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小平頭,笑嘻嘻地道:“那就沒辦法了,只能等了,賭賭恆星集團的人性了。”

的確和男人說的一樣,每個車箱清點人數下來,根本沒有找到二車廂不見的那兩名玩家,而且還有三名玩家消失了,但不清楚具體是在列車停車前還是在剛剛混亂的時候不見的。

這給了玩家一定的心理壓力,因為在這裡下車的可能性很小,如果不是有人悄無聲息地殺了車上的乘客,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聯想到這種可能性後,之前動了主動出擊的心思的玩家默不作聲了,人對於不瞭解的事物多是畏懼的,或許部分玩家有過在軌道附近停留的經歷,但走出軌道百米到底是什麼、有什麼誰也說不好。

所以即使列車系統沒有完全崩壞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開啟燈光,只能憑藉夜視道具或者能力盡力辨認周圍的人和事物,視野沒有那麼明朗的情況下,陰暗中的一切彷彿都可能變成危險。

在這種前提下,玩家間還要儘量避免衝突,以免打起來傷及列車,所以追查二車廂乘客的事只能不了了之。

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過去,一開始眾人都儘量保持沉默,慢慢的開始有人交談,不少人還摘掉了防護面具透氣。

說的最多的還是脫身的辦法,大家放棄了“出去試探”這一條路,轉而想怎麼才能從軌道上離開。

車票已經有人試過了,無法生效,但個人面板和維度之下是可以用的,自然有人透過各個渠道來尋找可以離開的方式。

類似跨空間傳送儀器之類的工具是公認的可以不使用車票而在不同空間來回穿梭的最好方式之一,雖然此類儀器昂貴稀少,卻不會對玩家造成任何傷害,也不浪費時間,只是現在列車停在軌道上,軌道周圍是否有混亂時空他們並不清楚,傳送儀器也有可能讓他們滯留在更危險的地方。

還有一種方式就是透過容器道具離開,利用容器道具轉移位置,但這種方式需要人配合,進入容器道具容易,能不能出來不好說,別說列車上都是陌生人,即便是朋友恐怕也不敢輕易付諸行動。

顯然列車上的玩家還沒有達到可以在不同空間中自由來回,或者能找到更強的支援者的級別,折騰一陣下來,似乎連求救的目標都沒有。

而維度之下上也有一些被困軌道玩家的求助,數量還不少,但基本都沒有下文。

“難道就這麼幹等嗎?”領帶男沉不住氣地站起來,“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挨著徐獲的女玩家瞥他一眼,“總不能出去找路吧。”

領帶男無言以對,又氣惱地坐回去。

“大家想開一點嘛。”女玩家接著說:“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我的特性可以看到一點點人的運氣,車上大部分人運氣都是不錯的,應該不會死在這裡。”

這話她之前已經說過了,沒人當真,不過現在有人信了,是一名年長的女性,她特意從走面的車廂走到前面來,“姑娘,你看看我怎麼樣?”

女玩家一派輕鬆地打量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道:“大姐你運氣也挺好的。”

年長女性見狀鬆了口氣,“那太好了,我有兩個孩子都生了病,全靠我掙錢治療,我已經有小半年沒有回去過了,死不怕,至少讓我在死之前再見他們一面。”

“放心放心吧。”女玩家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安慰她。

周圍的人都認為這是場無聊的戲碼,紅頭巾站起來往後面車廂走,另有兩名其他車廂的玩家也跟了上去。

“你的命是最長的。”女玩家這時小聲地跟徐獲說。

徐獲的目光從後面的車廂收回來,看著她道:“你有沒有看過自己的命。”

女玩家做了個誇張的驚訝表情,“我說的可是吉利話,用不著這樣吧?”

徐獲下巴一指後面車廂裡的數十名玩家,“如果他們都來問你自己的命是長是短,你該怎麼回答?”

女玩家慢慢回過味來,臉色微微變了,老老實實地降低存在感縮到了角落裡。

徐獲這時起身往後面的車廂走去。

為了更好的防護,玩家們集中在了前七節車廂,將中間的過渡車廂一封,算是和後面剩下的車廂隔開了,紅頭巾幾人就是去清點人數的,見到他走過來,紅頭巾道:“人沒少。”

徐獲徑直走到車廂角落,將靠坐在車窗上的一名玩家蓋在臉上的帽子拿了下來。

防護罩下的一對眼珠怒睜著,佈滿血絲和水泡過後的浮腫,跟著屍體朝旁邊一歪,大量的水從防護服後頸的破口位置流了出來,而這名玩家遮住的車窗位置也出現了一個破洞,和二車廂的破洞一樣,不過人頭大小。

“怎麼回事!”待在七車廂的玩家都驚住了,有人連忙上去把洞堵上,又回頭來看死掉的玩家,難以置信地道:“他竟然就在我們眼皮底下被殺了?”

有些防護服是可以掩蓋住玩家的身體狀況的,比如呼吸、心跳,所以即使離得這麼近,玩家間相互無法捕捉到這些特徵是很正常的,真正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名玩家竟然死的毫無聲息,正常情況下他在臨死的時候肯定會反抗,哪怕只是蹬下腿呢?

離他一兩米的位置都是玩家,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

“人真的是溺死的?”有玩家質疑,溺死的過程非常痛苦,除非事先做了準備,否則玩家不可能到底都沒動靜,“會不會是先被毒死或者用了其他藥劑?”

玩家們站在屍體旁邊,比起獲知真相,他們更擔心碰到屍體上流出來的水。

“不是,你們先別操心人是怎麼死的,窗戶破了個洞,那隻異種是不是已經進了車廂?它會隱身?”堵窗戶的玩家略帶害怕地環視著車廂的每一個角落。

“別自己嚇自己,以那頭異種的體格,往哪兒藏?”徐獲打斷他,抬頭問道:“有醫生或法醫職業的玩家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