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茨這次帶來的不只是庇護九世,還有中義大利各邦國的君主們。

雖說此時各國的保守派紛紛又重新掌權開始打擊自由派和民族主義者,但是弗蘭茨並不希望這些人重掌權力。

畢竟國外的貴族可不是弗蘭茨的本錢,相比之下控制資本家要更容易一些。

中義大利的君主們同樣苦惱於地方勢力的尾大不掉,尤其是托斯卡納在那些貴族和政客的誘導下廢除了死刑。

這也就是說從理論上講,哪怕是有人刺殺了大公,那也只會得到一個終身監禁的刑法。

同時由於廢除了刑訊和勞役,那也就意味著這名兇手可以安然地在托斯卡納的監獄中以享天年,就像是那位在挪威完成77殺的惡魔一樣。

當法律失去約束力之後它便是一張廁紙,尤其是在動亂的1848年。殺人的成本低到離譜,監獄的看守們也怕犯人魚死網破。

於是乎一名犯人只要五個弗洛林就能獲得回家的權利,同樣在托斯卡納買兇殺人只要十個弗洛林。

在這樣的惡性競爭之下,托斯卡納的殺手行業紛紛倒閉。困擾中義大利千年之久的刺客兄弟會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托斯卡納大公利奧波德二世曾經在自己的國家都不敢外出,他曾經想恢復死刑,但是那些貴族和資本家可不會同意,畢竟這樣一來等於削弱了他們的權力。

摩德納大公弗朗切斯科五世也有類似的遭遇,雖然摩德納公國有死刑,但是他作為大公卻沒有判人死刑的權力,貴族和資本家組成的議會會反對他的一切行為。

連年災荒,貴族和資本家們聯合起來提高糧價,他們賺得盆滿缽滿。民怨沸騰之際,弗朗切斯科五世不得不釋出命令鎮壓維穩保護貴族和資本家的權益。

但當起義發生時,他們又是第一時間背叛他的。

在弗朗切斯科五世和托斯卡納大公利奧波德二世的帶頭要求下,弗蘭茨決定幫他們解決問題。

實際上這也是在幫奧地利解決問題,畢竟地方勢力越強越不利於弗蘭茨的滲透。

於是乎奧地利帝國大軍兵分兩路一路由弗蘭茨率領連破帕爾馬、托斯卡納、盧卡、摩德納四國,另一路由阿爾布雷希特率領接連收復教皇國土地直逼羅馬城。

中義大利的君主們就這樣重回舊地,不過並不是那些保守派們希望的光榮迴歸,而是遭到了徹底清算。

具體如何清算,弗蘭茨就不想管了,因為那些君主們應該比他更有思路。

羅馬城內,新的羅馬共和國一片混亂。

他們並未得到教皇國其他地區的承認,所以此時的教皇國有大大小小几十個政府。

羅馬城內一直以來的糧食問題自然也沒有得到解決,不過之前只是平民沒有糧食吃。

在他們成功趕走了庇護九世之後,就連他們這些新貴也沒得吃了。庇護九世雖然一直受人詬病,但是地方上還是願意為其提供糧食的。

而新的羅馬共和國顯然沒有這個分量,安傑羅·內布提已經快把自己的頭撓出地中海了。

但是沒辦法,趕走庇護九世是他最後下的決定,而且是他在民眾和擁護者們面前提出來的。

所以此時所有人也都希望安傑羅·內布提能負責,可現在就算把他殺了也變不出糧食。

安傑羅·內布提不止一次下令讓國內的其他省份不惜一切代價將糧食運到羅馬,但是此時那些省份連政府都沒了又有誰會來執行他的命令。

那些省份的領導者們也忙著爭權奪利呢,哪有閒工夫管羅馬的事情。

同時還有更加棘手的事情,那就是安傑羅·內布提在趕走教皇建立共和政府之後他本以為法國人幫他。

畢竟此時他們在歐洲大陸上可都是同屬異類,然而現實是法國臨時政府非但沒有提及任何援助的事情。

反而還在第一時間宣佈與羅馬共和政府勢不兩立,不但斷絕了外交聯絡就連正常的貿易也中斷了。

結果便是讓本就十分嚴重的饑荒變得更加嚴重了,法國人的糧食雖然貴,但最起碼還能讓底層看到希望。

可當法國人的商船開走之後,羅馬人徹底絕望了。至於英國人的援助則更是遙遙無期。

英國人雖然沒有像法國臨時政府那樣激烈地反對羅馬共和政府,但是地中海海戰的接連失利讓其失去了地中海的制海權。

同樣克里特大島這些年來囤積的物資也一併入了奧地利帝國的口袋,此時英國人就算想支援羅馬政府他們沒有糧食。

至於從本土運,那麼他們國內的經濟危機和糧食危機會繼續加重。此時的愛爾蘭由於嚴重的糧食危機已經亂成一片了,蘇格蘭地區同樣有動亂的跡象。

歷史上蘇格蘭地區的叛亂就沒停過,他們始終認為自己應該是一個獨立王國,並且一直在為之奮鬥,所以英國人對蘇格蘭地區的容忍度非常高。

從饑荒開始之後英國就從海外購糧源源不斷地送到蘇格蘭,但是當地人依然認為是英格蘭人毒害了他們的土豆,甚至要求英國政府進行賠償,否則他們就自己動手。

此外就算英國人想要賣頭援助羅馬,但是他們的遠水也解不了近渴,除非從奧斯曼帝國運糧。

不過奧斯曼人自己也在鬧饑荒,麥吉德未必會冒這個風險。即便是麥吉德願意冒這個風險,以奧斯曼帝國那個動員能力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大洋彼岸的美國倒是風調雨順,但此時美國人趁著英國深陷國內國外政治經濟危機落井下石再次提出重修邊界。

約翰·羅素熬了這麼多年可算當上了首相,他還想幹一番大事呢。如果真的在這個時候答應美國人,那麼他就臭了。

不過此時國內外的亂局,再加上地中海艦隊覆滅,約翰·羅素已經註定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羅馬城內發愁的不只有安傑羅·內布提,從英國遠道而來的馬志尼也很愁。

後者從英國接到義大利革命,庇護九世聖戰訊息振奮不已,之後又欣然答應了羅馬共和政府的邀請來做顧問和名譽市長。

但現實給了他當頭一棒,馬志尼到達羅馬之後沒有看到歡迎他的人群,只看到遍地饑民。

他的擁護者們同樣愁眉不展,因為就連他們這些人都要吃不上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