫人覺得一定要讓顧雲典娶一個書香門第的高門貴女。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讓顧雲典走上仕途。

一個男人,張羅著那些鋪子算什麼,只是一介商人而已。

老夫人一向都是看不起商人的。

之前顧雲邗經商的時候,老夫人就不高興了,認為是寒枝帶壞了顧雲邗,所以才想要毒死寒枝。

現在顧雲典經商,比之在外面惹事又強多了。

所以老夫人能忍。

寒枝現在身體也好了。

老夫人覺得到時候鋪子還是繼續交給寒枝管。

畢竟寒枝管家的時候,家裡從來都沒有出過亂子,無論是對她還是對顧雲珠都算是大方。

到時候寒枝管理鋪子,可以在外面賺大把大把的錢回來。

到時候顧雲典也走上了仕途,說不定還能襲爵,到時候就是侯府的希望了。

至於顧雲邗,老夫人之前是沒有人依靠,顧雲典又不成器。

現在老夫人對顧長珀都不怎麼喜歡了。

顧雲邗誰都可以喜歡,但是唯獨不能喜歡那個女人。

所以顧長珀一出生,老夫人就讓顧雲邗把顧長珀帶回侯府,她親自教養。

為的就是讓顧長珀和柳含煙不親。

老夫人在折磨人心方面是一把好手。

她知道柳含煙想要見顧長珀,故意一次都不讓柳含煙見。

每日都是在忙著敲打柳含煙,她恨啊!

她丈夫只喜歡這個狐狸精。

而現在,她的兒子也只喜歡這個狐狸精,被迷的失去了心智。

就連她這個母親的話都不聽。

想到聽話的顧雲典,老夫人的內心又覺得寬慰了許多,還好她還有另外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還是她親自帶著長大的,從小都親她。

她一定要為他謀劃一門好親事。

寒枝自然能夠察覺出來老夫人的謀劃,但是她並不會告訴顧雲邗。

顧雲邗肯定沒有想到,老夫人會放棄他。

這也是寒枝一定要把柳含煙接入府中。

為的就是要讓老夫人心中不痛快。

加上寒枝又時常在顧雲典的耳邊指點一二。

人的野心是會慢慢膨脹起來的。

寒枝坐在院子裡清點賬簿,她現在就一個藥店管理,整體還是很輕鬆的。

府中的賬,寒枝裝病的時候就理清楚了,所以管起來並不累。

“嫂嫂,外面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顧雲典衝了進來對著寒枝問道。

“二爺所說的是何事?”

寒枝一副疑惑不解的問道。

“就是那些鋪子的事情,你真的中毒了嗎?”

顧雲典對著寒枝認真的問道。

“二爺,你只需要明白,人無論在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要保留一點良知即可,我只想在這個侯府之中活下來,管不管家的無所謂,將來新婦進門,她要來管家,這管家權我也可以交出來。

我只想活著,我就只有這麼一個願望而已。

二爺,以前你或許不明白,但是我看到近來市面上出現了不少和咱們家相似的面脂和胭脂,而你並未發作,只是忍著,我就明白,你長大了。”

寒枝對著顧雲典賣慘道。

顧雲典是典型的驕傲自滿的人,比起顧雲邗,他多了兩分良知。

只要有人賣慘,他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就會讓人佔著好處。

寒枝並沒有直接回答。

因為這些話直接回答,顧雲典也不可能為了她出氣就去得罪他大哥。

“嫂嫂,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太可惡了,仿了咱們家的產品就算了,還在到處造謠,貶低咱們家的事蹟。”

顧雲典聽到寒枝說到有人仿造了他的胭脂,他氣的不行。

沒有什麼比這些更讓他生氣了。

“二爺聰慧,無風不起浪,這些事情在京中越演越烈,背後定然是有人在操作的,至於那些仿造的,只要二爺源源不斷的推出新品,他們這輩子就只能永遠的跟在二爺屁股後面,撿著二爺的創意過活。

世間萬物都在於變化,沒有任何事物是一成不變的。”

“嫂嫂,你說的對,那些人都只能掃我剩下的冷飯罷了,只要我推出新品,他們肯定是超不過來了。”

“二爺平日裡在青樓吃酒玩樂,也算是見識多廣了,這京中就是一潭死水,這麼多年沒有什麼變化,二爺不如去辦一場花魁盛宴,掏出重金選辦花魁。

邀請一些知名的文人墨客,他們最是附庸風雅了。

在這花魁盛宴場地之上大肆宣揚咱們的胭脂新品,豈不是更好。

花魁的妝面,頭花,衣服這些都請專人設計,咱們提前做好這些飾品和衣服,咱們家的鋪子這麼多,只是賣胭脂太可惜了。

花魁們的衣物,只是讓這些花魁們穿一穿,到時候還可以拍賣的。”

“嫂嫂此言真是妙啊!”

顧雲典只是一聽,眼睛就瞪大了。

花魁盛宴,這一聽,他就喜歡。

如果能夠籌辦這樣的宴會,可想而知他會有多麼的風光,到時候會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想想都覺得開心。

不過想要辦這麼盛大的宴會,顧雲典想到手中的銀子,他就有點發愁了。

“嫂嫂,只是小弟現在手裡的現銀不多了。”

“二爺,鋪子在精,不在於多。如今在這個家中,也只有二爺能夠庇護於我一二,我若是出了意外,這鋪子定然是落在那不知名的外室兒子身上。

所以,在這個家中,我是最希望你能有出息的。

你雖紈絝了些許,但是你比你兄長有善心,容的下人。

這鋪子只是死物,關鍵是你能好起來。”

寒枝十分貼心的對著顧雲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