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情洶洶,各國政府正在焦頭爛額之際,安德列斯·比勒陀利烏斯和小庫爾德雷議員卻十分開心地喝起了酒。

不過幾杯酒下肚,老比勒陀利烏斯卻哭了出來。

“我們布林人先是被我們的國王拋棄,後又是被我們的主人驅逐,沒想到今天卻有這麼多與我們不相干的人願意幫助我們對抗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注:布林人原是荷蘭在開普殖民地的移民,但是在拿破崙戰爭之後就被現任國王的父親,“商人王”威廉一世以六百萬英鎊的價格賣給了英國人。

之後英國人成為開普殖民地的主人,但他們不喜歡原住民,這與膚色無關。

小庫爾德雷雖然喝了酒,但他可並不糊塗。

畢竟兩人生活的環境不同,老比勒陀利烏斯面對的更多是毒蟲猛獸和原始部落,敵人大多將敵意表現出來,而小庫爾德雷議員則是個政治家,每天面對的是數不清的明槍暗箭。

老比勒陀利烏斯的無心之言,在小庫爾德雷聽來卻是晴天霹靂,此時後者才發現自己可能被騙了,民族感情被欺騙了,他不禁脊背發涼的同時語氣發寒。

“怎麼能不相干呢?”

前者此時也有點回過味來了,他發現自己的話確實有些不妥。實際上布林人是他們自己的叫法,其他國家可並不承認。

而且那句不相干確實十分傷人,雖然老比勒陀利烏斯的本意是相對疏遠的人,但是聽起來確實像是在利用民族感情。

可他一時想不出怎麼辯解,畢竟這種情況他真沒遇到過。

最後還是小庫爾德雷一笑說道。

“這裡沒有什麼布林人、盧森堡人,今天我們都是德意志人!來,讓我們為偉大的德意志民族乾杯!”

周圍的人聽到議員先生這樣說,還以為布林是個地名呢便也沒有太在意,大家紛紛舉起酒杯開始痛飲。

“敬民族!敬德意志!”

這種聲音讓酒館裡一些人不爽,這裡是維也納,奧地利帝國內各個民族的上層精英和想要往上爬的人都聚集於此,他們可不見得會喜歡這種氛圍。

實際上民族主義對於奧地利這種縫合怪就是毒藥,因為一部分人的強大,會讓其他人顯得弱小,這樣矛盾就會層出不窮。

酒會結束之後,小庫爾德雷議員再次來到維也納的臨時邦聯總部,他申請對安德列斯·比勒陀利烏斯進行徹底詳細地調查。

後者喝了很多,只有被人攙扶著才能走路。但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他就立刻清醒了,老比勒陀利烏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人保護起來了,或者說被監視起來了。

不過他並沒有任何辦法,是盧森堡人把他帶來的,而且即便逃出去他也無處可去,更何況那樣他就前功盡棄了。

於是乎老比勒陀利烏斯將自己的槍裝好底火之後倒頭便睡,在殖民地的經歷讓他的神經既敏感又粗大。

哪怕是有人就在身邊虎視眈眈,他也能睡得著。

另一面德意志民族主義者們開始了串聯,他們決定要去搞一個大新聞,準備先圍攻一下英國大使館。

然而這群人剛上路就發現路上到處都是關卡和憲兵,他們還沒走到英國大使館前就全被各種罪名抓了起來。

比如酗酒鬧事、隨地吐痰、大聲喧譁之類的。

事實上維也納高層還是比較輕鬆的,因為德意志邦聯擴編了,他們可以宣佈前面的會議無效,再次召開邦聯大會,這次換上一些可靠的人再次投票。

而且梅特涅覺得那些布林人既然在英國人的地盤活不下去,那麼去奧地利的地盤就好了。

反正弗蘭茨每年都要花大筆的錢去請移民,倒不如直接廢物利用讓布林人去坦尚尼亞總督區,或者直接打碎了分散到西非各個殖民地。

實際上梅特涅的思路和做法都沒錯,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德蘭士瓦的土地下面埋藏著世界上最大的金礦和鑽石礦。

安德列斯·比勒陀利烏斯和那些布林人就坐在一座金山之上而不自知,但弗蘭茨這個穿越者可是一清二楚,所以絕不能一遷了之。

由於事關重大,奧地利帝國的幾乎所有高層都齊聚一堂。

心直口快的拉圖爾伯爵率先開口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們怎麼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

弗蘭茨撓了撓額頭。

“我不是在說您,弗蘭茨大公。”

“咳咳咳。”弗里德里希又發出了不悅的咳嗽聲。

“我也沒說您,尊敬的海軍司令閣下。”

歷史上的弗里德里希大公此時已經溺水而亡,似乎是在夜間巡視軍艦時不慎失足落水,也有說是水兵譁變將其推入水中,但是不管怎麼說海軍司令淹死在海里真的很諷刺。

然而現在歷史有所改變,弗里德里希娶了絲內卡公主之後也不會無聊到大半夜去巡視軍艦。

弗里德里希沒有去港口自然也沒有失足落水一說,只不過據其侍從官說前幾天大公在和大公妃戲水的時候差點淹死在澡盆裡。

這可能是死神最後的倔強了吧。

言歸正傳,拉圖爾伯爵並不看好這場戰爭的前景。

“英國人的海上力量太強了,德意志諸邦大多是內陸國,丹麥海軍倒是躍躍欲試,只不過他們沒有戰列艦。”

“丹麥人?他們怎麼會插一腳?”朱利葉斯·海瑙問道。

“丹麥國王兼任荷爾斯泰因大公,而且丹麥人和英國人的關係非常差,只不過他們沒有木材造船。”

拉圖爾伯爵解釋完畢繼續說道。

“其他國家根本指望不上,我們的海軍又太弱”

“我不同意!”弗里德里希十分不爽地說道。

“我們可以在十五天之內消滅英國人的地中海艦隊,並且奪取克里特島。

但是你們陸軍能拿下直布羅陀海峽嗎?我們的海上力量並不弱,但是我們卻沒法突破直布羅陀海峽。”

拉圖爾伯爵有些無奈,他拿自己老上司的兒子沒有辦法,而且他也不懂海軍,但是哪邊船多,哪邊船少他還是分得清的,所以他覺得弗里德里希大公只不過是在逞強罷了。

然而實際上弗里德里希為了這一天已經準備很多年了,他計劃了九種不同的奪島方案,其中十五天是最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