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獲頓了一下,“靠譜嗎?”

“什麼意思?”周圓珠愣了一下。

“之前在002區時,他沒聽到我們被人包圍?”

“那應該是002區的玩家用了特殊道具吧。”周圓珠道:“聖劍會的人和雪城玩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說不定有人已經看出了關叔的能力,提前做了防範。”

“而且我們被吸進高危副本之前也著了道,對方估計早就在盤算著把我們丟進來了。”

她臉上帶著憂慮,顯然是擔心其他同伴。

這是聖劍會的內部事務,徐獲不便多說,又跟她互通了會兒有關超級進化方面的資訊,值得一提的是,他之前在懸賞平臺獲得的看起來極不靠譜的超級進化方式竟然可行。

“反覆錘鍊雙臂也能讓手臂成功超級進化?”他挑眉。

“我第一次聽到比你還驚訝呢,”周圓珠道:“不過這的確是真的,而是就是聖劍會的一個玩家,但好像這樣的也只是讓雙臂肌肉特別結實,可以抗住刀砍的那種,身體上沒有其他變化。”

“不過這也不是人人都能成功,後面效仿的一個都沒成。”

“這種方式看起來近在眼前,實際遠在天邊。”徐獲評價道,說是量變引起質變,但什麼時候才會質變,會不會發生變化都說不準,一般人堅持不下來。

“這也說明一個道理,只要有希望,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周圓珠一語雙關,末了又追問徐獲精神進化的細節,因為精神向超級進化的玩家她目前還沒親眼見到過。

徐獲將她拉入了門戶空間。

望著密密麻麻且層疊著彷彿無窮盡的門戶,周圓珠驚歎地道:“這麼多門都可以開啟嗎?門後是什麼地方?”

“那要看你想去什麼地方。”徐獲道。

周圓珠沒有開啟門,只是伸手摸了摸跟前那扇門的邊框,“聽說精神進化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穿越實際空間,是真的嗎?”

“我暫時還沒到那一步。”徐獲笑笑,“而且這個精神世界你看著厲害,但對意志堅定或者有心防備的人來說,不容易中招。”

周圓珠頷首,“那也很牛逼了,比我的指甲有用……徐先生,要是你加入我們聖劍會就好了。”

徐獲但笑不語,之前他就沒打算加入聖劍會,現在更不可能了。

說完超級進化,他又將話題引到了分裂出來的那個廣為人知的聖劍會上。

“現在聖劍會的金徒大部分都是當初出走的原聖劍會人馬。”周圓珠道:“關叔說過,這些人和後來收進來的那些人又有不同。”

“後面加入聖劍會的,要麼是為了有個靠山為非作歹,要麼是因為獨木難支想借力,再不然就是跟遊戲政府有血海深仇的,其中大部分人都和遊戲政府站在對立面。”

“但金徒那一批站在上層享受下面玩家供奉的人早就模糊了立場,他們甚至有些並不仇視遊戲政府了,在特殊時候,還會和政府合作。”

“在e18蟲洞點的一個分割槽,就是新聖劍會和遊戲政府各管一半,這還是挑到明面上的,當時在附近的幾個蟲洞點都發了通知,接蟲洞點的玩家都知道。”

“當時我們還以為新聖劍會的人會被遊戲政府收攏,沒想到也僅限於此了,聖劍會高層並沒有約束下面人……呵呵,你看出來了吧。”

徐獲微微頷首:屠龍者還沒屠到龍就已經變成惡龍了。

“也就是說,只有拿著時間之劍令牌的人才是原來聖劍會的人。”他道:“這我以前倒沒見過。”

“因為我們人少,你可能都沒碰到過我們的人。”周圓珠道:“而且每一塊時間之劍令牌都是特製的,離了原主人的人就失效了。”

她拿出自己的令牌,指了下靠近劍尖位置的一個錶盤,“你看,現在令牌拿在我手裡,這個秒針在轉動。給。”

她讓徐獲拿起來試試,徐獲依言照做,發現令牌在自己手上後,秒針真的不轉了。

“這樣一來,任何人都不可能冒充真正的聖劍會成員。”

“難怪原聖劍會成員入會需要長時間審批。”徐獲道。

周圓珠笑笑,“其實新聖劍會的令牌也有特殊講究,只不過後來人越來越多,成本又高,所以就隨便對付了,那種令牌,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打個十塊八塊出去忽悠人,結果還要讓我們一起背鍋。”

“往好的地方想,有這麼大一個目標在明面上為你們引火,你們做什麼都方便。”徐獲安慰道。

這也正是無奈的地方,原聖劍會無法和新聖劍會割裂,除非徹底改名。

但一個“品牌”建立起來不那麼容易,雙方都沒有放棄這個名號,一個徹底轉明,一個轉暗了。

“你們會中的人和新聖劍會還有來往嗎?”

周圓珠頓了頓:“這我不清楚,不過有時候我們碰到新聖劍會的人也會想辦法除掉一些不幹人事的。”

“雖然遊戲讓我吃了不少苦,但有些時候我還是挺感謝的,因為遊戲,弱者才能變成強者,以往那些無法無天自以為可以凌駕一切之上的人終於遭報應了,曾經他們無視法律,現在想求法律保護他們也不可能。”

“有仇報仇,應該的。”徐獲朝門外看了眼,“雨好像小了點。”

周圓珠這才驚覺聊天的時間不短了,她趕緊喝了口水起身,“那走吧,我怕江文彰那幾號人提前回了小河城,關叔他們會有危險。”

“他們沒走。”徐獲眉頭一動,有些怪異地道:“不但沒走,看起來還想弄死我們。”

話說完,大量黑雨就從門口那邊湧進來,“唯一入口”一收,兩人才發現他們正處在一個約有十米直徑的雙層玻璃缸內。

這個玻璃缸應該是早就架在了場所道具外,現在玻璃缸的外層黑雨滿溢,正從玻璃缸內層的孔洞流出,聚少成多,就變成了剛才徐獲二人看到的傾瀉狀態。

而江文彰幾人圍守在旁邊的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神情快意,彷彿他們是即將淹死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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