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普通的玩家要想在這上面行走自如可能更難,更別說躲開熊的攻擊,不過嚴嘉魚卻出乎意料的輕易,她腳尖著地,不但沒有受彈力的擾亂,反而能利用這股力不斷變換位置躲開熊爪。

“……八、九、十!該我了!”她帶著熊滿屋子跑了幾圈,數夠了數便一蹦從熊頭頂躍到它背後,又趁著它扭身揮爪的時候貓腰繞回前面,腳往熊爪上一戳,“第二次!”

輕飄飄的踩完一腳,她又一個後空翻和大叔熊拉開距離,笑嘻嘻地道:“你來追我呀。”

熊“嗷”地一聲捶在地上,地面的果凍手裡猛烈震盪起來,帶得房間裡的擺設也前後搖晃,它抓起手邊的椅子砸向嚴嘉魚,並在她躲開後堵到她前面伸出了尖利的爪子!

嚴嘉魚並不慌,她從容避開第一次攻擊後,變出石棍打在熊爪上!

這一下雖然不能讓熊傷筋動骨,但也夠讓它痛得了,縮回爪子使勁甩了甩,它又重重地在地面踩了幾腳。

地面震盪的更加厲害,這次別說是人,就連它自己也在前後起伏。

“小心點,地面變色了。”徐獲跳到一個擺櫃上提醒嚴嘉魚。

嚴嘉魚本來要落在地面,聽到他的話後迅速改變了方向往翻倒的椅子上跳,不過大叔熊從後面甩了一爪子,她側身一躲,避無可避地落在地上。

但一沾地她就立刻感覺到了不對,腳下的果凍彈力仍在,但面上卻多了一層膠狀的粘稠物,她試圖提腳,但拉起來的卻是跟鞋齊邊的一個腳印絲狀物,勉強往後退,腳下卻越粘越緊,多走兩步後她連腳都難以提起來了!

而這時熊卻大笑著追了上來,舉起人臉大的爪子往她腳上踩!

“抬腳!”徐獲的聲音從旁傳來,嚴嘉魚想也不想扯起右腳,腳下裹成麥芽糖形狀的絲狀物被切斷後,她藉著衝勢踢開了熊爪,爬上旁邊的椅子的同時左腳下的絲也被斬開了。

“你們這是犯規!犯規!”熊憤怒地吼叫。

“你只說一個人踩中三次,又沒說別人不能幫忙。”嚴嘉魚反駁道:“還剩下一腳就該我踩你了,搞快點!”

熊氣得掀翻椅子,而嚴嘉魚已經先一步扯下了腳下的皮革,一蹦跳到了咖啡臺上。

一擊不成,熊變得更加狂躁,他追著嚴嘉魚,把屋子裡一切能掀翻的東西全部掀翻了,連牆面也被抓得到處都是痕跡。

嚴嘉魚被它攆得到處跳,實在來不及去扯開腳下連著的皮革,一邊在屋內蹦來蹦去一邊衝徐獲喊:“你再給我一劍啊!”

“你脫鞋呀。”徐獲當然想,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不是我不想啊,鞋帶系的太緊了!”嚴嘉魚把褲管一拉,原來她的鞋子裡還接了布帶,嚴嚴實實地捆在小腿上,外面自帶的繩帶反而成了裝飾。

尊嚴彷彿受到貿然的大叔熊連徐獲也盯上了,薅起地面的果凍分別朝他們兩人砸來。

徐獲避開果凍向嚴嘉魚的位置跑去,不經意間灑了好些糖在地上,趁著熊被落在地上的五色糖紙吸引住目光,他掃開了嚴嘉魚腳上的皮革,兩人一對眼,他從後面送了她一把。

嚴嘉魚飛跳出去,恰好踩在了轉過身來的熊爪上。

“三次,我贏了!”她高興地喊道,然而大叔熊卻暴怒地一爪劈下來。

“耍賴啊你。”嚴嘉魚後下腰避開,一個側翻跳到了旁邊的碎木頭上,氣憤地捏緊了石棍:“玩遊戲怎麼能耍賴!”

熊可不管那麼多,還要動爪,不過這時候徐獲拿出一罐糖道:“你要遵守遊戲規則,反正輸也輸了,打下去也沒意思,不如我們雙方和和氣氣地接受這個結果怎麼樣?”

熊眼珠跟著糖罐移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下來,但下一秒它又裝出兇惡的模樣,走過去抓起兩隻小帽子扔給徐獲,“行了行了,你們走吧,我要下班了。”

徐獲朝嚴嘉魚點點頭,把糖罐放下後從窗戶翻出了小木屋。

嚴嘉魚跟在他後邊落地,忍不住回頭看了小樓一眼,“我還以為它不喜歡吃糖呢。”

徐獲卻笑了笑,“這隻熊和兔子一樣。”

嚴嘉魚沒聽明白,不過徐獲沒繼續說,而是問起她,“你腳上受傷了?”

嚴嘉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剛才踢熊那一腳把腳趾給踢斷了。”

“不過這不算什麼,走路跑步都沒問題,我以前經常受傷,我師父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隨便養兩天就好了。”

徐獲是用了S版完美進化劑後,身體力量得到了一次全面開發,他的速度、體力比同樣20進化率的玩家要更強,何況加上“不會疲勞的雙腿”特性,他的體力不會給速度造成太大的限制,所以他加速跑完全沒問題,但嚴嘉魚卻能跟得上她,這不恐怕不光是進化的關係,還和她以前的鍛鍊有關。

嚴嘉魚應該系統地學過武術,從她的跑步和打鬥的方式可以看出來。

“受了傷行動起來始終不方便。”他看了看她道:“這附近有遊樂園搭建的營地,我們過去住一晚上明天再去第三個遊戲點。”

嚴嘉魚也沒過多糾結,反正天黑了以後也不好行動。

時間已經超過了四點,不過遊樂園裡的天還是亮的,他們也不著急趕路,而是沿著路線慢慢走。

在半道上,他們又遇到了在鏡子帳篷外想和他們組隊的兩個玩家。

男玩家一見到嚴嘉魚就露出營業性的微笑,“我們又見面了,你們是不是要去第三個遊戲點?”

“我們就是從那邊回來的,第三個遊戲點已經關門了,你們過去也是白跑一趟,不如去山裡的小屋住一晚上。”

他指了指岔道,又說:“這裡比起其他玩家自發建起的營地更安全,不過價錢有點貴。當然兩位也不像缺錢的人。”

嚴嘉魚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對方的笑容都有些不自然了才說:“先生,你是不是整過容?”

男玩家瞬間拉下臉,挽著他手臂的女玩家冷哼一聲,“不識好人心,我說了你何必管這些人,我們又不是不能自己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