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徐獲特意交代過,所以今天的晚餐非常豐盛,不但有011區的特色美食,還專門按照口味為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些單獨的食物,包括三名客人在內。

餐廳的長桌旁,畫女和兩個小孩已經就坐,鄧博士也難得的出席了,四人分別坐在了首座的左右,三位客人的位置要再往後延一點,大高個和矮個子靠著鄧博士坐的,眼鏡男則挨著譚奇。

豐盛的食物已經擺在了桌上,濃郁的飯菜香味和酒香味混在一起,令人忍不住想大快朵頤,不過古堡的主人還沒到場,沒人動筷子,也沒人說話。

其樂融融的餐前交談肯定是沒有了,鄧博士最近醉心於對孟存大腦的開發,只想吃了飯趕緊走人,畫女在打遊戲,兩個孩子規規矩矩地坐著,眼睛盯著面前的食物。

忍了一會兒,大高個忍不住道:“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

餐桌上的四人都抬起頭來看向他,大高個本來是想挨著畫女坐的,之前暗示鄧博士換位置沒有得到回應,此時便帶著點惱怒地盯著身邊人,“看什麼看,我說的不對嗎?”

鄧博士沒多說什麼收回了目光,正巧這時徐獲從樓上下來了,他雖然穿著寬鬆的休閒服,但還是能看出衣服下多處包紮的痕跡,另外他雙腿沒有受太嚴重的傷,走路卻很緩慢,眼鏡男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先後起身。

“久等了,”徐獲走到座位後示意他們坐下,又對眼鏡男三人道:“久病在身,這幾天招待不周了,今天我特意讓廚房按照子爵的規格做的宴席,幾位請隨意。”

他也不是真的要和這幾人聊天,說完後便示意畫女和小元他們開始吃飯。

鄧博士在藥劑學方面有研究,但對外傷不在行,所以徐獲回來沒找過他,現在看到他的樣子,鄧博士道:“搞成這個樣子,這一趟看起來很不容易啊。”

“還行。”徐獲笑了笑,“收穫也不錯。”

鄧博士在011區住了這麼久,徐獲回來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多少了解一點他的行事風格,“那應該是很不錯了。”

徐獲往嘴裡餵了塊肉,“孟存最近怎麼樣?能開始工作了嗎?”

鄧博士詫異地看著他,“這麼急?”

“破譯晶片工作量很大,早點開始才有可能早點成功,往後這樣的工作還有很多。”徐獲說完看了他一眼,“你最近無事可做?”

鄧博士連連擺手,“你給我的藥劑我還沒弄明白。”

徐獲每次回來都要給他一些藥劑和毒蘑菇,主要是讓他弄清藥劑成分,配出更好的毒劑或者解毒劑,還要按照毒性和解毒速度分別歸類,有隻用毒蘑菇提煉的,有混入了各類病菌和傳染物的——這些東西也在進化,有時候運氣好竟然能配出幾種毒物混合效果翻倍的好藥劑。

這些東西當然也很危險,尤其是一些有強傳染性的病菌和強生長力的毒蘑菇,所以他不止一次提出過要建一個規格更高的實驗室。

“沒有實驗室和足夠好的器材,我也愛莫能助。”鄧博士再次舊事重提。

這次徐獲卻很好說話,“需要什麼東西列一個清單交給冬先生,不是太出格的都可以,我已經和冬先生說過了,在別館旁邊開一個地上實驗室,圖紙在冬先生那裡,你看完之後再補充。”

驚喜來得太突然,鄧博士飯都不吃了就要問冬先生要圖紙。

冬先生將疊在衣兜裡的圖紙交給他,“今天的晚餐做的都很不錯,鄧先生先吃晚飯吧。”

“當然,當然,不能辜負後廚的勞動成果。”鄧博士眉飛色舞地看著圖紙,匆匆填飽了肚子就離席了。

“我也想要一個實驗室。”畫女拿出通訊儀對徐獲說。

“暫時沒錢了,下次吧。”徐獲沒有直接拒絕,醫用實驗室本身就造價不菲,還有所需的各類器材,花錢等於燒錢。

畫女有些失望,對面的小元問:“立春姐姐,你要實驗室做什麼呀?”

“我想看人皮能不能像紙一樣飛起來。”畫女公開自己臨時想到的點子,“鄧博士的實驗室裡全都是藥水,我也要在我的實驗室裡掛滿人皮。”

餐桌上靜了一下,別說小元,就是那三名玩家都驚呆了。

“人皮難度有點高,試試動物皮吧,成本也低。”徐獲回頭對冬先生道:“勞煩你讓屠宰場那邊送一點過來。”

冬先生點點頭。

畫女對成本高低沒有多少概念,她轉頭看向旁邊的三個活人。

眼鏡男三人心裡一突,又聽徐獲開口了,“幾位也看到了,我身體不太好,古堡馬上又要忙碌起來,恐怕無法招待你們了,晚餐後冬先生會送你們離開。”

眼鏡男神色一沉,立刻要張口說什麼,但徐獲已經放下了筷子,微笑著注視著他們,“今天沒有下雨,很適合出行。”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餐廳,小元和譚奇也跟著走了,只留畫女一個人在坐在旁邊,她眼睛發亮地盯著三人。

大高個想說什麼,卻被眼鏡男制止了,後者對冬先生說了聲要收拾行李便帶著同伴回了客房。

大概半個小時後他們帶著行李下來了,客客氣氣地走出了古堡。

畫女站在門口盯著他們的背影還挺遺憾的,幫忙打掃衛生的譚奇忽然來了句,“反正他們還會回來,別說人皮,做成肉乾也行,就是搞得血淋淋的不好看。”

畫女聽到前半句還挺高興,聽完了後半句變得有點猶豫。

不過很快譚奇又安慰了她,“人皮有什麼好玩的,不如你把它們吊起來飛啊,又有趣又省功夫。”

畫女連連點頭,摸摸他的頭學著徐獲的樣子掏了顆糖給他。

等到夜半時分,估摸著大家都該熟睡的時候,那三號人果然又溜了回來,不過還沒摸進門就被久候的畫女堵住了,接下來就是響徹整座古堡的慘叫聲,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才以畫女失去了興趣告終,然後那三個人消失在了古堡的某個角落,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