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空了的上官鳶不明白他的心意,只不甘的嘀咕了一聲,又往前一撲,將唇印在葉隨雲脖頸上。

伴隨著溫暖的呼吸,那一雙軟軟的唇,像是帶了最厲害的麻藥一般,只一下的碰觸,就讓葉隨雲僵硬住了身體。

他不甘置信,唇瓣顫抖半晌,才語不成調的吐出兩個字:“公主……”

“躲、躲什麼……”上官鳶帶著酒意的聲音響起。

而伴隨著她說話的動作,溫軟的唇瓣就在他脖頸處輕輕的動來動去。

葉隨雲覺得,世間最難熬的酷刑也不過就是這般了。

他必須要走了。

他、只能逃走了。

這般想著,只還未等他有所動作,一雙柔夷卻環住了他的脖頸。

輕功了得的葉督主,猛的就像是被一下子套住了韁繩般,逃不掉了。

他不敢置信回過頭來,卻見上官鳶正在努力挪動身體,而瞧見他看過來,她便笑起:“你、你別動。”

都被她套住了,還要怎麼動?

但便是葉隨雲窮盡一生的想象,也想不到上官鳶竟會……這般……

當她直接坐在他膝蓋上時,他整個人都石化了。

而她、她的雙腿還岔在兩邊,又往前挪了挪,幾乎與他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

葉隨雲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直接從胸膛跳出來了!

他雙手徒勞的舉起,想推開她,卻又、實在動不了。

這次推開,以後還有這般距離的時候嗎?

再說,他便是想,也實在動不了手去推她。

只能做出一副投降的姿勢,眼睜睜看著上官鳶將自己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挪進他的懷裡。

他已經不知道身在何方,更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著。

或許這是夢?

但在夢中,他也從未這般孟浪過……

“別動。”這次,上官鳶抬手捧住了他的臉。

葉隨雲垂眸看她,見那帶著酒意的唇又在緩緩湊近。

他不想活了。

哪怕褻瀆公主是死罪,他也……認了。

或許這一生,不管是清醒還是在夢中,他都只有這一次與她親密接觸的機會。

還要躲開嗎?

還要躲開嗎?

葉隨雲聽到自己的回答。

他緩緩的,彷彿沒動,卻實實在在的迎上了上官鳶的唇。

只一瞬間。

天地似乎都寂靜下來。

她像是小動物一般,不明所以的貼近,像是連這種行為都不知道代表了什麼意義。

卻送上了自己的唇。

葉隨雲覺得自己實在卑鄙。

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捨不得移開,甚至在上官鳶只磨磨蹭蹭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輕輕啟唇,含了她一下。

馬上,上官鳶像是被誘惑的好奇小動物一般,乖乖送上了自己的唇舌。

他一定是死了。

活著,怎麼會有這般美好的事情發生了。

或者是在夢中。

在喝的最醉、酒意充沛的夢中,在忘記一切,只有她的夢中,他也不敢這般。

但他就是在親她了。

越來越深入。

越來越難以放手。

她清甜的酒意,比他所不敢想象的美好都還要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他不願放手。

哪怕上官鳶已經開始想要後退,已經想要推開他,葉隨雲也不願鬆開不知何時按住她後頸的手。

好不容易掙脫開,上官鳶面色潮紅,一邊深深喘氣,一邊橫了葉隨雲一眼。

但她目含春情,又因憋氣帶了幾分潮溼,這一眼橫過來實在毫無震懾力,反而讓葉隨雲低低笑著,又湊過來輕輕啄了她一口。

上官鳶驚訝的瞪大眼睛,馬上捂住唇瞪他:“不許了!憋死本宮了!”

“嗯。”葉隨雲輕輕應道。

不許了。

是……不會再有了。

他雙手合攏,再不管下一刻會怎樣,此時,就這般,將她完全攏進自己懷中。

他要死了吧。

竟敢這般褻瀆公主。

但實在是,值得了。

此刻的甜,足以抵得上他的一生——

“什麼東西?硌的本宮好疼,太硬了。”上官鳶卻忽然抱怨道。

她被親的唇瓣通紅,吐出的話也比平日嬌軟許多。

葉隨雲卻一瞬間靜默下來,完全不敢動。

只因上官鳶不僅抱怨,她還伸手去推開了一下。

葉隨雲渾身僵硬。

“你帶了什麼東西?”上官鳶見推不動,便好奇起來,甚至要低頭研究。

卻被葉隨雲一下捏住下頜。

他額上只這一瞬便滲出大滴的汗珠來。

人生最大的秘密,卻以這般不堪又狼狽的姿態展示在自己最愛的人眼前。

葉隨雲覺得自己實在該死!

他現在是此生最最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是一個真正的太監……

“這到底是什麼——”上官鳶還在撥弄著好奇,葉隨雲再忍不住,雙手掐腰將她直接提了起來放在一邊。

而他自己則馬上就要衝下車去。

上官鳶卻忽然叫住他:“葉隨雲!”

“臣失儀,求長公主許臣退下。”葉隨雲狼狽的不肯回頭。

上官鳶卻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疑問的開口:“你……你不是太監?”

葉隨雲渾身劇烈震顫一下,卻不肯回頭。

若此時上官鳶繞到他面前看一眼,便會發現他咬緊牙關,額頭的汗滴正在大顆大顆的滾落。

他在想,她會怎麼辦呢。

會不會告訴宮中,會不會將他送回去再閹一遍,或者,會不會直接告知內務府,將他打殺掉……

剛剛的溫存還未散去,葉隨雲卻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飛速的流逝著。

他耳邊翁然做鳴,連上官鳶說了什麼也沒聽到。

直到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才像是被人忽然解開了穴道,又震顫了一下,緩緩回頭看她。

卻聽上官鳶道:“這般的話,你也能與本宮行夫妻之事吧。”

葉隨雲疑心是自己幻聽了。

什麼、什麼夫妻之事?

上官鳶肯定是說錯了、不、不,肯定是他聽錯了。

什麼、什麼夫妻……

偏那纖纖玉指又往下一移,點在某處,上官鳶問道:“那你也是可以生孩子的吧?”

葉隨雲簡直恨不得此時有個地洞讓他鑽下去。

他、他……

什麼生孩子?

“你要不要與本宮生一個孩子?”上官鳶卻又這般問道。

問的葉隨雲大汗淋漓,心臟亂跳,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偏上官鳶的手,又實在不老實。

葉隨雲艱難抬手想制止她,馬車卻在此時停下。

青禾就等在公主府門口,此時見到他們停下,便迎了上來:“公主!”

葉隨雲如夢初醒,像是被這一聲叫醒了心神。

他幾乎是失態的滾下馬車,下去之後剛想走,卻聽上官鳶在後面喊他道:“葉隨雲!”

見他不停,上官鳶又喊道:“你敢走試試!”

葉隨雲猜到自己不走的話,大約會出什麼事。

但是……

上官鳶喝醉了,他卻沒有啊!

上官鳶又在叫他,葉隨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麼一耽擱,上官鳶走過來,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