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比惶恐。

自小娘親便教她謹言慎行,可如今她竟犯了此等大罪,且將城陽侯府拉入這罪行中。

她須得給自己留後路,是以極力要保住城陽侯府。

陳家,除她孃親以外,無人在乎她生死。

慕靖州略略俯身,手掌扶在她臉側,大拇指摩挲著她殷紅的唇,因顫抖,頭上步搖也在輕晃。

他嘴角勾的越發深了。

陳安好抬眼瞧見他模樣時,只覺得他完全讓人拿捏不定,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手指一動掐斷她的脖頸,叫她去見閻王。

同時又覺得下一刻,他便會叫她在他身下哭著討饒。

“倒也不必過分擔心,我向來大度,好好伺候我,再哄哄就無大礙。”他語調輕鬆。

陳安好不做評判。

他曾因一七歲孩童叫他“閹狗”,當夜滅了那孩童全家,那滅門慘案,讓當初的上京人心惶惶,幾日都不敢出門。

甚至那些父母都在教育自家孩子,切不可在外談論九千歲任何事宜,甚至到了誰提及九千歲這三個字便會被自己父母拎回家,狠狠的揍上一頓。

彼時她還未嫁入城陽侯府,亦未有人提成親之事,她聽娘說起此事,又驚又怕,正要悄悄罵幾句時,娘捂住了她嘴,叫她慎言。

如今卻丟了那慎言的教誨。

陳安好悔不當初。

可哄哄……

“若是不哄的話,那隻能……”慕靖州動著自己手腕,模樣態度格外明顯。

陳安好咬唇,有點著急,眼淚在眼眶裡蘊集:“千歲大人,這是在城陽侯府,還請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你是說,我在逼迫你?”慕靖州挑眉,玩味愈發濃了起來:“我心本善,無何逼迫人的想法。如此,便算了。”

陳安好急了,驀地伸手將他手腕拽著:“我、我。”

她心亂如麻,那些話如何也說不出口,張不開嘴。

同慕靖州的事,本就屬於她之過。

可想到自己今日確實是說錯話了,便用細弱蚊蠅的聲音道:“千歲大人要我明日去千歲府找千歲大人,我能否明日再……再哄千歲大人。”

她臉開始泛紅,耳根子也滾燙,不敢去瞧他。

慕靖州倒是滿意,他要的便是在他膩之前,有個來日方長。

他手段倒是多,但用的手段越少,他便是越輕鬆。

他:“也可。”

簡單兩個字,使陳安好鬆了口氣,原本挺直的脊背也鬆懈了幾分。

她冷靜少許時間,欲請他出門去同城陽侯喝酒賞月,下一刻便被他拉起,放置他腿上。

那淺淡的沉香味兒鑽進了她鼻間。

點點絲絲,竟叫人逐漸喜歡。

那幾日,她在千歲府醃的過分了。

硬生生喜歡上了那味道。

她手抓著他衣襟,讓自己坐穩再疑惑:“方才不是說好了,待明日……”

“明日是明日的事,今日來都來了。”他解了她衣裳,手鑽進了她肚兜裡,吻上了她的唇。

陳安好知是躲不過,便求他快些,以免被府里人發現。

可他偏愛慢慢折磨,床帳放下來時,有丫鬟來敲門:“大奶奶,您歇了嗎?大爺讓奴婢來找您取一根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