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地兩字,就讓那暴戾不可一世的奢比屍周身墜下無上威壓!

彷彿他頭頂上的天空朝著它那一個方向轟塌而下,帶著無上重勢。

奢比屍毫無反抗能力轟然彎下雙膝,重重跪地。

整個山巒都狠狠地震了三震。

那雙燈籠般大小的紫極瞳目,深深恐懼!

血衣女子輕輕哼了一聲,被暗紅如血的袖袍所包裹著的手臂緩緩抬起,蒼白勻長的手掌看著有些孱弱。

可就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讓這位早已成功進化成絕屍的肝榆之屍心中升起一種名為絕望的恐懼。

蒼白的手掌五指纖長,指尖所留有的指尖微長而鋒利,就像五把利刃一般銳利。

伴隨著她的一聲輕笑,她手掌做出了一個虛掏的動作。

“呃……呃……呃呃……”

奢比屍重要如生命的屍珠無力從它口中墜落而出。

他只覺胸口一陣絕望劇痛。

低頭一看,心口處前後已然被貫穿出一個巨大的血洞,血洞內裡的心臟卻是不翼而飛。

而百米以外的凌空而立的血衣女子,那隻虛握的手掌已經平攤而開。

掌心之上虛浮著一顆巨大尚在跳動的紫紅心跳。

奢比屍狂暴的雙瞳此刻盡數收斂,滿滿地哀求。

奢比屍又稱肝榆之屍,它成屍已有三千年之久,早已是不死之軀。

只要心臟不滅,哪怕是殘缺得只有一麟半形,它都能夠重塑屍身,再創巔峰。

可平時它引以為傲的不死之軀落到了這名女子手中,他的生命可謂是脆弱得如豆腐一樣。

女子看到了它那懇求的目光,凌厲的墨眉輕輕一挑。

手指微動,一縷氣機在掌心飄然而起,滲入那顆紫紅跳動的心臟之中。

“噗!”

頓時,那顆巨大的心臟就像是一顆被壓扁的西瓜一般,猩紅的血液噴濺而出。

心臟被那股強大的氣機分解成細小的碎塊,虛浮與女子身前。

點點如沙一般的猩紅碎肉再次炸成更細小的肉沫塵埃。

在短短的一瞬間裡,週而復始了整整不下於百次。

一顆巨大的心臟就在血衣女子彈指間滅成天地裡的一抹比血霧還要縹緲虛無的存在。

奢比屍眼瞳之中的紫意頓滅。

巨大的身軀轉瞬間乾枯乾癟,最後風輕輕一吹,就像沙子一般散去。

纖細蒼白的手中輕輕朝著那個方向勾動,紫色沙堆之中的那顆直徑足足有著十米的屍珠凌空飛來。

待落至她掌心之時,那屍珠飛速凝聚縮小成一掌可掌控的大小。

百里安早已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得不能自已。

如果說他在拼勁底牌的情況下,與奢比屍相比,中間隔著一百個百里安。

那眼前這血衣女子與奢比屍之間,卻是隔著一萬個奢比屍。

彈指間灰飛煙滅。

說的正是如此!

血紅的大袍緩緩降落,此刻血衣女子已經完全的轉過身來,凝望著百里安。

耳側迴響起狂風捲起屍沙的輕響。

女子立在夜色裡,血衣張狂飄飛,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眸中閃爍著猩紅妖異的光。

蒼白的肌膚,滲出一抹血色的魅人唇畔,漆黑如極夜的長髮被一頂金色華貴的冠冕高高攏起。

她就像一位暗夜裡的女君王,渾身上下散發著凌厲的美,舉手投足間盡是帝王霸氣。

如血暗紅的古老袍服仔細一看,竟是與君王帝服十分相似。

同色的封腰束得極緊,將她那細挺的纖腰弧度勾勒得淋漓盡致,血紅衣襬之下,修長筆挺的小腿被一雙精緻的銀白戰靴緊緊包裹。

她手握屍珠,踏碎夜色而來。

目光落在地上那把千瘡百孔的巨大戰斧上時,神色竟是極為細微地流露出一絲滿意的色彩。

“還不錯,面對一具奢比屍,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反抗之力。”

百里安微怔,聽她的語氣竟是……彷彿認識自己一般。

“你……”他神色微愕,但眼瞳之中的戰意已經散去。

血衣女子抬起她那蒼白削尖的下巴,輕聲冷哼道:“我是你的姐姐,司離。”

百里安愣怔著眼睛,撐著膝蓋的手掌差點從滑落載地,他瞪大眼眸不可置通道:“姐姐?”

他竟然有一個姐姐,還是如此強大!

那為何他對她竟是一點映像都沒有?!

突如其來的一個姐姐從天而降,砸得他有點發蒙。

雖然過於匪夷所思,甚至是疑點重重。

但善於揣測深思的百里安此刻竟然覺得她所說是真。

當村民們詢問百里安名字的時候,他腦海之中浮現出來的是‘司塵’這個名字。

就彷彿天生以來,就有人將這個名字賜予他一般。

而眼前這名女子……叫司離。

這絕不可能是巧合。

正欲繼續問出心中的疑惑,百里安身體狠狠一晃,猩紅的眼眸狂然顫動起來,靈魂毫無徵兆地開始叫囂宣洩起來。

那是渴血的慾望。

該死!

他已經多日沒有飲血了,而此時此刻,小鹿兒不在他身邊。

若不及時飲血,他會成為一個毫無意識的怪物。

百里安搖搖晃晃起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司離自是在清楚不過他此刻面臨著的是渴血的危機。

狹長的鳳眸眯起一個凌厲的長線。

她走至百里安面前,伸手一推,就輕而易舉地將百里安推倒在地,自己也緊跟著坐了下去。

她俯視著百里安滿是鮮血裂痕的眼眶,冷冷說道:“既然身為屍魔,那便要學會進食。讓自己隨時有可能出於飢餓渴血狀態,你就已經失去活下去的資格。”

此刻她毫不客氣的跪坐在百里安的腰上,面無表情地抬起蒼白的手掌,將攏得極高的交疊衣領扯下三分,露出蒼白的脖頸以及若隱若現的精緻鎖骨。

微長而鋒利的指甲劃破蒼白的肌膚,點點冰涼的鮮血點落在百里安的臉上。

她伏下身子,雙手將百里安的腦袋捧起,強迫他支起身子,任由猩紅的鮮血順著傷口留下,染紅血衣下潔白的裡衣。

她雙臂纖細,但手掌的力度卻讓百里安難以抵抗半分。

她迫使百里安的獠牙與唇貼在自己頸部的傷口上,幽幽的目光落在百里安慘烈血腥的背脊之上,一語不發。

在意識與迷亂的交替之間,百里安下意識地牴觸咬下他人脖頸,親口吸食鮮血這一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