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零零走丟,又遇姚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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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機舞蹈活動現場的氛圍越來越熱烈,歡呼聲越來越大,舞者們的動作也越來越嫻熟大膽。
零零把一副清亮的小嗓子都喊劈了,嘴巴里像是火燒一樣,熱乎乎,乾澀澀的。
“恩妍姐姐,我想喝水”,零零捏著小脖子說道。
她的小水杯在恩妍姐姐身上揹著了。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水,抬頭往旁邊一看傻眼了。
嗯?
恩妍姐姐呢?
恩妍姐姐去哪裡啦!
零零看著周圍不認識的人,心中有一瞬間的慌亂。
她又是小小的一隻,縮手縮腳的被人群亂撞,最後擠出了人群。
“哎呦~”,零零跌坐在地上,痛苦的皺起小眉頭,“小屁股好痛呀”。
零零抿了抿嘴唇,趕緊站起來,不敢再坐著,怕被人無情的踩上一腳,那樣不只屁股痛,渾身都會痛。
零零在人群外面抻著脖子蹦躂了兩下,想要找一找八叔在哪兒。
可是……她太矮了,眼前除了腦袋還是腦袋,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算了算了,我還是找個地方乖乖待著吧”,零零兀自嘟囔著,揉著小屁股一瘸一拐的往旁邊清淨地方走去。
她找了個臺階,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又噘著小嘴巴吹了幾下,覺得乾淨了就端端正正的坐下。
小手撐著小臉兒,一雙溜圓黑亮的大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心中期盼著八叔能早點兒發現她丟了。
不知過了多久,隨機舞蹈活動已經接近尾聲。
零零雙眼無力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啊——”,困了,好睏呀。
八叔,你還沒有發現我丟了嗎?
零零嘆了口氣,小手依舊撐著小臉兒,但大眼睛已經不復之前的明亮。
一陣涼風吹過,零零突然瑟縮了下,有點兒冷。
又冷又困……不是太餓。
唔,好吧,比她在小河溝村時能稍微好一些。
零零怕自己真的睡著,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已經僵硬的筋骨。
小身體左右扭動著,不經意間眼角瞥到旁邊的大橋上坐著一個大姐姐。
零零皺了皺眉,往後看了一眼。
呀……大橋下是一條河,大姐姐是要跳河嗎?
師虎教過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糊糊,她不能眼看著大姐姐往河裡跳。
打定主意救人,零零的一雙大眼睛裡就變得堅定許多,奔跑到女人身後,死死拽著她的衣服大喊,“姐姐你不要想不開,不要跳河!”。
女人明顯慌了一下,轉過頭去看零零。
逆著燈光,零零看不清楚她的臉,只看到大姐姐垂下來的胳膊。
於是她不拽衣服了,改為抱胳膊,死死抱著。
她想,這樣大姐姐就跳不了河了吧。
然而這時,女人輕輕開口,聲音綿軟,“小朋友,是你?”。
零零,“……”。
她怔愣一瞬,抬起頭依舊沒有看清楚女人的臉。
一分鐘後,女人和零零一同坐在橋頭的臺階上。
零零看著女人的臉,想起來是在飛機上被另一個阿姨為難的阿姨。
“我叫姚茉茉,小朋友你呢?”,姚茉茉打破平靜先開口。
“我叫零零,茉茉阿姨好”,零零長得甜,問好的聲音也甜滋滋的。
姚茉茉看著零零的眼睛裡都是喜愛,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不知想到什麼笑了一下,“其實我應該跟你說聲感謝的”。
零零眨巴著大眼睛,疑惑ing~
姚茉茉想到這幾天的遭遇苦笑一聲,“下飛機的時候你跟我說不要靠近有水的地方,一開始我沒當真,以為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
說到這兒,那些痛苦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從小爸爸媽媽便教她有禮貌多忍讓,長大了工作了,爸媽又說和氣生財,不能跟同事們起衝突,所以她在面對唐姿琳的傲慢時才一再忍讓,最終目的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誰都沒臉。
可正是她的一再退讓,讓唐姿琳覺得她軟弱好欺負,甚至這次出差還想當著對方公司所有人的面推她下水給她難堪,讓她下不來臺。
幸好,她及時想起了零零的話,才避開了這一劫。
姚茉茉的眼睛動了動,吐出一口氣,看著零零輕輕笑道:“最後結果是我沒有受傷,謝謝你的提醒啊”。
零零搖搖頭,看著姚茉茉的臉。
她並不是第一眼美人,五官長得都很普通,可是當它們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意外的舒適,有一種清秀水靈的感覺。
只是現在她的眼底瀰漫著濃濃的憂傷。
“茉茉阿姨,你很難過嗎?”,零零問道。
姚茉茉愣了一下,好笑問道:“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零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她的眼睛,乖巧說道:“它們告訴我的”。
姚茉茉,“……”。
“茉茉阿姨,你可以跟我說說呀,雖然我可能會聽不懂,但任何難過的事說出來就好啦”,零零說的一本正經。
這些話不是瞎編的,她在小河溝村的時候被假爸爸打狠了,假媽媽不許她哭,她就只能憋著。
可憋著憋著她就可難受了,不光身上難受,心裡也難受,所以最後她就學會了跟小花小草小雞們說話。
她不知道它們能不能聽懂,可她說出來就好受多啦。
姚茉茉看著零零張了張嘴巴,滿肚子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或者說,對著一個小孩子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終姚茉茉搖搖頭,“謝謝你零零,阿姨的難過事……”。
零零知道茉茉阿姨不想說,她也就不追根究底。
說到底這是茉茉阿姨自己的事兒,如果她自己都不想說,別人就是再勸也勸不到點子上,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天真可愛的三歲半小丫頭。
零零點點頭,“茉茉阿姨不用為難哦,零零都知道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自己怎麼想就怎麼做唄”。
姚茉茉彎著眼睛笑了笑,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的心思竟然這麼通透。
可是笑著笑著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想也許她小的時候也有這麼通透的一面吧。
不為任何事情而煩惱,不為一件事做還是不做而糾結。
那時候對她來說也許是瀟灑,可對父母來說卻是叛逆到無可救藥。
“零零,零零你在哪兒——”
正想著,她就聽到有人呼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