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因為參加應酬,喝了酒,身體有些不大舒服,第二天就請了假,原本沒打算去公司。

而林睿明也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打算正好趁著林翡沒來,去她的辦公室,要把偷她手中的證據全都偷出來。

“今天林翡沒來,沒你的事,你先下樓去幫我看看財務部新編制的報表怎麼樣了。”

林睿明靠近林翡的特助,信手拈來地指使他。

後者見著是林睿明,猶豫之下也就只好去幫他看看報表。

畢竟是公司一把手,還是要多多巴結的。

他滿意地看著被自己支走的林翡特助,確定四下無任何後,才推門進入了林翡的辦公室。

“我今天就得讓你把東西全都吐出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威脅。”

他一邊辱罵林翡多管閒事,一邊不信邪地到處翻找。

大腹便便,想要蹲下都很費力,為了找證據,像一頭豬似的蹲坐在林翡的辦公桌前,到處摸索。

“你在幹什麼?”

林翡推開辦公室的門,入目的便是林睿明翻找東西的模樣。

後者動作頓住,眼神也變得茫然,萬萬沒想到,被她抓了正著。

他尷尬地收回了翻找東西的手,對上林翡的目光,想要解釋。

“翡翡,你今天不是不來上班嗎?我看人事部說你請假了。”

他滿臉堆笑,在和她套近乎,態度好的同時又充滿心虛。

林翡垂下眼眸,不管這些,又冷冰冰地重複了一番自己剛才的話,“我問你在幹什麼?為什麼要翻找我的辦公桌?我的辦公桌裡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你翻的?”

她的幾個問題,讓林睿明答不上來,他支支吾吾的不說話了。

她見到自己的電腦也被他開了機,冷笑了一聲,一語點破林睿明的心事。

“你不說?你是不是想要找到我搜集的你的那些證據?”

見自己想幹的事被林翡拆穿,對方態度又冷漠,作勢就要拿起手機打電話,林睿明站不住腳跟,一陣臉熱,情急之下,他拿起辦公桌上的美工刀,拽住了她。

男女力量懸殊,林翡見他要下死手,也流露出了一絲懼意。

“林翡,你今天來得不巧,還要打電話?你要給誰打電話?你最好是別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不然我就……”

他拿著美工刀的手微微用力,林翡感覺到被威脅的同時,又感受到了脖子上傳來的一陣疼痛。

“你冷靜點,殺人犯法,你別威脅我。”

她被嚇得大腦空白,聲音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我說了,只要你別把這件事往外說,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但你如果要告訴別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這辦公室旁邊坐的特助,也被我支走了,這層樓現在就你一個,你就算是叫人,也是不可能的。”

他咬牙切齒,林翡透過玻璃窗,看到了他眼裡的恨意。

從前的林睿明唯唯諾諾,敢怒不敢言,今天這麼突然發瘋還是第一次。

她瞳孔微微放大,想要繼續說什麼,可林睿明手上的力氣兀自收緊,像是要把她掐死。

在她掙扎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她眼裡有淚在打轉,可是也看到了來者。

她認出來了對方是沈翊霽。

“林睿明?”

他怒不可遏,失控般地上前把林睿明推開,又太過生氣,對他揮拳而上,把他打了個鼻青臉腫。

“你竟然還有臉威脅人,你這種人就該死了!”

他還不解氣,對他怒罵道。

沈翊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又拉著站在一旁看著像嚇傻了的林翡,拿出手機報了警。

林睿明被他打得分不清今夕何夕,只想求饒。

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警察就前來做了簡單的調查取證,把他帶走了。

林翡坐在辦公桌上,還沒反應過來,眼裡發酸地看著沈翊霽,下意識地抱住了他。

“沒事了,他已經被警察帶走了,不會再出來了。”

他語氣溫柔地安慰林翡,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傷口還滲著血,又找到了消毒水和創可貼,簡單幫他處理傷口。

“你來得好及時,如果沒有你的話,可能今天真的出事了。”

她輕聲開口,嗓音裡透著乾澀。

“我也是在路邊買來了個蛋糕,本來想著路過林氏給你送過去,卻沒想到撞見了這一幕。”

他嘆了口氣,看著因為剛剛自己衝到林睿明身邊太過激烈的動作導致蛋糕被摔塌了,有些慶幸自己還好買了蛋糕。

等她回過神來之後,把電話打給了吳律師,把今天發生的事,事無鉅細地跟他講了一遍。

“林睿明這麼惡劣,能不能把他關進去,藉此拿回繼承權?”

她輕聲問道,有些破碎,像一摔就碎的瓷娃娃。

“應該可以,等我到時候好好說說,他如此惡劣,關上個小兩個月應該不成問題,兩個月的話,也夠你拿回繼承權了。”

吳律師保證道。

這樣平淡如水的日子過了一週,林氏在她的經營之下如魚得水,裴沐和林雲心得知林睿明被關進去了,也過得戰戰兢兢,不想和林翡有什麼牽扯。

然而一週後,他卻像沒事人似的出現在了林家老宅。

林翡見他如見了鬼。

“你……不是要兩個月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裴沐驚喜不已,又是安排廚子給他做好吃的,又是讓他落座。

林翡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心中暗罵,什麼時候從牢裡出來跟拿了大獎似的光榮?

“這得多謝有人保我出來,不然的話我也出不來呢。”

他高興得都要拿鼻子看人了,像因此而巴結上了什麼有權人。

他見到了臉色難看的林翡,特意起身,來到她面前炫耀。

“二叔還是了不起,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還能有人把你保出來。”

她冷笑了一聲,對他反諷的同時,心中也更覺得不妙。

整個城市有權保人的,在她的認知裡,也就只有厲以寒夫婦。

“那是,不像你啊侄女,還被人送進去待了一年,這一年裡,過得實在是不容易。”

他咂了咂舌,用看笑話的眼神看著林翡。

“那人過了七天也才把你保出來,不過如此。”

林翡微微搖頭,是在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