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而過,於樂睡的並不好,半夜的時候聽到院子裡雞犬不寧的,本來想著可能有事發生,不過孩子心大,愣是沒起來。早上,於樂吃完店裡夥計送來的早餐,本想著與周娥皇一起練功,可是沒想到掌櫃告之,大小姐昨晚半夜因家裡急招而回金陵了,聽到這一訊息,於樂如五雷轟頂,大失所望,看來自己的努力都是白費了,這麼急著回去,一定是李煜選親的事,這個該死的渾蛋,表面上看著文質彬彬的,其實後宮佳麗眾多,也是位好色之徒,不然怎麼能看自己的小姨子呢!於樂深以為恥。於樂的前功盡棄讓於樂十分的痛苦,其實就是求而不得的失望在作祟。

於樂示禮離別四通櫃坊,獨自漫步在蓼花鎮的主街上,看著人來人往、還有沿街乞討的乞兒,不由得想起了杜甫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悲慘的世界啊!何時才能人人平等啊!

“於師叔、於師叔。”於樂聽見是有人在叫他,聲音倒是有點熟,轉身一看,原來是高“粗”,於樂駐足,看著走向自己的高蹴,心想,這又是有何事找我辦啊!

高蹴走到於樂跟前,低聲下氣地對於樂說:“小師叔,吃早餐否?”

於樂看著這位長自己差不多一旬之人,心裡就是好笑,這樣的人也有這樣人活著的價值,世間萬物皆平等啊!

“我吃過了,你找我何事?”於樂很直接地對高蹴說。

高蹴笑臉相迎,圓圓的臉上多了許多的褶,像包子。“那個,小師叔,確有點小事想請小師叔幫忙點撥點撥,小師叔,前面有家小酒館,咱們進裡詳談可否?”

於樂真是不想搭理他,也不看看自己幾歲,是喝酒的年齡嗎?

可沒等於樂回覆,高蹴就硬拉著於樂進了沒幾步遠的酒館。大早上的酒館並沒有人,兩人還是選了個角落落座。

“小二,四個特色小菜,一壺上等醅酒。”高蹴點完了菜,對著於樂說:“小師叔,聽我耶耶說您盡得師祖真傳,我看您也是氣度不凡,您要是有什麼秘技還請告知於我啊!”說完從袖口裡掏出了一打銀票:“這是一千兩四通櫃坊的銀票,每張一百兩,還請小師叔笑納。”

簡單,直接,我喜歡,於樂心想,一千兩就想從我這得到丹方,是梁詠琪,不是,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嗎!於樂只是看看高蹴,沒吱聲也沒動桌上的銀票。

高蹴有點、有點尷尬,自己派人盯了於樂一夜,知道於樂沒有回棲隱洞,故前來“偶遇”,為了就是想賄賂於樂,這也是自家老爺子的意思,特意給了自己一萬兩銀票,自己本來想從中貪點,不過看於樂的表情應該是不可能了,自己的如意算盤就這樣被打破了,好吧!都給你了,只要你把丹方給我就行,把心一橫,高蹴直接把袖子裡的剩下的銀票全部放到了於樂面前,“小師叔,一共是五千兩,這下夠了吧!多了我可沒有了。”

於樂仍然不為所動,就是直直的看著高蹴,此時被於樂盯的有點發毛的高蹴,似乎感覺於樂能看透自己,好像知道了自己懷裡還藏著五千兩,難道他,他知曉天機,能,能算出來,怪不得父親讓自己一定不要得罪此人呢,果真是高人啊!

高蹴很不情願的從懷裡拿出了剩下的五千兩銀票,羞愧不已的低頭對於樂說:“小師叔,這,這些夠了吧?”

於樂心裡得意的笑啊!真是兵不厭詐啊!一萬兩啊!這得救濟多少難民哪!於樂把銀票放入自己的懷中,對著高蹴說:“師侄,我問你見事,你要如實回答我。”

高蹴見於樂收了錢,心想著事成了,暗自高興,自然會有問畢答,“師叔請問。”

於樂審視著高蹴說道:“你每天都幹什麼?”

“我。”高蹴很意外,沒想到問題是這個,“我每天就是,就是......”真是啊!自己天天都幹什麼了,怎麼沒什麼可說的啊!除了在街上橫行,欺負人外,好像真沒什麼事幹啊!

於樂沒等他回答正題,就對高蹴說:“你每天無所事事,毫無建樹,除了吃喝玩樂外,一無是處,你現在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吃什麼仙丹妙藥都於事無補,只有練習你師祖的養生之道方有補救的機會,另外就是要積累功德、培植福報,你見有你這樣成就仙人的嗎?那位仙人不是治病救人、救死扶傷啊!”

高蹴聽完於樂的話,頓時無語了,這小師叔說的確實有些道理,自己這身子是,是有點弱,晚上辦事時間真是不長,自己都有點羞愧。“小師叔,還請您詳細告之啊!”

於樂看著高蹴的表情應該不是做秀,於是胸有成足的對高蹴說:“你每天辰時練習你耶耶學習你師祖的吐納之功,然後每天救濟一名乞兒或貧苦人家,人多時就施粥救濟,這樣你的福德之報就會越積越多,你的身體就會越來越好,等你的身體好了,你也成了高大善人了,你的名字享譽整個蓼花鎮,甚至是江州,你說,你那時會是什麼樣子,想想看,當你走到那裡都會有人向你鞠躬致謝,高呼高大善人時,你跟現在比簡直是雲泥之別啊!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為什麼你就不想清史留名呢?當你名聞天下之時,你的家人怎麼看你,你的後世怎麼看你,你有想過嗎?”

高蹴進入了幻想世界,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哈哈!嗯!小師叔說得對啊!現在這麼渾渾噩噩的活著,著實太沒意思了,外人對自己的評價自己是知道的,在這平安鎮上罵自己的人不是全部也差不多了,人活到這個份上確實說不過去,小師叔的一番進言確實讓人心動,自家的錢自己知道,那是幾輩子也花不完的,而且還在增加,有的甚至“貫朽而不可校”,自家的糧食也是至腐敗而不可食,真是浪費,想起來真是羞愧難當啊!小師叔說得對,人活一世,奮鬥的目標不就是為了留名清史嗎!自己有這個條件為什麼不去做呢!

高蹴站了起來,向著於樂鞠躬行大禮,畢恭畢敬地對於樂說道:“高蹴感謝小師叔的點撥,此生也必將為名垂後世而奮鬥。”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於樂心想,等一下啊!你還沒結帳呢,這是請我吃飯嗎?唉!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我的娥皇啊!你可、你可千萬要挺住啊!於樂此時已經是鬼迷心竅了!世上唯有娥皇好。

於樂打包帶走點好的酒菜,懷揣著萬兩銀票,但此時仍然心情沉重,還在想著周娥皇呢,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多好,一個微信,一個影片就知道對方的訊息了,於樂光想著好了,沒想到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自己還能碰上週娥皇這樣的絕色美女嗎!

於樂想著應該買輛馬車,現在是有錢人了,總是租也不個辦法,而且還得看別人的臉色,有條件就上,至於救濟難民,還是先放一放吧!

於樂來到車行,如今在這交通工具基本靠走,通訊工具基本靠吼的年代,有一輛馬車,那是相當的牛逼克拉斯,是馬、不是驢、也不是牛,是馬。

進入到4S店,不是,是車行,裡面賣的車很多,主要是木料、尺寸、內飾之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馬、驢的分等,牛車不是平民百姓所能擁有的,牛為耕田重物,必須經官府同意才能配為拉車,而且,多為士大夫者才能做牛車。等級森嚴的社會就是黑暗哪!

於樂挑選了一輛頂配版“勞斯萊斯”,砍價砍到34兩銀子,然後是好車配好馬,於樂心想一個小鎮子,應該不會有太多的馬或驢,消費水平擺在這呢!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確實有一匹好馬,不過這匹好馬用來駕馭真是可惜了,此馬全身像黑緞子一般,油光放亮,鬃毛稍長且密,額頭處有一長三、四厘米,寬二、三厘米的倒水滴形白點,此馬看上去桀驁不馴,正在那鬧騰呢。

此馬絕對是匹好馬,於樂一眼就相中了,一打聽價,要價二千兩銀,什麼馬啊!這麼貴,不買了,於樂都沒還價就要轉身離開,不過自己的衣領像是被人給揪住了,而且力量很大,於樂動不了,轉頭一看,嚇了自己一跳,原來是被馬的嘴給銜住了,這是什麼情況!這馬是認我為主了嗎?關鍵是你也太貴了,兩千兩啊!真金白銀哪!你鬆開啊!你不鬆開我怎麼講價啊!於樂心裡是這麼想的,人馬對眼後,馬竟然鬆開了於樂的領子,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目瞪口呆,這,這也太奇怪了,這馬是自己找主人嗎!

賣馬的見狀後急忙跑到於樂跟前,心想終於可以賣出去了,這馬是好馬就是難馴服,當初買他回來也是喜歡,但總是不能馴服就只能放棄了,心想不賠就行了。

“那個,這位小哥,看這馬是認你為主了,要不然你就買了得了?”

“我也想買,不過你這價格實在是不能恭維,你能降多少?”

“這個價已經很公道了,不能再降了。”

“算了,什麼認不認主的,就是你們用的計,你以為我傻啊!太貴了,不買了。”說完於樂抬腳就走,奇怪的是這次馬並沒有銜他的領子。

賣馬人也想著趕緊出手,多一天就賠一天的草料,而且還是上等的,“別啊!小哥,等等,價格好商量啊!您說個數?”

於樂心裡樂啊!“一千兩,多一個子也不買。”

“什麼,那個,這也太低了,真的不行啊!”賣馬人臉露難意,心想這個數也就是保個本,一分沒掙著啊!

於樂還是抬腿走人,結果被賣馬人拽住了,賣馬人緊咬後牙槽,說道:“成交。”

於樂歡天喜地的騎著馬向棲隱洞駛去,於是路上出現一個讓人百看不厭的景像,就是有車不坐騎著馬的小娃子在路上疾馳。

於樂邊騎邊想,這馬得起個名字啊!“赤兔”不行,赤是紅的顏色,“烏騅”不行,四蹄無白啊!“小黑白”,這個有點土啊!什麼名字好呢!娥皇,黑皇,不好聽,黑為墨,墨皇,對,就叫墨皇,哈哈,聰明如斯啊!於樂對著胯下的黑馬說道:“你以後就叫墨皇了,怎麼樣好聽吧,馬中皇帝,哈哈!墨皇似乎聽懂了於樂說的,嘶叫了兩聲,加快了速度,似乎很接受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