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野丫頭,離家幾年就翅膀硬了是不是?”水浩言臉一沉:“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手一揮,那些家丁就操著棍子衝了上去,他冷冷一笑:“我知道你這個賤僕很能打,但他再怎麼能打,也只有一個人。”

杜麗珍的臉上,立馬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今日終於能看到那個臭丫頭吃癟了!

等那個賤僕被打趴下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刮花臭丫頭的臉!

然而這笑容剛剛綻放,喜悅還來不及在心中盛開,她的表情就僵住了,水浩言也露出瞭如同見鬼的表情:“這……這還是人嗎?”

他們甚至沒看清那個賤僕是如何動手的,只覺得眼前花了一下,那個賤僕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等到他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的時候,那十多個家僕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不等這二人從震驚中解脫出來,二人的心中就同時一寒。

緊接著,只聽“嗖嗖嗖”的破風聲響起,家丁們手中的棍子竟是全部都朝著他們飛了過來!

十來根棍子分成了兩組,分別插在了二人身旁的地面上,在二人的身邊圍成了一個圈,貼著他們的身體把他們圈在了包圍圈中。

杜麗珍&水浩言:“!!”

杜麗珍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又想起了那一日被石子切斷了一縷頭髮的恐懼:“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湛一撩衣襬,走回了冷瀾之身後,半垂著頭,溫柔而恭敬道:“我只是小姐的僕從罷了。”

說話間,他指尖輕彈。

只聽兩道“噗通”聲響起,水浩言和杜麗珍就同時跪在了地上。

顧湛的語調太過繾綣,冷瀾之的心中突然升起了別樣的感覺。

不過很快,她就掐斷了這奇特的感受,斷絕了亂七八糟的想法。

千面修羅,自有千面,溫柔和繾綣不過都是他的偽裝罷了。

誰若是將這偽裝當成了真併為此動了心,只會輸個徹底。

畢竟,就連沈逸之那樣拙劣的表演,都能夠騙過她,騙過世人。

而沈逸之拍馬都難以望其項背的千面修羅,若是他想偽裝出一副深愛某個人的模樣,想必更沒有人能抗拒。

冷瀾之走到水浩言面前,俯視著這個濃眉大眼的青年:“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可惜就是不幹人事。”

聽著她言語間的輕蔑,水浩言憤怒之下暫時忘記了痛楚和恐懼:“水玲瓏,別以為你有個能打的下人就可以在平陽縣為所欲為!我爹可是縣主簿,是平陽縣的第三把手!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怪乖跪下道歉,然後跟我去縣城求縣令放我娘出來。

你要是敢冥頑不靈,日後可別怪我不顧念親情!”

冷瀾之只覺得聽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話:“你所謂的顧念親情,就是帶著一群狗腿子出來,用武力威脅我?”

笑容瞬間收斂,她目光薄涼:“我原本還想問問,你有沒有為你小時候所做的混賬事後悔過,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她一腳踹在了那張濃眉大眼的臉上:“起來,跪下!”

顧湛眉峰一挑,垂眸:“小姐想做什麼,交給我來就是。”

這種下賤的東西,怎麼配被公主觸碰?

冷瀾之也沒堅持,後退了一步:“他很喜歡玩騎馬的遊戲,你就陪他玩個盡興。”

顧湛一愣:“騎馬?”

意識到他可能是誤會了什麼,冷瀾之趕忙解釋道:“咳咳,是他當馬,你騎他。”

小時候,水浩言和他的妹妹就是這麼欺負水玲瓏的。

顧湛嘴角一抽。

他其實明白公主的用意,只是……

嫌棄地看了水浩言一眼,他的聲音有些泛冷:“此地有這麼多人,可以陪他玩個盡興。”

這次輪到冷瀾之愣住。

明白過來他說的是那些家丁和杜麗珍,冷瀾之微微挑眉,發現這真是個好主意。

顧湛雖然武力值超高,個頭也是場中的男子裡最高的,但他的身量是最纖細的,便是那些家丁裡最瘦的一個,應該也比他重。

“這個提議不錯。”冷瀾之笑了。

水浩言哭了:“你們……你們休想!”

半個時辰後……

水浩言突然胳膊和兩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家丁毫無防備之下,一屁股重重坐下。

只聽一聲慘叫聲響起,水浩言原本因為過度運動而脹紅不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冷瀾之似乎聽見了某根骨頭斷裂的聲音。

在慘叫聲響起的瞬間,杜麗珍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有時候鈍刀子割肉比快刀斬亂麻可痛苦多了,雖然她作為旁觀者,刀子還沒有割到她的身上,她暫且感受不到疼痛。

可那種心理上的折磨,卻足夠將一個人折磨瘋。

她心跳如鼓,神經緊繃,生怕那倆狠人會將這種折磨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拖著比她重兩三倍的壯漢爬半個時辰什麼的,她絕對不行。

她沒有那個力氣,根本吃不消。

而且,就算她行,這種行為對她一個女孩子來說,也是致命的羞辱!

若是傳出去,她還怎麼見人?

她還怎麼婚配?

她可是要當戶部尚書的寵妾的女人!

見冷瀾之二人看了過來,杜麗珍忍不住抖了抖:“你們……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冷瀾之輕笑一聲:“放心,我不會這麼對你。”

杜麗珍鬆了口氣。

然而,不等她將一顆心吞進肚子裡,就聽冷瀾之對顧湛道:“她這張嘴總喜歡擺弄是非、給人找麻煩,想個辦法讓她閉嘴。”

她知道宮裡有一種可以不割舌頭便能讓人失去言語能力的辦法,顧湛既然是錦邢司的典司,精通各種酷刑,應該也有辦法。

顧湛果然有辦法。

只見他往杜麗珍的口中塞了一顆黑色的藥丸,沒多久,杜麗珍便再也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冷瀾之有些好奇:“她會永久失聲嗎?”

顧湛道:“只要在三個月內服下解藥,便能夠恢復。不過,一旦超過三個月不服用解藥,藥性就會永久生效,讓她再也無法說話。”

杜麗珍捂著自己的脖子,一臉驚恐地搖著頭。

她想說什麼,然而張開嘴後,卻只能發出無意義的聲響。

冷瀾之搖搖頭:“我都已經看在錢東家的面子上放過你了,為何不珍惜這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