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觀察

在擂臺上，韓天與公羊樂遊在短短不到三十秒的時間裡交手了數十個回合。韓天覺得自己已經適應了對手的招式，可以結束這場乏味的戰鬥了。

“我已經有個大概了，這場無趣的戰鬥可以結束了。”

韓天說著，從揹包中取出了陰陽雙鋒劍，終於拔劍了。陰陽雙鋒劍一出，韓天的氣勢瞬間變得不同凡響，公羊樂遊現在明白韓天已經不是他能戰勝的對手了。

在韓天施展出陰陽雙鋒劍之前，公羊樂遊或許還有一絲希望能夠找到韓天的破綻反擊，然而此刻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戰勝對手的希望。

韓天運用了小範圍的碑善劍法，這是一種攻擊性極強的武技，若是全力施展，擂臺上將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空間。為了給公羊樂遊一個面子，韓天決定留些餘地。

公羊樂遊看著韓天施展出強大的攻擊武技，而他正好處在韓天攻擊的中心位置。他不敢硬抗韓天這一招，卻又不願意跳下擂臺認輸，此刻，公羊樂遊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是要維護面子，還是死撐著抵擋韓天的攻擊，公羊樂遊一時間陷入了深思。最終，這場戰鬥以公羊樂遊主動跳下擂臺來結束。

“可惡。”公羊樂遊咬牙切齒，這樣的結果自然讓他心中憤恨不已。他沒有讓韓天擊敗自己，而是主動離開擂臺，儘管如此，眾人卻猜測不斷。

“公羊師兄竟然輸了？他居然被一個外院弟子擊敗了？這怎麼可能，公羊師兄居然真的敗給了一個外院弟子？”

“這個傢伙竟然能與公羊師兄打得難解難分。雖然這只是切磋，並不能準確判斷，但公羊師兄的確稍遜一籌。”

“這個傢伙的攻擊、防禦，甚至身法都非常強大，幾乎沒有明顯的短板。看來，內院弟子排行榜前一百絕對會有他的名字。”

眾人見證了韓天擊敗公羊樂遊，心中無不震驚，公羊樂遊的實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然而韓天的戰力卻出乎他們的意料。

“公羊師兄，承讓了。”

現在實力夠了，也該解決該解決的事了。

在後面的十多天時間裡，韓天的生活就開始變得兩點一線了。

武館和茶樓。

除了進食的時間，韓天幾乎整天都呆在茶樓裡。

“客官，你點的瓜子和熱茶來了。”

店小二已經習以為常地適應了韓天的存在，他每天早晨來到茶樓，晚上才離開，一坐就是一整天。

韓天點了一盤花生米，然後手捧著一本書，在桌上輕輕觸碰著茶水，彷彿在模仿著什麼。

店小二已經認識韓天已有十天之久。

面對店小二好奇的目光，韓天也不在意，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書上，專心學習著這個世界的文字。

大乾的文字與唐代的文字有些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原身並未受過書本教育，所以基本上不識字。

於是韓天利用這段時間，去書鋪淘了幾本教學字的書籍，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學習著。

憑藉著前世的知識儲備，韓天對大乾的文字已經學得七七八八了。

與此同時，他一邊學習，一邊觀察對面的一舉一動。

那裡，是肅崇會的幫派據點。

肅崇會顯然已經得知他殺了仇飛塵的事情，在前幾天的時候，他們派人去抓捕韓天。

可惜，當時韓天已經離開了平石街，他們最終只能空手而歸。

起初，韓天還擔心肅崇會的人會報官處理，但現在看來，他想得多了。

肅崇會根本不在乎仇飛塵的生死。

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肅崇會真正的核心成員只有三個。

幫主長孫彬炳，以及他的兩名得力干將。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招募的小弟，類似於仇飛塵這樣的無賴。

他們的性命，在肅崇會眼中毫不重要。

畢竟，死了一個仇飛塵，還有張飛塵、劉飛塵……

仇飛塵三人的缺失，不到兩天的時間，肅崇會已經找到了替代者。

而且，就算肅崇會在意仇飛塵等人，只怕也沒有時間為他們報仇。

百石城的幫派眾多，尤其是貧民區，幾乎每隔幾條街就有一個幫派的存在。這也就導致，每隔幾天就有幫派的興起和消亡。

韓天在觀察了十天後，發現肅崇會幾乎每隔七天就要與其他幫派發生衝突。

每一天，長孫彬炳和肅崇會的兄弟們都在爭奪地盤或是在爭奪地盤的路上奮戰。如果不是長孫彬炳有幾分本領，恐怕他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肅崇會就會被其他幫派徹底覆滅。

漸漸地，天色暗淡下來。

店店小二走上樓來，無意間瞥見還在原地的韓天，表情一愣。平常這個時候，韓天早就離開茶樓回去了，今天卻出現了變化。

店店小二沒有多說什麼，待了片刻後，便轉身下樓去。

韓天的目光投向窗外，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那裡吸引著他。

他的眉頭微微凝皺，今晚的肅崇會，似乎有些不對勁。

肅崇會的幫派成員幾乎都聚集在幫派的院子裡，甚至幫主長孫彬炳也親自出現了。“看來，今晚有一場大動作了。”

熟悉肅崇會內情的韓天不禁猜測道，這種情況一般是要與其他幫派大戰一場。

聯想到最近肅崇會與暗虎幫的衝突，韓天的目光微凝。不久後，韓天合上書籍，將碟子裡的最後一顆花生米吃掉後，起身就離開了。

夜幕降臨，肅崇會的院子內亮光四射。長孫彬炳站在眾人面前，聲音響亮：“各位兄弟，暗虎幫的人搶佔了我們的地盤，今晚我們就去幹死他們！”

眾人士氣高昂地呼喊：“乾死暗虎幫！”在宣揚了一番口號後，長孫彬炳帶領著一眾小弟昂首闊步朝著暗虎幫的地盤走去。

沒有任何花招，他們只是抄起傢伙，毫不猶豫地展開了行動。

街道上，僅有的幾名路人在看見肅崇會的隊伍後，急忙離開，整條街道因此變得寂靜無聲。

很快，長孫彬炳等人來到了暗虎幫的地盤，而暗虎幫的一眾人顯然早有所料，早在街頭等著長孫彬炳。

“長孫彬炳，你送死來了？”暗虎幫的幫主冷笑一聲，嘲諷道。這番話讓原本就陰沉的長孫彬炳臉色更加陰沉，他沉聲道：“就憑你？”

“咱們廢話少說，兄弟們，殺啊！”長孫彬炳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咆哮道。眾人紛紛應聲，手持兵器衝向敵人。

兩方人馬迅速交戰，金鐵交觸的撞擊聲在小巷中迴盪。夜色逐漸被殺戮聲所侵染，變得血腥起來。

“長孫彬炳，你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強？”暗虎幫幫主精疲力竭地問道。他在與長孫彬炳激烈交手後，被對方一掌擊敗，顫聲說道。

長孫彬炳冷笑一聲：“當然是我掌法有所精進了！”說完，他大步衝過來，瞬間來到了暗虎幫幫主的面前。

面對這種局勢，暗虎幫幫主咬緊牙關，知道今晚恐怕逃脫不了。他臉色一狠：“長孫彬炳，想殺我，做夢！”話還沒說完，暗虎幫幫主強撐起身體，一個鯉魚打挺，不顧自己的手下，朝巷口逃去。

“想跑？”長孫彬炳目光一凝，加快了腳步。其他人或許可以饒恕，但暗虎幫幫主，他必須親手結束。

“嘿嘿，你跑不掉了！”相比於受傷的暗虎幫幫主，長孫彬炳的速度更快，很快就追上了對方。

然而就在這時，暗虎幫幫主突然腳步一頓，猛地回頭，朝著長孫彬炳打出蓄勢已久的一拳。這一招太突然了，長孫彬炳來不及躲閃，被對方擊中。

只聽一聲巨響，長孫彬炳倒退了幾步。腮幫子瞬間鼓脹起來，他咬緊嘴唇將淤血硬生生嚥下，面色卻變得極為難看。

“你找死！”被偷襲成功，長孫彬炳怒吼一聲，身體衝向暗虎幫幫主。雙方的拳掌撞擊在一起。

“你……”暗虎幫幫主噴出一口鮮血，雙眼凸出，倒在了血泊之中。

暗虎幫幫主的死亡讓他的手下士氣大減，他們紛紛放下武器投降。然而，長孫彬炳低沉的聲音響起：“一個不留！”殺戮再次展開。

一直忙碌到深夜，肅崇會的眾人這才消停下來。除了失去的弟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微笑。

消滅了暗虎幫後，他們毫無懸念地接受了對方的財富。

然而，由於長孫彬炳受傷，他們擔心其他幫派會趁火打劫，所以並未立即接管暗虎幫的地盤。長孫彬炳說了幾句話後，轉身回到自己的住處。

他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暗虎幫的幫主返身之時，已無能為力，只能瘋狂地拼命若不是之前遭到對方的偷襲，長孫彬炳或許不會受傷，但如今，只能緩慢地養傷了。

夜色漸濃，長孫彬炳包紮好傷口後躺在床上，疲憊感襲來。正當他閉上眼睛時，忽然感覺到一股微風襲來，然後他看到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

這讓他立刻清醒過來，心中湧起一股警覺。他猛地坐起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空氣中微微震盪的聲音，頓時心頭一沉。

隨後，他看到一個巨大的拳頭撲面而來，一個拳影在他的瞳孔中越來越大。

他眼疾手快地跳上床，堪堪避開了韓天的攻擊。他的話讓韓天的瞳孔微微收縮。

韓天沒有說話，繼續進攻。長孫彬炳的身體傷勢讓他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氣息也變得紊亂起來。

“閣下，我與荒殤武館遠日無仇近日無怨，可有何地得罪閣下？”長孫彬炳驚呼道，但韓天毫不理會，繼續猛攻。

數拳接連落下，長孫彬炳已經奄奄一息，然而韓天並未停手。

直到將長孫彬炳打得面目全非，韓天才滿足地停止了動手。

他絲毫不在意拳頭上的滴血，取出一把鈍刀，將其插入長孫彬炳的心臟，徹底結束了對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