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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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瑤表情跋扈，看著林翡那弱不禁風的模樣便覺得來氣，潑了她一臉的涼水還覺得遠遠不夠，還想要對她動手。
“周小姐怎麼就這麼跑到我辦公室了？”
厲以寒本就不怒自威，他陰暗著臉又壓著眉毛，讓人忍不住對他心生畏懼的意思，尤其是他看向周瑤時的臉，只讓人感到害怕。
“是我父親帶我來的，沒想到林翡剛好在這，我想找她很久了。怎麼？你不是也很討厭她嗎？我替你教訓教訓人，應該沒什麼的吧？”
周瑤擰著眉頭，語氣裡仍是囂張。
他們這些上層的名媛公子，多少都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譬如周瑤的未婚夫沈翊霽就是厲以寒未來的姐夫。
看在她是沈依妍孃家人的份上，本就不應該這麼明目張膽地討厭她，可惜今天的厲以寒脾氣看起來不太好，忍不住給人差臉色。
“可是闖進人辦公室大鬧一通，不是我理解的周小姐的作為，即便要刁難人，也要分清楚場合和行為，你這樣和外面的村婦沒什麼區別。”
厲以寒聲音冷冽，表面上看著是在數落周瑤不分場合，但實則卻是在有意無意地維護林翡。
敏感如周瑤，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這麼多的心思。
她感覺厲以寒對林翡也不像是傳聞中的那麼差，至少是沒有像沈依妍說的那樣。
“厲總說得對，那我就先回去了。”
周瑤被厲以寒說得吃了癟，也不再有什麼囂張的氣焰，還是白眼了林翡，繼續警告她，“你以後離沈翊霽遠一點，否則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簡單了。”
話落後，她又對上了厲以寒深邃又危險的眼，讓她心底發怵。
厲以寒都開口了，即便她再怎麼想找林翡麻煩，也要看在他的面子上離開才行。
被潑了一身的水的林翡已經溼透了衣裳，她慶幸今天穿得多，即便如此也不會看起來很尷尬，最多是落湯雞讓人多看兩眼。
可比起周瑤的找茬，厲以寒的反應最讓她覺得奇怪了。
換成平時，他是一定要跟別人聯合起來欺負自己，可今天他卻把對方趕走了。
這不像是厲以寒的作風，她也覺得莫名其妙。
“聽到了麼？他未婚妻都找上門來了，你就也別再自討沒趣給別人當小三。”
收回了刺探目光的厲以寒仍是說話不好聽，但這是他一貫的風格，林翡早就習慣了。
她微微垂眸，也不看他，咬著唇反駁，“我和誰在一起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我今天過來是要讓你以後別找沈翊霽的麻煩，你我之間的恩怨別牽連到他，他是無辜的，憑什麼要為你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
厲以寒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林翡走後成了炸毛的小鳥，伶牙俐齒，反駁的比誰都好聽。
這可給他氣笑了。
“剛才周瑤來找你麻煩的時候，你幹什麼去了？怎麼沉默的跟個鵪鶉似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他又靠近了林翡幾分，舌尖抵在後槽牙處警告道，“想讓我不找沈翊霽的麻煩可以，你離他遠點就什麼問題都沒有，否則我會不客氣。”
他警告的話倒是有些厲害的，可惜林翡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既不會聽她半個字，也不會受他威脅，“那我就拭目以待，你還能做點什麼不客氣的事，有本事你就把我直接弄得消失在人間，你做不到就別說這些。”
她說話時眼眶發紅，像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惜她的委屈也全是因為沈翊霽。
厲以寒雙手叉腰，微微閉目，再次抬眼時就看她拿起包倔強地離開，她頭髮都是溼的，可沒影響她半點凌厲的氣場。
他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了一本書，一言不發。
而周瑤從厲氏離開後也沒閒著，直接把電話打給了沈依妍，說自己方才遭受的一切時又更是添油加醋，讓人大跌眼鏡。
“妹妹，你知道我剛才去厲氏遇見誰了嗎？林翡！我往她身上潑了一杯水，結果被厲以寒數落了一頓，他們兩個不是仇家嗎？怎麼他還幫理不幫親？況且我以前就聽說他很愛為難林翡，怎麼今天變成了這樣？”
周瑤的字裡行間無一不在說明剛才發生的事有多離譜。
沈依妍聽到她說的這些，只覺得不可思議加刺痛，更覺得厲以寒沒有在外人面前合理的當好自己未婚夫的身份。
“以寒怎麼會這樣？他平時對林翡都沒什麼好臉色。”沈依妍按捺住自己的脾氣，和周瑤解釋平時的厲以寒。
後者剛在他那兒吃完癟，也沒什麼好語氣，直接反駁道，“那誰知道呢？也許今天被什麼人奪舍了也不一定，反正你好好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行了，男人嘛，都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人物，我看著林翡還挺招男人喜歡的……”
她長得我見猶憐，像一朵純白的花，即便經歷了那麼多事也有一塵不染。
沈依妍已經聽不進去周瑤說的是什麼，只匆匆忙忙應付完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她這接下來的一整天都十分低氣壓，直到忍著脾氣晚上回家後見到了面色平靜的厲以寒。
他像白天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對待沈依妍，但他這樣的態度讓她更加不滿了。
“以寒，今天周瑤跟我打電話說你維護林翡了？你怎麼維護她？你忘記她做過什麼事了嗎？”
她嘴裡的語氣委屈巴巴，攬過厲以寒的半隻胳膊，整個人都要躺進他懷裡。
可他不像一如既往地那樣抱著她，反而對她的質問有些不耐煩。
她在努力按壓著自己體內的煩躁之意，這不應該對沈依妍展現出來的。
“沒有忘，我沒有維護她。”他否認了自己做的一切，也頭疼周瑤說得太過於誇張。
可沈依妍討厭厲以寒這麼敷衍的態度，更加孜孜不倦地追問，“那林翡來厲氏找你幹什麼？她難道不是自作自受嗎？我知道你心裡對她是沒什麼好感的，可是在外人面前你不能對她心軟，不然讓我可怎麼辦。”
沈依妍越說越委屈，像要哭出聲來。
厲以寒把她放在沙發上，溫聲安撫她，“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