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同樣參與了演習的上陽市。”

“而且行動組的組長,正是上陽市那一場演習的總指揮。”

“這個案件的具體情況比較複雜,我們市局只負責配合盯著這夥人的動向,並不負責收網。”

“現在你捲入這事情裡面來,情況倒是複雜了。”

“這樣……我先將情況彙報給上陽市那邊,待會再給你答覆。”

電話之中總隊長的聲音再度響起。

從他的這一番話裡不難聽出,上陽市那邊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

並沒有立即進行收網的意思。

在舒若初回應一聲之後,總隊長那邊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拿著手機皺眉坐在原處,舒若初的表情略有些複雜。

在得知這事竟然連上陽市演習的總指揮也牽扯其中,她更加覺得趙銘也參與在這事之中。

一時間。

她的內心莫名的多出了些許期待。

在舒若初等了差不多十分鐘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只不過。

從來電顯示來看,這一次給他打電話來的並不是濱海市刑偵總隊總隊長。

反而是上陽市反恐總隊總隊長。

微微一挑眉梢。

舒若初趕忙接通了電話。

“總隊長,你好。”

她率先頗為客氣的開口打了聲招呼。

“舒小姐,真沒想到你竟然臥底進入了這一家公司。”

“聽到周隊和我說起這事之時我還真是驚訝。”

“不得不說,你們記者對於新聞的嗅覺還真是靈敏。”

電話那頭。

總隊長笑了笑之後,頗為和善的開口。

聽到這話,舒若初略有些尷尬。

她是真沒想到護衛隊早已經盯上了這家公司,自己臥底拍攝的舉動,倒是有可能影響他們的行動了。

只不過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晚了。

“主要是我們電視臺收到了類似案件的受害人家屬的求助,想讓我們進行報道。”

“而為了能夠引起社會足夠的重視,我們就準備臥底拍攝一些同型別案件的影片畫面。”

“卻不想影響到了你們的行動。”

舒若初略帶歉意的開口,解釋了一下自己這麼做的初衷。

而聽了她的話,電話那頭的總隊長卻是笑了笑。

“我們自然是理解。”

“畢竟咱們雖然分工不同,但目的都是讓上當受騙的人少一些。”

“你能冒著風險去這樣的地方臥底拍攝,說實話我還是比較佩服的。”

“只不過……對於這一夥人,我們就不得不提前收網了。”

總隊長的語氣依舊顯得極為和善。

完全沒有因為原本計劃受到影響,而表現出絲毫的不悅。

只是說到最後一句話之時,語氣之中還是有些無奈。

舒若初一挑眉梢。

沉默了兩秒之後,這才試探性的開口詢問。

“總隊長,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說一下你們原本的計劃?”

她這話問的還是比較謹慎。

畢竟。

人家的計劃說不準是機密,自己並不是護衛隊系統的人。

詢問這計劃實在是有些不太合適。

但她想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能夠幫得上忙,這才試探性的開口詢問一聲。

“這倒也並不是什麼機密。”

“這一夥人誘騙別人的手段,是以前往馬爾地夫旅遊為藉口,誘騙受害人到T國轉機。”

“而抵達T國之後,就會將受害人哄騙出機場,直接賣給當地從事人口販賣的蛇頭。”

“現在我們已經與T國護衛隊達成協議。”

“只要這一批人抵達T國境內,就會協助我們進行抓捕。”

“因此我們原本是準備讓他們的計劃先順利進行,直到他們與蛇頭交易之時抓捕。”

“這樣一來才能夠將這一條線直接一鍋端。”

“只不過現在你牽扯到這事之中,臥底成為了這些人的目標之一,事情就複雜了。”

“畢竟這些人都十分謹慎,你一旦退出或者消失,就很有可能會引起他們的警惕。”

“所以我們只能提前收網,直接在國內將這一部分人員抓獲。”

針對這一家公司的部署,只是總隊長所在行動小組在做的一小部分事情。

並不涉及行動組的核心機密。

因此。

總隊長便也就沒有絲毫的保留,直接將事情如實告訴了舒若初。

聽到這話,舒若初皺著眉再度沉默。

差不多十多秒之後,她才深吸了一口涼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總隊長,如果我繼續臥底在這家公司之中。”

“跟隨他們進行所謂的團建,能否給你們提供一定的幫助?”

舒若初極為認真的開口。

一雙漂亮的眸子之中,滿是堅定的神色。

“舒小姐,你這麼做的話,可存在一定的危險性。”

總隊長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

雖然語氣之中帶著些許勸阻的味道。

但他只是提醒了舒若初這事情有危險性,並沒有直接勸阻。

很顯然。

總隊長或許原本也就有這個意思。

只是有些不太好開口。

雖然他們行動組這邊已經掌握了詐騙集團的交易線路。

同時也得到了T國那邊的支援。

危險性還是在能夠掌控的範圍之內。

但是。

這些詐騙集團的成員,都是窮兇惡極之徒,臥底在其中自然有一定的危險性。

舒若初並不是護衛隊系統之中的人,自然也沒有責任以及義務進行臥底。

“我知道可能有一定的危險。”

“不過……明知有危險,你們不也是義無反顧嗎?”

“雖然我並不是護衛隊的成員,但身為一個媒體人,我也想在這些事情上出一份力。”

“而且有你們作為後盾,我相信我的安全還是能夠得到保證的。”

舒若初面帶笑意,語氣平靜的開口。

聽了她的這番話之後,電話那頭的總隊長倒是沉默了片刻。

隨後才笑了笑,對於自己之前的那點小心思,明顯是感到有些尷尬。

……

孔北私立監獄。

趙銘在醫院休息了兩天之後。

便主動讓守在門外的獄警送自己回監獄。

從囚車上下來之後,趙銘在那名獄警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個單間之中。

這裡便是趙銘新的監房!

十多平米的房間之中,放著一張大床,床上鋪著乾淨的床單被套。

除了一張床之外,還有一張桌子以及兩把椅子。

雖然佈局比較簡單。

但相比起其餘十多個人一間的監房來說,這完全稱得上是高規格的待遇了。

畢竟。

坐牢能擁有單間,這在國內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獄警和趙銘又交談了幾聲之後,便直接離開。

出門之時,甚至還頗為貼心的幫趙銘將監房的鐵門給帶上。

監房之中只剩下了趙銘一個人。

他一挑眉梢,在監房之中轉悠了一圈,這才在窗戶邊站定。

普通的監房窗戶也就是一個十來厘米高,三十厘米長的小窗戶。

但他這一間監房的窗戶明顯是經過改造。

與外面的窗戶差不多大小。

他這間獨立監房位於樓房的最頂層。

從窗戶看出去,能夠俯視監獄之中的不少建築物。

“咚咚咚……”

趙銘在窗前站了片刻的時間。

他監房的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趙銘微微一挑眉梢,還是開口回應一聲。

他話音剛落下。

監獄的厚重鐵門便被推開,一個消瘦的身影走了進來。

“老……老大!”

那眼鏡男一進門,看到趙銘正回頭看向他。

趕忙點頭哈腰的開口稱呼趙銘一聲,說話之時依舊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他的臉上身上依舊有傷。

只不過看那淤青的顏色,很顯然並不是這兩天的新傷。

估摸著看著他幹掉吳老四之後,還能夠完完整整的回到監房,那些獄友便也就不敢招惹他了。

趙銘面色平靜的看著他,並沒有開口。

在趙銘看過來的第一時間,那眼鏡男已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此時似乎是感受到了趙銘一直盯著他,倒顯然拘謹起來。

趙銘見狀,倒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眼前這眼鏡男既然準備一直裝下去,自己倒也不妨陪他演演戲。

“你幹掉吳老四這事做的很不錯。”

“既然我說過只要做了這事就收你當小弟,現在自然也會履行承諾。”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我吧!”

趙銘走到了監房的桌子前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語氣平靜的開口。

聽到這話。

那眼鏡男瞬間大喜,臉上堆滿了濃濃的笑意。

“謝謝老大!”

“以後只要是老大的命令,無論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一定萬死不辭。”

他抬頭看著趙銘,極為激動的開口。

就這一番話以及那興奮的模樣,倒也給人一種頗為真誠的感覺。

而趙銘並沒有開口。

只是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這個時候。

趙銘那敞開的監房門口,忽然走進來了兩個人。

赫然便是帶著陳勇的鄭江河。

之前在食堂之中,陳勇的手腳都脫臼了,但並沒有傷筋動骨。

因此從醫院出來的時間也比趙銘更早一些。

“哈哈……”

“你一回監獄我就收到訊息了,原本準備等著你給我打電話。”

“誰知道你小子竟然不主動聯絡我,那就只能我親自過來看看你了。”

鄭江河一進門,便爽朗的一笑。

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趙銘樂呵呵的開口。

為了能徹底的拉攏趙銘,鄭江河可謂是做足了姿態。

這般禮賢下士的待遇,還真沒幾個人能夠享受。

主要是趙銘這傢伙能打的程度著實超乎鄭江河的預料。

再加上鄭江河見到趙銘,總有一種莫名的親近之感,讓他對於趙銘的確非常有好感。

在現在這個需要用人的緊要關頭。

才讓他對於趙銘如此的上心。

若不然。

就憑他鄭江河的地位,拉攏一個人而已,何必做出這樣的姿態。

“老大!”

“我原本準備收拾一下就去見你。”

“誰知道你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趙銘見到鄭江河進來,當下面帶微笑的站起身來。

這才頗為恭敬的開口。

那模樣。

倒也像是已經適應了自己是鄭江河小弟的這個身份。

對於趙銘表現出來的態度,鄭江河明顯頗為滿意。

“坐!”

“這是你的地盤,用不著拘謹。”

鄭江河面帶微笑的開口,說話的同時拉開另一把椅子在趙銘對面坐下。

趙銘見狀,並沒有第一時間坐下。

反而是看了一眼鄭江河身後的陳勇。

意思很明顯。

現在自己和陳勇一樣,都是鄭江河的小弟。

而陳勇是比自己更早跟鄭江河的,現在都都還站著,自己還真有些不太好坐著。

那陳勇感受到了趙銘的目光,也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一張帶著猙獰刀疤的臉上神情依舊淡漠。

但四目相對之時,他還是衝著趙銘點了點頭示意。

說句實話。

雖然發生了食堂之中的事情。

陳勇對於趙銘的身手可以說是比較佩服。

但他心中對於趙銘還是頗有些不爽,只是現在趙銘也跟了鄭江河,他也只能暫時收起自己的不悅。

見到陳勇的點頭示意,趙銘一挑眉梢,便也不客氣。

重新在鄭江河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就是你那位幹掉吳老四的小弟?”

鄭江河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眼鏡男,語氣平靜的開口詢問一聲。

此時的眼鏡男依舊錶現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聽到鄭江河這話,只是微微低著頭,略顯拘謹的笑了笑。

似乎是甚至都不敢抬頭直視鄭江河。

而在別人注意不到的那眼睛之下,他那一雙眸子之中卻是閃過一絲陰冷的目光。

他的餘光注視這陳勇與鄭江河之間的距離。

似乎……是正在等待著機會。

“沒錯。”

“他現在也算是我新收的小弟,雖然是跟我在同一天入獄。”

“但我也是在前幾天才注意到他。”

趙銘面帶微笑的開口。

這兩句話算是先撇清自己和這眼鏡男的關係。

雖然趙銘也並沒有看到眼鏡男眸子之中那一絲陰冷的神色。

但對於眼鏡男的目的,他還是猜到一些。

因此。

率先撇清關係,在趙銘看來還是很有必要的。

“哦?”

聽了趙銘這話,鄭江河倒是一挑眉梢,臉上浮現出一絲驚疑之色。

他的目光再度在眼鏡男神色打量起來。

臉上始終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眼鏡男感受著這樣的目光,臉上又趕忙拘謹的笑了笑。

見狀。

鄭江河一挑眉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