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徐獲聽到其他客人都相繼回了房間,此時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但遊戲沒有給第二次提示,說明副本應該在他抵達古堡的時候就開始了。

不過遊戲沒有提示參與玩家人數,就中年管家提到的客人加上他在大廳見到的六個,加起來一共是十二名玩家。

不過不代表這十二名玩家都是本次副本的參與者。

旗袍女人的請帖和副本玩家請帖不同,他進門的時候給中年管家的就是旗袍女人的請帖,對方並沒有表示詫異,也沒拒絕,可見即使要開始副本了,古堡也不會拒絕玩家進入。

這可能就是非封閉副本的特點,不管是非副本玩家還是副本玩家都可以在時限之前進入副本場所。

這樣一來,另外十一名客人中,大機率也有和他一樣拿著黑市請帖的玩家。

副本的第二個任務的破解客人消失的真相,如果有非副本玩家混進來,這可能就是真相或者真相之一。

具體如何,只有明天再看,不過他提前截殺旗袍女人也算佔了先機。

另外旗袍女人是通緝犯出乎她的意料,本來以為她只是一個混跡在古堡城市的低能玩家,沒想到還是個通緝犯,也是巧合,讓他知道了逃過缺席副本懲罰的方法,果然再完善的體系也會有空子可鑽,這也算是個令人意外的好訊息。

徐獲摸了一下手邊的“正義之傘”,忽然感覺自己被一道目光注視著,他扭頭往窗外看去,正見一雙猩紅的血色眼睛飛快擦過。

等了幾秒沒動靜,他推開窗戶走到露臺上,那雙窺視的眼睛已經消失不見,倒是窗臺上側放著一個人頭,長髮飄在外面,臉衝著他的方向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不是剛才在大廳裡的任何一名玩家。

見對方保持這種姿勢又伸出一隻手來梳理自己的長髮,徐獲面無表情地關上了窗戶。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早上,在餐廳裡,他見到了所有玩家。

馬姓夫婦,娛樂室的兩男一女,昨天大廳裡的六人。

那對夫妻看起來感情很好,旁若無人地互相餵飯,男人看起來脾氣不好。

娛樂室的三人,一個是瘦高的中年男人,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以及昨天夜裡曬人頭的長髮女人。

大廳裡的六人中,有一對雙胞胎兄弟,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女人,以及和他同車的娃娃臉男人,他正在和身邊一個帥氣青年說話,而青年身側是個沉默的黑臉男人,他打量對方時,對方也向他看來,並微微點頭。

徐獲冷冷別開臉。

這時候中年管家走過來,用腹語道:“請各位稍等,早餐馬上就好。”

“何先生還沒起來嗎?”斯文女人問道。

“先生身體不好,一般在房間用早餐。他讓我代為致歉,音樂鑑賞會雖然為期五天,但先生體力不支,沒辦法時時作陪,所以其餘的時間,各位可以在古堡內盡情參觀。”管家道:“他晚上會陪大家一起用晚餐。”

這次副本和以前的略有不同,並沒有給出完整的故事背景,遊戲只是提示他們按照規定時間進入古堡,卻沒有說他們到底來幹什麼,而他們此行的“目的”此時才由管家之口講出。

玩家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馬太太開口道:“古堡有哪些值得參觀的地方?”

“如您所見,古堡前方有兩片大的花園,現在正是月季花開放的季節,喜歡花卉的客人可以過去觀賞,歡迎採摘。”

“主建築的後邊是一個植物園,裡面種植了來自不同世界的特殊植物,適合小憩和休閒,空氣也很好。”

“中庭是一片花園迷宮,佔地很大,從主建築的二樓可以看到,不過請不要在沒有人帶領的情況下隨意進去,容易迷路。”

聽著管家的話,徐獲看了眼旁邊小心翼翼擦拭擺件的傭人,在餐桌邊坐下後問:“古堡內的房間可以參觀嗎?”

“當然可以。”管家道:“二樓有三間娛樂室和一間琴房、一間畫室,盡頭是一間大書房,裡面的一切物品各位都可以使用。”

“音樂鑑賞會在什麼地方聽?”虎背熊腰的壯漢迫不及待地問。

“在三樓的小型音樂廳。”管家有問必答,“不過沒得到先生的邀請,請各位不要隨意上三樓。”

看來三樓是個重點地方。

說到消失的客人,最有嫌疑的肯定是古堡裡的人,其中古堡主人的嫌疑又最大。

玩家們心照不宣,這時候忙碌的傭人把早餐端上來,長髮女人喝了兩口就把勺子扔了出去,捂著嘴臉色難看地道:“湯裡有蜘蛛!”

坐在她旁邊的黑臉男人撥了下湯盤,裡面果然有隻被煮死的黑色小蜘蛛。

“這古堡到底怎麼回事?我昨天就在臥室裡看到了蜘蛛,這就算了,竟然連食物裡都有蜘蛛,你們就是這麼待客的?”斯文女人提高聲音質問傭人。

傭人連連道歉,並道:“我立刻給女士更換。”

“免了!”斯文女人面露嫌惡,“一鍋蜘蛛湯,誰喝得下去?”

這句話讓其他人都放棄了湯盤,當下青年玩家和長髮女人離開了餐桌。

徐獲在湯盤裡攪動了一下,倒是沒看到蜘蛛,不過他也發現了古堡很多角落裡都掛著蜘蛛,而且剛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他看到傭人打掃時特意避開了蜘蛛絲。

“你就是最後來的吧。”馬太太忽然笑著看向他,眼睛帶鉤子似的。

夫妻倆都盯著他,不過神情背道而馳。

徐獲沒說話,朝馬太太伸向黑傘的手甩去一把餐刀,刀鋒穩穩紮在她指頭前,激得她一下把手縮了回去,又回頭去按倏然站起的馬先生,“別鬧,我們是客人。”

馬先生卻兩眼鼓起,死死盯著徐獲,馬太太又勸了他好一會兒才成功安撫他,手搭在丈夫肩上,眼神卻留戀在徐獲臉上,“我就喜歡面冷心熱的年輕人。”

說完還拋了個媚眼。

馬先生親了親她的手背,“規矩點,老子什麼帽子都可以戴,就是不戴綠帽子。”

聽他這樣說,馬太太才收回目光,夫妻倆又膩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