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賤人王紅,我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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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讓羅主管肥胖的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從兜裡拿出一柄尖嘴鉗。
這種鉗子都是電工平時用來剪電線的工具,銅線都能剪斷,手指、腳趾自然也不在話下。
“沒有完成任務就是沒有完成任務,哪有這麼藉口,花了五十萬將你買回來,可不是讓你來旅遊的。”
羅主管一雙眼睛打量著我,手裡不斷的把玩著尖嘴鉗。
“要不是陳丘明不給我資料,我怎麼會完不成任務?你讓他給我資料,我利用今天剩下的時間都能完成這周的業績。”
我不忿的說道,心中早就對這件事充滿了怒火,現在居然還說我找藉口。
“你不服可以去找陳丘明啊,在這裡叫喚什麼,弱肉強食,沒本事誰也幫不了你!”
“林豹,將他按住,我今天就讓他張張記性,知道什麼是園區的規矩。”
林豹立馬將我拖到了隔間外面的寬敞處,然後死死的按住我,將我的鞋子拖了下來。
隨著羅主管手中的尖嘴鉗逼近,我是真的感到了害怕,我害怕失去腳趾,更害怕失去手指。
我不能變成一個殘缺不整的人,我拼命的掙扎,嘴裡不斷的求饒。
隨著動靜鬧大,有不少隔間中的豬仔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圍在了我的身前。
還沒等羅主管動手,王紅這個女人卻突然開口說道。
“這不是張誠嗎?難道是任務沒有完成?”
全場都只有她一個人在說話,豹爺也饒有興趣的回了一句。
“這不是很明顯嗎?還差三十來萬,只能用指頭來頂了!”
正當我好奇王紅為什麼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的時候,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最毒婦人心。
“他我認識,以前和我一個園區的,還沒有向家裡要過贖金,豹爺要是能給他家裡打個電話過去,說不定就能將這三十萬湊齊了。”
“王紅,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他的話讓我徹底失控,來緬北這些日子,我早就已經是失去了其他的念頭。
只希望不牽扯到我的家人,能讓他們好好的活著,不要為了我這個不孝子擔驚受怕,更不希望他們將自己的棺材本掏出來,企圖求我回去。
我只希望他們平安的生活下去,可王紅這個賤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我恨不得當場將他碎屍萬段。
“豹爺,她胡說的,我家裡早就榨乾了錢財,那還能掏得出三十萬。”
掙脫不開管理的大手,我慌忙的轉頭向豹爺解釋。
“去,將他的資料拿來,打個電話試試不就知道了!”
豹爺冷笑一聲,吩咐一個管理將我的資料拿來。
沒過幾分鐘,我的資料就遞到了豹爺的手中。
“陝西,黃角村073號,父母健在,戶主張國強,聯絡電話158……”
豹爺的聲音如同幽冥地府的宣判一般,每一個字都讓我備受煎熬。
因為他口裡的這些資訊全都是真的,無論是家庭住址還是聯絡電話。
我知道我已經無力反抗,一旦豹爺撥通了電話,讓我父母拿錢,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我的訊息的他們肯定會將自己的棺材本都拿出來,不帶一絲的猶豫。
變得沉默的我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王紅。
等這件事過去,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讓這個女人死無葬身之地,為我父母的血汗錢贖罪。
此時的王紅卻像勝利者一般,仰著高昂的頭顱,不屑的掃了我一眼,又看向了一旁打電話的豹爺。
“喂,是張誠家人嗎?”豹爺接通了電話。
“是是是,你知道小誠訊息?他現在在哪兒啊?好幾個月沒訊息了,我們一家人都要急死了。”
電話裡一位莊稼漢的樸實聲音傳出,我猩紅的雙眼頓時流出了眼淚。
“他現在人在國外,在賭場輸了三十萬,現在你們給我轉三十萬,我就放了他,要是不轉,我就剁手了!”
“賭博?三十萬?不可能,我家小誠怎麼會跑到國外去賭博,我不信。”
豹爺冷哼道,又示意手下的管理讓我開口。
到了這個時候,什麼剁手剁腳我也不怕了,咬著牙,無論他們怎麼做,我都死不開口。
“媽的,還嘴硬!”
見我不願意開口,豹爺立馬狠狠的抽了我兩巴掌,大聲喝道。
“開口!”
我依然咬著牙,什麼聲音也不說。
要是出了聲音,我父母一輩子的血汗錢也就保不住了,甚至為了救我,他們還會四處籌錢,欠一屁股外債。
家裡本就是地地道道的莊稼人,一年到頭也攢不了幾個錢,要是四處欠債,我父母下半輩子辛苦到老也還不清這些錢。
“嘴這麼硬,讓我看看沒了腳指頭還嘴硬不嘴硬!”
在一旁的羅主管見我不出聲,立馬將手裡的尖嘴鉗咬住我的腳趾。
“啊!”
身體的一部分突然被切除,鑽心的疼痛立馬湧入我的大腦,我不受控制的發出了慘叫聲。
我的慘叫聲立馬被電話另一邊的父親捕捉到,焦急的喊道:“小誠,你怎麼了?”
“爸,別聽他們的,他們是騙子,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強忍著疼痛,我大聲的喊道。
我想要提醒我父母不要聽這些人的話打錢,告訴他們這些人都是騙子。
“去你媽的!現在沒讓你說話!”
豹爺一腳將我踹到了一邊,制止了我的提醒,轉頭對我爸說道。
“三十萬一分都不能少,今晚就給我湊齊了,明天我要是沒見到錢,你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
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羅主管,聽對面的口氣,這小子還真沒有向家裡要過錢,要不先等等看?”
豹爺說著,又湊到了羅主管的耳邊嘀咕了兩句。
羅主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先將他關起來吧!等明天再說!”
隨後我被幾個管理帶到了園區的小黑屋中。
當房門緊閉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養育我二十多年的父母,還沒有等到我的孝順,安享天年,為了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現在連棺材本都保不住了。
我恨自己誤入歧途,我恨自己眼高手低、被人騙到了緬北,恨自己的愚蠢與貪婪。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毀了這個家,我是這個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