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伏啊,小團團萊喏~!”大司馬剛在直播間內點名不久,一道奶聲奶氣的蘿莉音在直播間內傳出。

小團團剛一出現,彈幕就瘋湧:“我超!團!”

“團團可愛捏。”

“馬戲團天神歸位!”

“我擦我剛來,這是要連麥打遊戲嗎?上來就王炸?兩個頂流主播啊!”

“什麼遊戲值得兩個頂流主播去抬?這是給了多少錢啊?”

隨著一些剛進入直播間的彈幕交流,又有幾道聲音在直播間內響起。

“歪歪歪,聽得到嗎。”

“馬老師,來了!”

“團團姐好,馬老師好。”

一併來的,還有隸屬於同一個公會的幾名新晉小主播。

帶他們幾個,主要是因為鯊魚平臺簡短了解了一下游戲規則後,發現《鵝鴨殺》需要至少六個以上的玩家才能開一局。

為了求穩,以免連麥水友的時候出現什麼直播事故。

還是選自家平臺一些聽話的新人主播更穩妥。

“師伏哇,這次我們要玩的是什麼遊戲啊?”小團團只收到了超管那邊的通知,但還不知道大體是個什麼遊戲。

“一款需要高智商的遊戲,是為我貼身打造的,你如果不會玩,等會跟著我好好學。”大司馬一本正經說著,但閉麥之後又忍不住對著攝像頭偷笑,發出瘟疫之源般的尖銳笑聲。

“好的好的,那我陪師傅玩一會,但只能玩幾局,等會我還有事。”小團團委婉提醒道。

超管剛才跟她說了,這遊戲他們玩個兩三盤就行,意思意思,點到為止。

畢竟推廣費沒給多少,兩個頂流大主播,犯不著用這麼大的力度去捧別人。

“彳亍。”大司馬緩緩道。

隨著幾名主播全都連上麥進入遊戲之後。

遊戲內眾多的職業讓眾人看花了眼。

“握趣,這遊戲職業還蠻多的咧。”小團團一邊看一邊念:“有鴨子,還有鵝,還有警長鵝,專業殺手鴨,鵜鶘,網紅鵝,刺客鴨……這也太多了吧。”

“作者做的還挺用心啊。”

“但玩法是什麼,兄弟萌,我現在還不太清楚。”

“要不師傅,我們先開一局吧?”

“彳亍。”大司馬還是有條不紊。

實際上他根本沒仔細看遊戲規則。

人到中年後,字一旦多起來就不想仔細看。規則太繁瑣了也不想去聽。

愣頭青是這樣的。

玩,就摁玩。

主打一個神志不清。

一群懵懂茫然的主播們,第一局選擇的模式,是新手教學級別的入門模式。

在這個模式下,六名玩家中只有一隻鴨子(狼),其他五位都是鵝(平民),但彼此之間無法知道互相的身份。

鴨子擁有一把具有冷卻時間的小刀,可以鎖定一隻鵝貼身進行殺戮。

把鵝全殺光之後,就能獲得遊戲勝利。

反之,鵝如果能在鴨子殺完隊友之前,把系統給出的任務做完,那麼就是鵝方獲勝。

當然了,鵝在做任務的時候無法看到其他介面,因此容易遭到鴨子的暗殺。

這就需要玩家自己權衡利弊了。

除此之外,該遊戲還在地圖中央設立了一個祭壇,如果有玩家主動選擇去祭壇搖鈴鐺。

那麼全體成員都會進入發言票選模式,每人一票,將嫌疑最高的鴨子給投出去。

這個設定,可以說是最大程度的保留了狼人殺的核心玩法之外,還賦予了玩家更多的可操作空間。

經典版的狼人殺,只能機械化的點手指/滑鼠,大部分時間都是透過言論去引導遊戲走向。

不是說不好玩,而是這種較為硬核的玩法,會讓它的遊戲性被限制在一小撮受眾之中。

但在鵝鴨殺中,平民甚至可以透過走位來規避即將到來的暗殺,也可以透過實時的語音提醒其他平民來幫助自己,讓玩家有更多的參與感。

只不過,在第一局遊戲中。

或許是幾個小主播還沒那麼熟悉,不太好意思跟大司馬與團團說話。

又或者是大家都沒太搞懂遊戲規則。

一整局下來都是在地圖裡轉圈圈,然後就是按照系統提示做任務。

其中一名扮演了鴨子殺手的玩家,雖然殺了一個人,但並未被他人發現。

最終,以平民鵝完成任務,平平淡淡的結束了這局遊戲。

一局體驗下來,彈幕滿屏問號。

“????”

“不是,這什麼啊?”

“這也能叫遊戲?”

“沒點逼意思,比不上老馬昨天玩的那個回合制一根!”

“這尼瑪是塞了多少錢啊?這麼垃圾的遊戲也敢讓兩個頂流大主播抬是吧?”

“這怎麼抬?你把全網所有的頂流主播喊過來,都抬不動一點!”

“什麼腦癱遊戲設計師才能做出這種遊戲啊?”

“別玩了,不想看,沒意思,趕緊播其他的!”

大司馬掃了一眼彈幕,說道:“同學們不要急,我已經大概掌握了這遊戲的玩法,蕪湖心理學正式開啟!”

跟超管那邊說好的是至少玩三局,哪怕這遊戲再不好玩,也得硬著頭皮玩下去。

而到了第二局開始時。

大司馬隨機到了鴨子的身份。

一行教學提示彈出。

【殺戮,使用通風口,搞破壞等鴨子做的事,你的任務是假的,你的任務是假的】

入門模式下,只有一位鴨子。

他是鴨子,那麼其他五位主播就全都是鵝。

開局後,大司馬隨機出生在地圖上方的實驗室內。

光線昏暗,四周都是一堆瓶瓶罐罐的器材。

螢幕左側還彈出了需要大司馬完成的任務。

例如重新組裝畫像、撣掉肖像上的灰塵、拋光盔甲等等。

不過,這些都是假的,他甚至可以假裝做任務來矇蔽其他鵝。

剛一出生,大司馬就看見一名ID叫做‘修可愛’的呆頭鵝從他面前大搖大擺的路過。

“等會,你有沒有身份?”大司馬直接喊住修可愛。

“啊?我是……不對,我幹嘛要告訴你。萬一你是鴨子怎麼辦?”一道清脆的女聲,懵裡懵逼的傳出。

“你想清楚,我是鴨子我早就給你一刀了,對不對,我現在靠你這麼近都沒有動手,我肯定是好人。”大司馬一邊說話,一邊望向自己的技能冷卻時間。

鴨子雖然有殺人技能,但是每局開始時都會存在10秒的CD。

於是大司馬故意說話拖時間。

“好吧,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一……”

“噗呲!”

修可愛話音還未落,技能冷卻完畢!

大司馬果斷拍下空格,手起刀落,直接將修可愛的鵝上人頭帶走!

《鵝鴨殺》有個最搞的一點在於,本來玩家在遊戲中,只要有視野,就可以自由說話。

但被殺死後,聲音就會戛然而止。

於是,修可愛的聲音也就定格在了“姑且相信你一”

這一幕的出現,頓時讓剛才都還在喊無聊的彈幕來了幾分興致。

“哈哈哈,笑死!”

“修可愛純純呆頭鵝。”

“死於信任。”

“有點子搞啊,我現在很想知道修可愛此時的心理活動,哈哈哈哈!”

“怕不是要說藏話了。”

“捏媽,這遊戲原來是這樣玩的啊?早說啊!早說我就不罵了!”

“確實,上把幾個主播幾乎都沒有互動跟博弈,一點觀賞都沒有,這把老馬上來就整個活,這才讓我想起老馬最開始說的話,這是一款鬥智鬥勇的社交遊戲。”

彈幕閒聊間,大司馬已經操控著自己的黃皮鴨子快速離開了兇殺現場。

畢竟稍微有點邏輯就知道,這裡死了一隻鵝,而旁邊又只有他一個人,一旦有人路過,大司馬是鴨子的身份就會被實錘。

就在他前腳剛離開的時候,又迎面撞上了另外一隻鵝。

頭上頂著的ID是‘秀才’

大司馬一看自己的殺戮CD還有十幾秒,於是故技重施,快步朝著秀才衝過去,想先東扯西扯硬拖一陣。

“秀才,你是什麼身份?我是好人。”

“等等等!你介似幹嘛!你先別過來!”秀才操著一股濃厚的津門口音,看到一個頭頂著‘刁德一’ID的黃皮鴨/鵝衝過來,他急忙嚇的後退。

之所以這麼警惕是因為。

上局不是全場就死了一隻鵝嘛。

沒錯,他就是死掉的那隻鵝。

當時照面來了個人,他連ID都還沒看清就被噶了。

於是這一局秀才心生警惕。

“我真的是好人,你想啊,我如果是壞人我會故意接近你嗎?”大司馬一開口,彈幕又笑了。

“開始了開始了!經典神志不清環節!”

“他要不要聽聽他自己在說什麼?壞人不故意接近別人,難道隔空作案嗎?笑死!”

“拖,就硬拖!還有八秒CD就到了,殺戮開始!”

“秀才快跑啊!這個逼鐵壞人!”

由於彈幕處於上帝視角,掌握的資訊更多。

因此反而生出了一絲緊張的代入感。

秀才也明顯聽出了一絲不對勁,逃跑的腳步仍舊沒有停下。

於是畫面就變成了,大司馬在後面追,秀才奪命狂奔。

直到半分鐘後,上演追逐戰的兩人遇到了另外一隻ID叫做‘名偵探柯團’的鵝,這才停下。

“團姐,救救救救!刁德一要刀我!”秀才大喊著朝小團團身後躲去。

“不是,你搞這些?我說了我是好人。”大司馬想了想,又開口道:“這樣,為了證實我好人的身份,我們三個抱團走,可以吧?”

“一旦我要出手刀了秀才,或者刀了糰子,那另外一個人就可以馬上審判,直接把我票出去。你們就直接勝利,好吧!”

“彳亍。”小團團模仿著大司馬的語氣,點點頭。

一聽這麼說,秀才也放下警惕。

三人緊緊鎖死成了一個小團體,形影不離的開始去尋找另外幾隻鵝。

“秀才,你現在信不信我了?”大司馬還在試圖挽回自己形象。

“我……我佈道啊。”秀才不好多說。

團團則在中間勸架道:“秀才你相信我師傅,我師傅肯定是隻好鵝,我師傅還能害我不……”

她話音還未落。

忽然。

噗呲!

一道血光飛濺!

螢幕中,頭頂ID‘刁德一’的鴨子,直接原形畢露,出手將秀才手起刀落做掉。

全過程就發生在小團團面前!

“啊這……”小團團目瞪口呆。

大司馬也撓了撓頭,神志不清的嘿嘿一笑:“喲,按錯了……”

彈幕更是直接笑瘋。

“當面行兇?6666!”

“求問秀才心理陰影面積。”

“按錯了還行,不愧是你,馬老吸!”

“馬老師的直播總是這麼有節目效果,每次都笑的我肚子疼,去醫院檢查才發現是懷了馬老師的孩子/害羞/害羞”

“這一手按錯怎麼說?撈的淌口水,等會就要被審判了。”

“坐等老馬被票決!”

果不其然。

在秀才剛死之後,由於鵝發現了同類的屍體,便會自動報警。

螢幕彈出了一道搖晃鈴鐺的橫幅之後。

所有主播的介面都變成了發言投票模式,而已經噶掉的主播無法發言。

小團團急不可耐上麥直接大吼道:“啊啊啊啊啊!全票出刁德一!全票都給我出刁德一!我剛才親眼看見他在我面前殺了秀才!”

就在彈幕都笑嘻嘻的等著看大司馬被全票抬走時。

只見大司馬扶正了一下麥克風,滿臉冷靜的開口說道。

“大家全票都投名偵探柯團,她剛才當著我的面殺了秀才,還倒打一耙。”

此言一出。

忽然,整個直播間都安靜了。

一句話不但給小團團CPU乾燒了。

連帶著彈幕也有明顯的斷層。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玩家們未玩過狼人殺型別的遊戲,這種瞬息萬變的心理博弈也是第一次被搬到檯面上。

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太正常了。

等幾秒鐘後,大家終於回過神,彈幕鋪天蓋地的開始翻滾!

“我草??還能這樣玩???”

“絕了!!”

“66666!”

“難他天?”

“壞了!這遊戲讓他給玩明白了!”

“有一說一,這遊戲好像有點好玩啊……忽然意識到可以髒別人之後,這遊戲的可玩性可就大了去了啊。”

“剛才還在說這遊戲不好的人呢?滾出來捱打!”

“霧草!我剛上WWgame搜尋了一下,這遊戲的作者好像跟Iwanna的作者是同一個人啊!”

“擦?還有高手?Iwanna不是上週剛發售的嗎?這才過去多久啊,他又做了一個新遊戲?”

“看老馬兩局就快速上手,我以為老馬是難他天,看到這位設計師的履歷,這尼瑪才是真正的‘難他天’啊……”

“兄弟們……我說一個更恐怖的事,他在Iwanna之前,好像還做了另外一個《物種起源》的新遊戲!”

“嘶!一週時間,三個遊戲?每一款還都他媽是新花樣?”

“我超!兄弟們,有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