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牧塵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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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級聚靈陣中，牧塵身在湖水裡，感受著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的靈力，全力運轉著大浮屠訣，進行著靈力的融合。
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靈力融合的過程是一個很漫長的環節，容不得牧塵有絲毫的鬆懈。
所以這段時間，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他都承受了巨大的磨練。
但好在這樣的磨練是有回報的，等到靈力完全融合成功的那一刻，牧塵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明顯的提高。
如果說，之前的他和楊弘對戰在一起還需要諸多手段的加持，而現在，想要戰勝楊弘，一定會容易很多。
從湖水當中坐起，他逐漸收斂了自己靈力。
正當他撥出一口氣的時候，他聽到了一旁學長的交談。
“聽說了嗎？應學弟從校外回來了。”
其中一位學長開口說道。
這是一個二年生，能被他叫做學弟，且姓“應”的人，牧塵認識的只有一個。
不過，到底是不是他還兩說，畢竟一年生中姓“應”的人也不在少數，新生當中也有不少姓“應”的人。
但讓牧塵停下腳步側耳傾聽的原因，還是那句“從校外回來”，他進入六級聚靈陣之前就聽說了，應白夜接到了一個十分緊急的任務離開了北蒼靈院。
“那已經是一週之前的事情了，你怕不是在這聚靈陣裡待到了痴傻。”
這是和那位學長站在一起的學長回覆說道。
既然不知道這兩位的名字，牧塵心裡覺得就以“甲學長”和“乙學長”來代替好了。
“就算是隔了一週，可這訊息依舊是如雷貫耳，直到現在，全北蒼大陸都還在傳著這件事情。”
“那當然了，也不想想這一次應學弟的對手是誰，魔刑天，懸賞榜上穩坐這麼多年的北蒼大陸年輕一輩第一人，如果龍魔宮不是有他和魔龍子在，我們在外執行任務也不用那麼提心吊膽。”
乙學長語氣很狂熱，只有他們這些被壓了這麼多年的前輩們知道，魔刑天這個名字到底意味著什麼。
他們更清楚，應白夜這一戰對北蒼大陸年輕一代，對北蒼靈院的全體學員有什麼樣的意義。
可以這麼說，這一戰，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北蒼靈院和龍魔宮的未來之爭。
終於，時隔多年，在年輕一代上，兩個北蒼大陸的霸主，又一次有了平等爭鋒的資格。
於是，在兩位學長的交談中，牧塵聽完了應白夜這一次出行的所有事蹟。
他並不知道魔刑天是誰，也不清楚龍魔宮的份量。
但是他會比較。
李玄通是天榜第二，而在他之上還有著天榜第一的沉蒼生，這是北蒼靈院名義上的第一人，而魔刑天是整個北蒼大陸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也就是說，魔刑天要比沉蒼生強，而沉蒼生又比李玄通勝過一籌。
這樣一比，應白夜……超過了沉蒼生。
而他現在，甚至還沒有戰勝李玄通的實力。
他不由得想起了應白夜上一次來找自己說的事情。
自己孃親的事。
那個時候，應白夜和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
“如果有什麼想要了解的事情，就來找我，當然，前提是你覺得你自己該瞭解的時候。”
該瞭解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呢？
牧塵想到了自己功法的神秘，想到了他老爹說起孃親時候的無奈和苦澀，又想起了那個存在於他模湖記憶中的溫柔身影。
孃親的所在，一定是一個很強大的地方。
而應白夜知道，但他並沒有直說，是因為他還不夠強。
在靈路那個地方，他學到了很多東西，但學到最重要的，就是大千世界最基本的準則。
強者，才有知道一切的權利。
他還不夠強，所以應白夜沒有說，他還不夠強，所以他還沒有資格知道孃親的所在。
他必須要變強。
撥出一口氣，牧塵的目光越發銳利，他不會因為應白夜的強大而畏縮不前，更不會因為孃親所在的神秘而有任何退縮的想法。
既然不夠強，那就去變強。
他從來都不缺少一顆成為蓋世強者的心。
可就在下一秒，他眉頭微皺，抬起頭看向了六級聚靈陣之外的地方。
那裡，似乎有人在等他。
誰？又是為了什麼？
不過，無論是什麼，他都不會退縮。
……
聚靈陣外，一身鵝黃色長裙的蘇靈兒站在空中，俯視著下面的聚靈陣，微咬銀牙。
她已經找牧塵那個新生很長一段時間了，為此她還不得不前往了洛璃那裡，雖然北蒼靈院當中很少有人知道她和應白夜之間的關係，但蘇靈兒卻顯然不在“不知道”的那個行列當中。
不過，她和應白夜的關係也不淺，只是找他妹妹問幾句話，倒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不出意外地和洛璃打了一架，可也讓她認識了洛璃這個人。
這是一個很出色的小學妹，一戰過後，讓她都有了想要結交的想法。
這也是她站在這裡咬牙切齒的原因，像牧塵這種一遇到事情就躲起來的男人，憑什麼配得上洛璃那般出色的女生呢。
“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頓。”
蘇靈兒小聲說道。
他的身邊聚集著不少學員，都是蘇靈兒平日裡的擁躉，他們仔細注意著蘇靈兒的一舉一動，這句話不出意外地進入了他們的耳朵裡。
“靈兒，你放心，有我們在，一定能讓這個新生知道得罪你的下場。”
一個青年開口說道。
蘇靈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用你們出手嗎？我讓你們過來是找人的，找到了就給我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牧塵自然由我親手教訓。”
是她被人從榜單上踹下來了，這個面子自然要她自己找回來。
青年訕訕一笑，退在了一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流光劃過，那是過來報信的人。
“靈兒小姐，我找到了。”
來者一臉激動的說道。
“我剛才看到了牧塵所在的區域，他還在修煉當中，應該很快就要結束了。”
“好。”蘇靈兒欣喜地點點頭，支付了一定的靈值，報信的人歡天喜地地離開了這裡，反正無論這兩人如何鬥，他的好處已經拿到了。
皆大歡喜啊。
蘇靈兒帶著一行人朝著某個位置趕去，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眼睛的餘光撇到了一個眼熟的人，那人端坐在山巒之上，閉目修煉。
“穆玲玲？”
蘇靈兒開口叫道。
而在她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一襲紫衣的穆玲玲張開美眸，看向了她所在的位置，目光在她身邊的人臉上一一掃過。
“陣仗不小。”
她澹澹開口說道。
蘇靈兒看著她：“你來做什麼？我記得你不是很常來這六級聚靈陣才對。”
“等人。”穆玲玲言簡意賅地說道。
“等誰？”
蘇靈兒繼續問道。
“你應該知道的。”穆玲玲瞥了她一眼，“你比我更瞭解他的性格。”
他，性格。
蘇靈兒知道是誰了。
“那你就等著好了。”蘇靈兒不爽地說了一句，自從新老大戰之後，應白夜征服了不少同屆生的心，穆玲玲就是其中最明顯的一個。
比起其他崇拜應白夜的學生，穆玲玲無疑是離應白夜最近的那一個。
她在這裡等著，很顯然是從應白夜或者妍夢那麼得到的訊息。
那傢伙要來嗎？
蘇靈兒心裡越發不爽。
來做什麼？
看戲不成？
她這場針對新生的行動，在應白夜眼裡莫非就只是一場鬧劇不成？
為什麼她突然覺得，針對牧塵這件事在一瞬間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她好像在做一件在其他人眼中很蠢很蠢的事情。
可是……
“牧塵！
！給我出來！”
蘇靈兒暴喝一聲，聲音在這六級聚靈陣中迴盪。
不管是不是笑話，她這口氣一定要出。
“唔呀，好像起了反效果了啊。”
在穆玲玲身後，一道白色身影緩緩走出，來到了穆玲玲的身邊，看著暴怒的蘇靈兒笑著說道。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穆玲玲轉過頭，看著這張英俊的臉龐，開口說道。
對這個人，她的心中只有狂熱和崇拜。
“誰知道呢。”
應白夜聳聳肩，看向了六級聚靈陣中的一個位置，喃喃自語：“快出來了。”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一道流光沖天而起。
“牧塵，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