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笑道:“你這話我有些不明白了,咱們為什麼要鬧僵啊?”

馮中亞道:“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個姬佳佳在長善醫院工作有一段時間了,這是你們無法否認的。”

許純良道:“你好像找錯物件了,我現在的工作單位是東州市傳染病院,不是什麼長善醫院,長善醫院的事情伱去找長善醫院解決,不是找我。”

馮中亞笑了起來:“沒勁了不是,誰不知道你在長善醫院有股份啊。”

許純良望著馮中亞:“你說話得負責任啊,我跟長善醫院雖然有些關係,但是我沒有長善醫院的股份,我爺爺是長善醫院的股東,你聽明白沒有?”

“那還不是一樣,代持股份的事情多了,你不能為了維護長善醫院的利益就犧牲我們長興醫院的利益,今天的這件事已經給我們造成了非常惡劣的社會影響,你應該清楚,我們醫院是無辜的,就算你不念及舊情,也應當有些正義和良知,把真相說出來,還給長興醫院一個清白。”

許純良歪嘴冷笑了一聲:“你說誰沒良知呢?馮中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當初還不是出賣大恆的利益混進了華年集團。”

“你……”

“你什麼你啊!董長浩當年在巍山島被一群水產商人痛毆是你指使的吧?”

馮中亞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血口噴人。”

許純良道:“我手裡有證據,就你這種貨色還特麼跟我談良知,給你臉了是不?”

馮中亞開始後悔找上許純良,當年的事情他以為自己幹得神不知鬼不覺,可沒想到許純良都清楚。

許純良當初沒揭穿他的原因是要坐山觀虎鬥,別人狗咬狗一嘴毛跟他沒關係,但是誰要是招惹到他頭上,他可不會慣著,馮中亞居然敢跟自己正面叫板,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從唐經緯的用人排程就能夠看出,華年集團的迅速衰落絕非偶然。

馮中亞知難而退,點了點頭,轉身回去了。

許純良知道他心虛也沒有繼續跟他理論,來到外面看到蘇晴站在樓下等他呢。

“喲,你還等著呢?”

蘇晴道:“這不擔心你出事嘛。”

許純良笑道:“我能出什麼事?”這時候副院長耿文秀從一旁經過,跟他打了個招呼。

許純良覺得這不是個談話的地方,讓蘇晴上了車。

蘇晴歉然道:“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沒有的事,正是因為生活中有了你們,才變得多姿多彩。”

“你們?”蘇晴眨了眨美眸,似乎從中感悟到了什麼。

許純良笑道:“先去我家一趟。”

許純良回到家姬佳佳坐在他家客廳吃著零食看著電視。

許純良道:“你倒是挺自在啊。”

姬佳佳道:“師父,不是您讓我跑回來的嘛。”她跟蘇晴打了個招呼,兩人不熟,反正姬佳佳現在也見怪不怪,師父就是個花心大蘿蔔,身邊美女如雲,最後誰能成為自己師孃還不知道呢。

許純良道:“關機了?”

姬佳佳點了點頭:“關了,師父,您為什麼讓我走啊,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又不怕他們。”

蘇晴道:“他是擔心長興醫院借題發揮,帶來更多的麻煩。”

姬佳佳道:“他們敢,惹火了我,我把長興醫院給買下來,讓我師父當院長。”

蘇晴心說這小妮子口氣挺大,途中許純良把姬佳佳因何來到東州的事情跟她說了,她也聽說過藍星集團,姬佳佳的確有買下長興的財力。

許純良把姬佳佳走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姬佳佳聽說師父來了個堅決否認,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們會說我是臨時工呢,師父,您可真夠絕的,直接否認我的存在,我在長善醫院給你們幫了那麼多忙,到最後居然變成了隱形人?”

蘇晴道:“你不是醫院的正式員工?”

姬佳佳撇了撇嘴:“就他們那小醫院,我還真看不上。”

許純良的手機響了起來卻是花逐月打來了電話,看來這件事已經傳到花逐月耳朵裡了,許純良跟花逐月簡單交代了幾句,把手機遞給姬佳佳。

姬佳佳接過電話,花逐月的意思是讓她回京避避風頭。

姬佳佳道:“我哪兒都不去,遇到點困難就當逃兵不是我姬佳佳的風格。”

花逐月拿她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叮囑許純良多多關心她,這妮子做事沒譜,好事能被她弄成壞事,小事能變成大事。

雖然姬佳佳關了機,可鄭培安也能猜到她肯定來許純良家裡躲著,下班後直接來到許家,果真在這裡見到了姬佳佳。

鄭培安告訴許純良,丁四雖然將王文傑兩口子擺平了,但是長興醫院那邊不樂意,他們已經找到了長善醫院,要求長善醫院正式針對這件事做出澄清,並公開向長興醫院道歉。

顧厚義對代表長興醫院出面的馮中亞也沒客氣,直接甩出了醫院花名冊給他,讓他睜大眼睛看看有沒有姬佳佳這個人。

姬佳佳都忍不住調侃自己變成消失的她了。

鄭培安道:“就現在這亂糟糟的情況,你短期內還是別回醫院了。”在這件事上的確長善醫院理虧,畢竟他們和長興醫院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如果鬧太僵也不好。

姬佳佳道:“你們不是已經宣告跟我沒關係了嗎?我現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放心吧,就算警方把我抓起來,把我送精神病院去,我也不會連累你們。”

許純良道:“這倒是個辦法。”

所有人都望向許純良,不明白他什麼意思,該不會真將姬佳佳送精神病院裡去吧。

許純良道:“我們出面讓警方發個宣告唄,證明該女子和長善醫院無關,也和長興醫院無關,強調一下該名肇事女子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姬佳佳兩隻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你是說我有精神病?”

許純良道:“權宜之計,總得找個臺階下,你在長興打人總是事實。”

姬佳佳咬牙切齒道:“我精神病,我精神病!你才有精神病呢,你們全都有精神病。”

鄭培安強忍著笑:“只是一個藉口,我看精神病這個藉口很好,你不用對今天的所作所為負責,我們大家也都找到了臺階。”

姬佳佳道:“行,我反正都漸凍症了,不怕再多得一個精神病,不過你們要多加小心,保不齊哪天我精神病發作,拿刀把你們都給嚯嚯了。”

她氣哼哼站起身往院子裡走。

蘇晴朝許純良努了努嘴,意思是讓他去看看,這一幕被鄭培安看到了,鄭培安還以為兩人在打情罵俏,趕緊把目光轉到一邊,不過這也太明顯了,搞得蘇晴有些不好意思了,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蘇晴離開之後。

鄭培安向許純良笑道:“蘇晴是個好姑娘。”

許純良道:“我還沒說你呢,是你把事情告訴了她?知不知道她去長興把王文傑的老婆給打了?你還真不怕事情鬧大。”

鄭培安道:“她關心你我總不好攔著,你也得從另外一個角度想想,人家一個省臺的知名主持人,只要是你有什麼事情,馬上不顧一切地往前衝,為你擋風遮雨,和你同舟共濟,這是什麼?這就是愛!這麼好的女孩難道不值得你珍惜?”

許純良道:“那是因為咱們幫過她,要是你遇到什麼事情,她也會幫你。”

鄭培安道:“拉倒吧,她爸的事情跟我沒啥關係。說真的,這個世上想找一個真心對你的人可不多,尤其是什麼都把你放在第一位的。”

許純良笑了起來:“鄭叔,你說這話,怕不是對我小姑有什麼意見?”

鄭培安道:“我哪兒敢,我反正把她放在第一位,你小姑就是我的女王。”

姬佳佳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呆呆望著月亮,蘇晴來到她身邊遞給她一張紙巾。

姬佳佳道:“我沒哭!”聲音卻帶著哭腔。

蘇晴道:“別怪你師父,他其實挺疼你的。”

姬佳佳道:“我好沒用,什麼都做不好,非但幫不上忙,還到處給別人惹麻煩。”

蘇晴來到她面前,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你在成長,你已經學會了面對,你比同齡的多數人要堅強許多,你敢於承擔責任,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沒有你這樣的勇氣。”

姬佳佳忽然心中一陣酸楚,撲到蘇晴懷裡哭了起來,蘇晴輕聲勸慰著。

許純良和鄭培安透過客廳的窗戶也看到了這一幕,鄭培安嘆了口氣道:“其實這孩子也不容易。”

許純良道:“這事兒其實也怪我,如果不是我帶她去找王文傑道歉,今天的衝突也不會發生。”

鄭培安道:“能讓你服軟的事情可不多,你怎麼想的?”

許純良道:“這孩子從小到大沒吃過虧,我是想啊,讓她學會忍耐,必要的時候該低頭就要低頭,畢竟這個世界不能只靠拳頭解決問題,過去有她父親為她解決問題,後來是花逐月,現在是我,可總有一天,她會獨自面對這個世界,想要更好的走下去,就必須懂得進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