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布熱津納年輕的帥臉此時顯得猙獰而扭曲,一根菸桿直接插進了他的眼窩,紅的、白的液體正在從傷口滲出。

布熱津納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充滿了疑惑、不甘和恐懼。他的手槍和靴子早就不知道成了誰的戰利品,之後還會有人扒走他身上的衣服和褲子。

畢竟這種高檔貨,農奴們可能一輩子都沒碰過。

農奴們正在到處搜尋著波蘭復國軍的殘兵敗將,哪怕是屍體也要補上幾刀。

前一刻還趾高氣昂的王者之師,此時已經成了驚恐的野獸,只知道到處亂竄,但是卻沒有人會憐憫他們。

因為波蘭的貴族們在這片土地上做過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其中有一種猜屁股的遊戲,就是將一群農婦聚集在一起。

讓她們轉過身去,再用一排木板擋住上半身,然後讓她們的丈夫猜哪個是自己媳婦。

如果猜錯了,那麼男人將會被鞭打,而女人將會成為當天的樂子。

其他諸如讓農奴去掏鳥窩,然後一群貴族會拿槍對其射擊,如果農奴能在被打死前掏到鳥窩就能活下來,如果不能那就得死。

將吉普賽人和野豬關在一起,如果後者能說服前者不吃他,那麼就證明他是個魔鬼的信徒,會被燒死.如果不能將會直接成為野豬的食糧。

把農奴投入到森林中,然後享受打獵的樂趣.

總之這些農奴在屠殺這些貴族的時候完全沒有負罪感,駑鈍的農具入肉感十分強烈,他們就在滿懷恨意地撕扯著敵人的肉體。

而布熱津納也並不是唯一一支覆滅的隊伍,血腥的屠殺在整個加利西亞不斷上演。

在農奴們的滔天恨意之下,屠殺很快就擴大化了,他們開始將屠刀對準那些和波蘭復國軍有來往的貴族老爺們。

農奴們衝進貴族的莊園,開始屠殺、搶奪、盡力地焚燬一些,希望可以改變自己的農奴身份。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貴族們早就將農奴的身份造冊登記,哪怕是他們將加利西亞化成火海,在維也納也有最終備份。

不過此時這個最終備份已經在弗蘭茨的手裡了,坐在火車中的他有點鬱悶,因為派出工程部隊檢修了一路也沒發現被破壞的地方。

但是為了防止對方用誘敵深入的方式搞炸彈襲擊,火車依然是走走停停。出於安全考慮每隔一段路就派出大量騎兵進行地毯式搜尋,但始終一無所獲。

士兵們也是無聊得要死,他們是來平叛的,但是一路上到處都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而且好多莊園上都插著奧地利的國旗。

這讓士兵們覺得這裡肯定特別忠誠,他們敢打賭哪怕是維也納也沒有這麼多面國旗,而且很多旗幟還是新趕製的。

火車內阿爾布雷希特正在閉目養神,弗蘭茨不禁有些好奇,因為前者可是卡爾大公的兒子,一脈相承的強迫症可不是開玩笑的。

每一次戰前阿爾布雷希特都會反覆推演一切可能,儘可能做到完美無缺,弗里德里希也是這樣,卡爾大公在瑞士這幾年更是弄出了幾百份作戰方案。

其實弗蘭茨也曾經跟隨卡爾大公學習過一段時間,並且得到了“會是一個稱職的上校”的評價。

這主要是弗蘭茨的戰略有點超前,而且以當時的通訊手段,那種微操最多可以套用到團級,規模再大就找不到人了。

“阿爾布雷希特叔叔,您怎麼沒有搞軍棋推演啊?”

阿爾布雷希特沒好氣地白了弗蘭茨一眼,然後無奈地坐起身來。

“我們有三十萬人,而克拉科夫整座城市有沒有二十萬人還是個未知數。

推演什麼?我實在想不出來怎麼才能輸?”

“萬一對方對我們實行斬首行動呢?”

對於弗蘭茨的說法,阿爾佈雷特是有些不屑一顧的。

“弗蘭茨,不是我說你。你太迷信你所謂的特種作戰了,先不說他們能不能闖進來這十幾萬大軍組成的軍陣,就算是闖進來,他們能不能找到我們還是個問題。

比起擔心這種事情,不如考慮一下普魯士的反應更加現實一些。他們可是已經在新三省地區搞起了動員。”

新三省指西普魯士、南普魯士、新普魯士三塊瓜分自波蘭的領土。

其實普魯士的反應很正常,畢竟三十萬大軍對於常備軍只有二十萬的普魯士來說很有壓力,而且聚集的地點還是他們力量薄弱的新三省地區。

威廉四世在第一時間就派使者前往了維也納,詢問出兵事宜,不過奧地利方面的回答僅是簡單的“平叛”。

一個總人口僅有二十萬的地區,要派三十萬人去平叛,這騙鬼啊!

威廉四世氣得要砸桌子,陸軍大臣赫爾曼·馮·波因更是表示應該趁機進攻維也納像腓特烈大帝一樣先發制人。

可先不說神聖同盟的限制,光是想要進攻維也納就很麻煩。奧地利和普魯士的軌距不同,想要坐火車偷襲得先拿下薩克森。

而薩克森對普魯士的警惕心就沒停過,僅有的兩萬部隊就駐紮在普薩邊境上。

想要透過火車奇襲也不現實,因為薩克森人的火車站就像是一個監獄一樣四面都是堡壘就是在防著普魯士來這手。

同時波西米亞和維也納都是人口稠密的地區,再加上鐵路線的作用,只要有足夠的武器奧地利人很快就能再動員出幾十萬的軍隊。

至於秘密武器,現在技術還不成熟,無法列裝每一支軍隊,訓練不足更是無法保證其能發揮出應有的效果。

而且主動襲擊盟友,這算什麼事兒啊?怕不是立刻就會被其他列強和德意志內的諸侯們圍攻。

就算是想搞奇襲,這麼大規模的軍隊準備也不可能不走漏一點風聲。到時候奧地利人怕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削弱普魯士這個德意志邦聯的二哥。

總之這場仗是沒法打,但威廉四世也不覺得奧地利人是真要打仗,可也不能束手待斃,那就只能是戰略防禦了。

弗蘭茨只是覺得好笑,感覺普魯士人比波蘭人還要緊張,因為他從最近得到的情報中瞭解到,

那位什麼蘭德雷·普羅米居然要當國王,還要搞個什麼加冕儀式,也不知道自己來不來得及去參觀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