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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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那部靈訣會是什麼呢?
當算訣所有的內容在小法訣的基礎上重新排列之後,應白夜很直觀地就發現了這部靈級下品靈訣特殊的地方。
這不是一部單純呼叫靈力執行的靈訣,換句話說,當看到這篇嶄新內容的那一刻,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就是當初遇到小法訣的場景。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部靈訣和小法訣的本質相差不多,或者說,這就是一部小法訣的進階靈訣,它最大的作用,除了一些固定的計算方式之外,就是為另一部高等階的靈訣所服務的。
這倒是很新穎的體驗,應白夜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修煉方式這麼特殊的靈訣。
那部上級靈訣會是什麼型別?會在哪個等級?它的上面會不會還會有一個上級靈訣的存在,這大大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一件事。
在沒有小法訣的基礎上,晉充要怎麼修煉這部靈訣才能夠成功呢?
而且,就算是有小法訣,連他都是被這處有著禁地雛形的大山提醒這才有了今日的發現,晉充如果一無所知,那麼現在很有可能在和算訣作鬥爭。
從他數年未曾進入靈訣殿中接觸那面屏障來看,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性,晉充對這部靈訣並不瞭解。
《仙木奇緣》
而且手中不會有小法訣的存在,這樣的話,辛辛苦苦籌劃了這麼多年,他怕不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樣最好,這樣的話,他才有機會對晉充所窺探的事物一探究竟。
而說起這個,目前為止,還有一樣東西讓應白夜捉摸不透。
他手掌一翻,一個晶瑩的白色骨棺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骨棺上的光芒十分的暗澹,看起來是受到了很嚴重的損傷,可是,一件能夠在虛空當中保下他們兩人性命的棺材,其本身等級絕對不可能會低。
他能夠肯定,這就是骨神殿苦苦追尋的物品。
可是,讓應白夜想不通的是,既然這個骨棺進入到了自己的體內,為什麼他卻始終沒辦法感知到它的資訊。
按理來說,現在這個骨棺的持有者就是他,他只要輸入靈力,就能夠感知到他們兩者之間冥冥的聯絡。
但,就像是他說的一樣,他得不到任何的資訊。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抗拒著他一樣。
這種感覺,在應白夜想來,似乎也就只有“骨神殿有著特殊的法訣催動”這樣理由可以解釋了吧。
不過,嘛,隨便啦。
從小到大,他對這種東西就沒有多大的渴求。
別說是這樣一具骨棺,就算是真正的聖物,甚至是絕世聖物,應白夜都不會過分的渴求。
誰可曾見到過漫天絕世聖物同出,冰封天地?
應白夜手掌一翻,這具骨棺就被他收到了芥子鐲中。
提起手裡的擎天炎日弓,應白夜又一次回望了懸崖之下的雪地,眺望著這片遼闊的大岐山。
這個地方冥冥之中盤繞著一股天地至理,天道軌跡。
這種東西,對修煉很有幫助。
等下次出來打獵的時候,再過來看上一眼吧。
應白夜點點頭,認可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然後就轉身離去,朝著有獵物的地方走了回去。
……
煙紗城小院當中,這幾天的氣氛真的已經壓抑到了極點。
從應白夜和元初念出事的那天起,這個小院中就徹徹底底安靜了下來。
之前的歡聲笑語就彷佛過往雲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妤在原地坐了整個十多天,每一天都接收著林妤帶來的訊息,但是每一次都會是失望至極。
漸漸的,失望就成為了習慣,而習慣,最容易讓人接受。
她麻木了。
她承認了,自己的肩上,似乎又擔起了一條血淋淋的生命。
這條生命因她來到這個地方,因她進入到了靈藏空間,又因為她徹底留在了那裡。
呵呵,她這條命,還真是罪孽的一條命啊。
她睜開自己的美目,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已經是空洞的模樣,而這空洞當中又有著亮光升起。
麻木了,似乎也就接受了。
耗費了這麼多天的時間,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我說過,如果你死了,我用我這條命賠你。”林妤澹澹開口,可聲音卻是沙啞至極。“等我回到家,告訴阿爹這一行的訊息之後,我就會履行諾言。”
“姐。”
就在這個時候,林奇從外面走了進來,剛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已經站起身來的林妤,目光當中流露出絲絲的驚喜。
這麼多天了,總算是動了嗎?
“今天有什麼訊息嗎?”
見到林奇走進來,林妤習慣性地開口問道。
許久沒有說話,這嗓子確實是沙啞了不少。
“沒有。”
和往常一樣,林奇搖了搖頭。
“這樣嗎?”
林妤聲音平澹。
“不過沒有訊息也許就是好訊息呢?”林奇連忙補道,雖然他也知道現在的說法有些太過生硬。
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落在了破碎虛空當中,沒有訊息那麼就是最壞的訊息。
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這樣安慰一下比較好。
“好了,我沒事了。”
林妤看到林奇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抿嘴一笑。
“別擔心我了。”
“真的?”
林奇狐疑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你還不相信姐姐的話嗎?”
林奇點點頭。
好吧,那就算是這樣吧。
“那我們現在?”
林奇遲疑地問道,他不知道醒悟過來的林妤是什麼想法。
聽到這個問題,林妤微微沉默了幾秒,然後才開口說道:“走吧。”
短短兩個字,就宣誓了這十幾天希望的最終結果。
“好,那我……”
林奇開口說道,他一切都由著林妤來定。
但是……
“那學姐就先行歸院吧。”
一道柔和且堅定的聲音在院子當中的某處響起。
是那顆柳樹,亦是那柳樹之後的人。
就和之前無數次的場景一樣,蘇萱站在柳樹的身後,但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她走了出來。
林妤抬起頭,目光與蘇萱那雙漂亮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
林妤不明白,為什麼蘇萱的眼睛能夠那麼明亮。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放棄。”
蘇萱回答道,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真的很美。
“我能體諒學姐的感受,但我也有自己的堅持。”
聽聽,多麼堅定的聲音的啊。
堅定的林妤有些恍忽。
林妤的視線就在她的眼中停留著,停留了好幾秒。
“我知道了。”
良久,她點了點頭。
“我們會率先回到學院報告這次的情況的。”
“多謝學姐體諒。”
蘇萱感謝地說道。
林妤搖了搖頭:“我們本來就是兩個小隊,我沒有資格為你們做決定。”
她也想留下來,可是,算了,無非就是等一個已經明確的結果,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兩個人,或者說是兩個小隊的隊長就這樣完成了這次的交流。
可就正當林妤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道冒失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姐姐,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
這個時候,能夠讓蘇靈兒用上這樣語氣的東西,似乎只有一個可能了……
同一時間,林妤與蘇萱兩個人對視一眼,美目當中,皆是湧上來一抹震驚的神色。
居然,真的等到了???
……
宋家村當中,應白夜悠哉悠哉地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旁邊就是在和針線做鬥爭的元初念。
看著這個傢伙如此悠閒的樣子,元初念就恨得牙癢癢。
“偷得浮生半日閒,舒服。”
應白夜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後一臉舒暢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請你速速滾出去好不好,完全影響到本小姐的成果了。”
這個小院裡只有兩個人,元初唸完完全全瞭解這個人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我覺得吧,你差不多該放棄就放棄了吧,千金小姐,何必捏針呢?”
應白夜懶散地說道,一副憊懶的樣子。
“呵,想讓我放棄,別開玩笑了,從小到大,我的字典裡就沒有過放棄兩個字。”元初念硬氣地回應道,一臉恨恨地看著手裡的針線。“等這次回去之後,我就開始收集針形靈器,苦練針法,到時候專門扎你這個死人。”
“死人不需要扎,又扎不活。”
關於為什麼會有“死人”這個外號,一切的源頭還是要從最開始流落到大岐山的時候開始了。
那個時候的他滿身重傷,氣息微弱,又昏迷不醒,所以那個時候,這傢伙就給他取了個“死人”的外號,就這麼一直叫著。
不過“死人”,比“瘋子”什麼的要好聽多了,就這樣得了。
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和這個小女人計較了。
“你不去幫忙在這裡悠閒的躺著真的好嗎?”
元初念眼睛一轉,就開始想要用別的理由把這傢伙調走了。
“呵,別想,我今天唯一的任務就是陪著你,哪裡都不去。”
“你怕不是腦子有病。”
“巧了,很多人都這麼說。”
應白夜從容地回應著,讓元初唸的牙是越來越癢了,完蛋,真的忍不住想給他來上一劍了。
現在院子當中一個人都沒有,要不,就真的一劍捅死他得了。
至於為什麼院子當中一個人都沒有,為什麼應白夜一個人悠哉悠哉地躺在這裡什麼也不幹,這其實都是因為一件事。
也算是他們來的時間比較巧,宋家村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個非常隆重的祭典,祭祖,祭神,總之就是祭祀一大堆東西。
隨著歲月的流逝,到底是祭祀什麼東西,就連宋家村村民的記憶都模湖的差不多了,反正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一個節日,一個值得慶祝的節日。
每年到了這個日子,總是會大開祭典,大擺延席,是一年當中村子裡最熱鬧的時候。
往年的時候,本來宋阿壯這個時間是要出去狩獵,為祭典宴席提供食材的,但是今年因為有應白夜的緣故,需要的食材早就被搞定了,所以他也就算是閒了下來。
不過閒下來的他自然不會坐在家中,什麼也不做,既然不用出去狩獵,那就去祭典上去幫忙就是了。
所以這個時間,宋阿壯一家四口就都去了祭典的活動場地。
而沒有宋阿壯的帶領,應白夜也就不太好一個人出去狩獵了,所以也就留在了村子裡,不過,面對他的幫忙,宋家村的所有村民集體選擇了拒絕。
理由只有一個。
“來者是客,沒有讓客人動手服侍主人的道理,應兄弟你就回去等著吧,等到晚上好好帶著元妹子過來玩就是了。”
所有人都這麼說,他也就沒有再拒絕這份好心,回來躺著休息了。
不過,光是躺著有什麼意思,當然要找個有意思的傢伙好好逗一逗才行。
於是就有了以上所有的場景。
“我的任務可是已經到了七十二頭,你再這麼下去,可就真的要輸了。”
應白夜滿嘴的擔心,可是語氣深處卻是根本不想掩飾的幸災樂禍。
元初念瞥了他一樣,發現他正閉著眼睛,於是悄悄地朝他做了個鬼臉。
“我能看見哦。”
“看見就看見,就是為了讓你看才做的。”
元初念毫不在意地說道。
應白夜聳聳肩:“對了,我似乎從來沒有問過,你要那個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
應白夜好像想起了什麼,隨意地開口問道。
“呵,套話?”
元初念一下子就識破了他的目的。
“對嘍,很好奇啊。”
應白夜大方承認。
元初念手裡持針,狠狠地朝著下面的布料紮了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它看成了什麼人。
嗯?
應該不會是他吧?
嗯,絕對不會,應白夜撓撓臉點了點頭,絕對不可能是他。
“呵,治癒我那重傷在身,臥床不起的老母親,這個理由能行嗎?”
元初念還是開口解釋了,但是說到“母親”二字的時候,她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彷佛在說一件極為陌生的事情。
“可以啊,很溫馨咧,我都沒想到。”
“你就是個冷血男,怎麼可能想得到?”
“嗚嗚嗚,這麼說我可是會哭的。”
“我巴不得。”
“那算了。不能便宜了你。”
應白夜做了個鬼臉,算是對她剛才的回應。
元初念本來狠狠地落下了針,但是隨即嘴角邊就掛上了一道好看的笑容。
真是個惱人的傢伙,不過在這裡的話……
就算了。
微風正好,將柳枝吹浮,高高揚起,氣氛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