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狗屁的長生,捆一起全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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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被棺材裡的屍體吸引了目光,自動忽視了旁邊竟然還有一口空棺!
這他孃的,算是怎麼個事。
如今我手裡沒有火藥了。
否則我非把這詭異的屍體給炸翻了不可。
“別慌,有我在。”
“事到如今咱們沒有退路了,只能往前走!”
我不去想那背後堵洞的人究竟是誰,他們有什麼目的。
畢竟想了也沒用。
還不如早些跟張陵川匯合。
再次越過這個墓室,我們疾步往前,這一次我倆都很沉默。
空曠的墓道中,腳步聲也顯得格外沉重。
但是走著走著,我又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一次不僅是我,二強也感覺到了。
有東西在後頭跟著我倆。
那腳步聲,一下輕一下重。
老人們說,走夜路的時候是不能乍然回頭的。
因為頭頂和肩膀上各有一團陽火。
若是猛然回頭,陽火滅了,鬼怪就更加肆無忌憚。
可我有些糾結。
倘若,跟在我們身後的不是鬼,而是人呢?
他眼神慌亂地瞥了我一眼。
“沒事,誰要是敢上來找麻煩,以咱們的手段,非得把它們打得魂飛魄散不可!”
即便是我能力不足,在氣勢上也絕對不能輸!
二強子有些緊張,顫巍巍地問我。
“小兄弟,你老實跟我說,這墓裡的東西,該不會是吸血白毛吧?”
吸血白毛,這是民間對殭屍的稱呼。
因為有些屍體變異的第一步,便是身上長白毛,生尖牙,渾身僵硬。
回想起張陵川的話,我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可二強卻慌了神。
“他孃的蔣世辰這狗逼玩意,怕是早就知道了這墓有問題。”
“我就說,他怎麼會這麼慷慨,只要墓裡的屍體,不要裡頭的財寶。”
“今晚我們這幫土夫子若是順利下墓了,一個不留神,怕是要成為裡頭這堆東西的祭品!”
二強的話讓我後背一陣發涼。
祭品兩個字更是讓我心尖都打了個顫。
以蔣世辰的人品和手段,還真有可能讓幾十個人替他走在前頭送死。
我越聽越奇怪。
總覺得他這番操作,根本就不是想把墓裡的東西帶出去,而是在拿人來餵養這墓裡的怪物!
什麼搬山道人、土夫子、摸金校尉、發丘天官,說得好聽些是走南闖北的江湖術士。
說得不好聽,那就是三無人員。
這些人乾的就是陰暗的勾當。
在社會中處於暗處的底層,不被關注的邊緣人員。
即便是突然消失了,他們從事灰色產業,家眷怎麼敢聲張?
一旦想通了這點,我頓時就猜到,外頭那個盜洞,必定是蔣世辰所為。
我用火藥以命相博,賭的是他惜命,不敢跟我硬槓。
而他得知張陵川下墓後,篤定我也會跟著走下來,因此守株待兔,來個後招把我們都堵死在這墓裡。
我在心裡暗歎。
這真是一場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較量。
不一會兒,二強哆哆嗦嗦伸出手指,指向上頭。
昏暗的光影下,有一個“人”,像是倒掛的猴子一樣,緩緩從上頭懸掛著移動下來。
我們駭得當即停下了腳步。
這又是一個女人,她的臉蒼白得跟紙人一樣,嘴裡還咀嚼著什麼。
不一會兒,她吐掉了嘴裡的東西。
我往地面一看,那竟然是一根人的手指!
“媽的。”
早知道帶上那把符文大刀。
任憑這他孃的是什麼邪祟,我一刀下去,準保她腦袋分家!
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
我壓低了聲音對二強說:“我先引開她,等會你找機會躲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後憑著你自己的本事,再打一個盜洞出去。”
二強雖然害怕,卻也不慫。
“你把我二強當慫包了?”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最要緊的是講義氣。我說了要與你並肩作戰,就不會丟下你逃跑。”
說完,他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對鷹鉤爪。
“是時候,也讓你見識見識咱們土夫子一脈的看家本領!”
我跟著笑了笑:“好,那咱們就並肩作戰一回,幹翻這臭娘們!”
那女屍像猴子,四肢並用突然朝我們的方向襲來。
二強掄起鷹鉤爪,直奔她的面門。
這娘們也不傻,竟然還知道側身躲開這攻擊。
但是她的手指甲又長又鋒利,突然一抓,竟然能在牆壁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有點可怕。
不對,是非常可怕。
正當她伸出利爪,想要挖走我的眼睛時,我突然聽到了墓裡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氣佈道,氣通神。氣行奸邪鬼賊皆消亡,急急如律令!”
這咒語一出,女屍當場被鎮住。
而我也欣喜地轉過身去:“老闆!”
張陵川臉色極其難看。
他的臉,白的彷彿就只剩下一口氣。
甚至他手指定格在半空中,緩緩垂下的時候,突然從胸口處嘔出一口黑血!
我嚇得急忙上前去扶住他:“老闆,你沒事吧!”
張陵川深嘆了一口氣,緩緩擺手。
“老闆,你不是說,這長生屍很好對付嗎?怎麼你會弄成這個樣子。”
張陵川虛弱地說:“幫我從包裡拿酒壺。”
我連忙把酒壺遞給他,他擰開瓶蓋,把剩下的酒全都倒進了口中。
張陵川喝完酒,臉色稍有緩和。
他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媽了個巴子,竟然被人做了局!”
我神色一凜,連忙問他怎麼了。
張陵川咬牙切齒:“這墓裡住著的,壓根不是長生屍。”
我大驚:“那是什麼?”
“準確來說,這的確是一座長生墓,但是那具長生屍早不知道在多少年前就已不翼而飛。”
“如今這墓裡頭的屍體,全都是吸取了墓裡殉葬的長生侍從,也就是殉葬者。”
“它們在這墓裡受天地靈氣滋養,逐漸生了靈智。”
“原本,這種屍體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偏偏蔣世辰那傻逼,竟然以活人來餵養,定期騙一些摸金校尉下墓。屍體沾染血氣,也變得邪裡邪氣。”
二強聽了這話,怒道:“這姓蔣的忒不是東西!咱們雖然低賤,可咱們的命,也是命啊!”
我看了他一眼,卻沒忍心開口。
或許在這幫權貴的眼裡,咱們這樣的底層人,就是螻蟻。
“老闆,你受傷了?”
張陵川冷笑著把酒壺丟進包裡:“就這點東西,算個屁。剛才我在隔壁,解決了上百個這樣的屍體,累著了……”
我跟二強對視了一眼。
“怎麼會這麼多?”
“要是我倆遇到百來個這樣的屍體,恐怕得交代在這。”
張陵川隨即從包裡掏出兩張紫符,一臉痛苦地對我說:“直接貼在那兩具屍體上面。”
“狗屁的長生,捆一起把她們全燒了!”
符紙剛貼在屍體身上,便無火自燃。
那兩具屍體連句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就化作了一團灰。
我扭頭對張陵川說:“貼幾張符,也能把你累成這樣?”
張陵川聽到這話,有些幽怨地瞥了我一眼。
“剛才老子捨不得浪費這紫符,純靠自己把它們制服的!”
二強好奇地問:“恩公,你現在咋不使神通直接把它們幹倒,這樣不就省下符咒了。”
張陵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老子沒力氣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