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以寒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轉身從辦公室來到了地下車庫。

他眼神略帶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

外面的雨還在下,但是他卻不知道應該從何尋找。

既然沈翊霽過來找自己,那就說明林翡現在一定不在家,所以去了林家老宅想必也是於事無補。

他猶豫了一瞬,最終把電話撥打給了助理。

“你去調查一番,現在林翡的最終定位在哪裡?隨後再打聽一下,她最近一次去的地方是哪。”

助理聽到這番話後,便立刻馬不停蹄地去著手調查,在半個小時之後,便很快給了她結果,最終定位指向於林翡去找合作方談話的郊區上。

厲以寒在拿到定位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馬不停蹄地趕向了她所在的位置。

可是來到他所在的郊區之後,卻也只看到了一輛被撞的稀碎的車。

現在雨正在下得很大,而且時時還閃過雷暴,無疑是危險的。

他皺著眉頭,已經預感到了不對。

他在略微沉默之後,便停下了車,下車去看向了車裡的人。

只見林翡一個人,倒在了血泊中。

而且窗戶也被撞碎,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血,已經失去了意識,暈倒在那兒,像一個碎掉的破布娃娃。

厲以寒頓時感覺到整個人從頭到腳的發涼。

他略微皺眉,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他看著現在已經失去意識的林翡,有些愣住。

“林翡,你怎麼了?到底是為什麼會這樣?你為什麼會來郊區,你醒醒。”

厲以寒有些迷茫地摸著她的臉,但感覺到她現在的溫度正在一點點變弱。

她把手放到了林翡的鼻子上,感覺到了他有微弱的呼吸,似乎並不能證明她現在是否還有救。

她感覺到腦袋裡嗡的一聲,想都沒想便把他抱到了醫院,緊急掛號。

醫院也給她第一時間進行了診斷。

“病人現在情況危急,遭受了嚴重的車禍,現在失血過多,我們現在已經第一時間給病人查驗血型,隨後就等待通知好了。”

醫生用專業的態度跟厲以寒說這些,但是他現在已經失去了意識,完全無法聽清對方在說些什麼。

就算是聽到,理解出來的意思也是有些不連貫的。

十分鐘之後,醫生來告訴了厲以寒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現在病人需要的血,醫院裡並沒有相配應的血型,我們已經報備,給了總醫院審批,所以總會拿到血的。”

護士們看著厲以寒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著急。

“那麻煩你們測試一下我的血型,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幫她輸血。”

厲以寒主動開口道。

興許是機緣巧合,醫院那邊查完血型,之後便當即發現他和林林翡的血型是適配的,也就讓厲以寒為她獻了血。

與此同時,沈依妍這邊卻得到了林翡被送進醫院的訊息。

他原本想要打著林雲心的電話,但卻發現仍是無法接通。

情急之下,她又再次找到了林雲心。

“林翡她沒死,她為什麼沒死?你不是已經信誓旦旦地保證過,她一定會死嗎?為什麼現在卻又活了?”

她看著林雲心,情緒十分激動,嗓音也在顫抖著,眼睛猩紅,恨不能要讓她立馬付出代價。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當時已經撞了她了,而且這件事情,我本來就是已經答應你讓她消失,她都已經受傷那麼嚴重了,我為什麼知道她還會不會活著?她當時已經奄奄一息,而且雨又下得那麼大,就全當他是福大命大,勉強死了好了。”

林雲心眼神略帶躲閃,而且看著沈依妍,滿眼都是心虛。

其實她當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還妄圖狡辯,眼中帶著決絕,看著沈依妍,仍然是一副嘴硬至極的模樣。

“你現在這麼情緒激動地跟我狡辯有什麼用?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不看著林翡死了再離開?如果她現在活著,你覺得我們現在會好過嗎?她到時候一旦還活著,再追查起來,你我之間很難逃掉。”

沈依妍有些頭疼,忽然很後悔,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她。

林翡並不是吃素的,從前她那些手段自己也見識過,雖然沒有和她做些什麼,但是長的教訓,已經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林雲心聽到這些話,也有些心虛,想到自己上次被關出派出所的經歷,也愈發的感到有陰影,上次還勉強有沈依妍保護自己,可是這一次卻什麼都沒有了。

“那我不管,她現在已經重症昏迷了,以後還能不能活,我也不知道,現在我的賭債馬上就要追到家門口了,你得先幫我還上。”

林雲心有些無奈,只能拿這件事情來當藉口,她害怕這件事會查到自己,就準備帶著沈依妍給的錢跑路。

“可是我讓你做的事情,你一點都沒辦到,你還好意思找我要錢?”

沈依妍被她如此蠻橫無理的態度給驚到了,想都不想,便大聲斥責地反駁著她。

“我是按照你的方法去對她動手了,就算沒有功勞有苦勞吧,哪怕我不要你的全款,給我一半也是好的,而且之後我還會再幫你的,誰讓這次她就是這麼福大命大,好好地活下來了呢?你也說了,如果她活著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所以我既然要幫你擔這個責任,就肯定要拿到錢。”

林雲心為了騙錢,只差要使出這輩子的口舌了。

可是沈依妍聽到這番話,也就只有搖頭。

“我的要求是你讓她去死,她現在沒死,你就不算完成我的要求,而這些錢也是一分都沒有。”

林雲心沒想到沈依妍臨時反悔,不想給錢。

後者看到她的表情,也感到有些害怕,思前想後還是鬆了口。

“要不然這樣,我給你三分之一,也算是你的功勞,可是這之後,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三分之一?你打發叫花子還差不多。”

林雲心強烈地反抗著咒罵著。

她說完之後,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冷冽和陰毒,就要抄起手邊的花瓶,朝著沈依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