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什麼呢?”

張濤走到了拿著橡膠輥的兩人身旁。

面帶笑意的一挑眉梢。

略有些陰陽怪氣的開口詢問一聲。

聞言。

那兩名拿著橡膠輥計程車兵趕忙回頭,衝張濤敬了個禮。

“張經理!”

兩人都是頗為恭敬的開口叫了一聲。

而張濤聞言只是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

張濤的到來,自然也是吸引了那站成一排的一眾新人的目光。

那十來個人原本都是滿臉恐懼的神情。

看到張濤之後,臉上懼怕的表情又濃郁了幾分。

很顯然。

他們都算是認識這位園區的張經理。

“嘖嘖……”

張濤目光盯著躺在地上的身影。

砸了砸嘴。

而後蹲在了那身影的旁邊,面色平靜的盯著那一張滿是血跡的臉。

“這是何必呢?”

“在這園區裡面,只要你們乖乖聽話,那我們就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何必要做出逃跑這樣的蠢事呢?”

張濤看了好一會之後,這才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說話的時候,看向了對面站成一排的十多個新人。

那冰冷的目光在每一個人身上掃過。

面對這情況。

那十來個原本就頗為恐懼的一眾新人都是紛紛低頭回避,生怕對上張濤的目光。

見狀。

張濤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很明顯對於這些新人的表現頗為滿意。

“你們這些人中,應該沒有像這位一樣,想要逃跑的蠢貨了吧?”

張濤收起臉上的笑容,表情冰冷的高聲開口。

聽到這話。

那一眾低著頭的新人都是趕忙搖頭。

生怕慢了半分,就會成為盯上,同樣落個被暴揍的下場。

“很好!”

張濤點了點頭,滿意的開口。

而後他這才回頭看向了自己身旁拿著橡膠輥的兩人。

一挑眉梢,直接抬腳踹了距離自己比較近的那人一腳。

因為毫無防備,那名士兵被張濤這一腳踹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

他穩住身形之後,面不改色的回到原位站好。

對於張濤莫名其妙的踹自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伱們這些玩意,下手真是沒輕沒重。”

“知不知道這些人都是都是園區花大價錢買來的?”

“打成這副模樣,豈不是幹不了活了麼?”

“養傷期間,吃的喝的都得園區出錢,這都是損失,懂了嗎?!”

張濤盯著那名回到原處計程車兵,聲音冰冷的開口訓斥。

“懂了!”

那士兵點了點頭,恭敬的開口回應一聲。

臉上神情依舊淡漠,並沒有絲毫不悅的表情。

張濤這才收回目光。

重新看向躺在地上血泊之中的那人。

此時。

那名逃跑之人已經停止了哀嚎,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儼然是已經暈死過去。

不過從還在微微起伏的胸口來看,顯然還並沒有斷氣。

“哎……”

“都這幅模樣了,看來短時間之內是沒辦法替園區創造利益了。”

“既然這樣,也就沒必要浪費糧食了。”

張濤嘆了口氣,皺著眉開口。

話音落下,他搖了搖頭,像是有些惋惜一般。

但隨即他臉上的神情一寒,衝著站在自己身後的花襯衫男子伸出手。

那花襯衫男子見狀,也並沒有絲毫的廢話,將挎在自己脖子上的AK取下,遞到了張濤的手中。

張濤端著AK,居高臨下的盯著躺在地上的身影。

而後便沒有絲毫猶豫的扣下扳機。

“嘭……嘭……嘭……”

幾聲震耳欲聾的槍聲在園區之中響起。

灼熱的子彈從槍膛之中噴出,打在了逃跑那人的身上。

聽著槍聲。

那十來個新人,無論男女都是面色慘白、顫顫巍巍。

他們無一例外的低著頭,死死閉著眼睛。

儼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

張濤點射了四五槍,確定躺在地上的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之後,這才不再浪費子彈。

將槍扔回給自己身後的花襯衫男子。

“啪啪……”

他拍了拍手,看向對面那十多個新人。

“你們都是園區花錢買回來的!”

“每人都價值兩萬美元的真金白銀,這可並不便宜。”

“既然園區的錢已經花了出去,那你們也就成為了園區的私人財產!”

“你們的生死,也完全由園區決定!”

“咱們園區需要的是能創造利益的人,可不養廢物。”

“如果你們還有不聽話的,這具屍體就是你們的下場。”

“懂了嗎?”

張濤目光陰寒,語氣冰冷的開口。

他故意抬高了聲音,冷冷的聲音在空地之中緩緩迴盪。

對於眼前這些擔驚受怕的新人來說,自然是感覺壓迫感十足。

“懂……懂了……”

感受著張濤的目光。

十多個新人都是顫顫巍巍的回應一聲。

聲音此起彼伏,顯得頗為雜亂。

面對這樣的回應,張濤皺起眉心,明顯是有些不爽。

“沒吃飯嗎?聲音大點!”

張濤歷聲開口,說話之時臉上也是浮現一抹厲色。

儼然是隨時準備動手一般。

“懂了!”

眾人心裡咯噔一聲,都是嚥了口唾沫。

趕忙加大聲音齊聲回應一聲。

見狀。

張濤這才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也是重新浮現出一抹笑意。

“把這傢伙扔了。”

“剩下的人都下去休息吧!”

“希望你們能夠儘早適應咱們園區的生活,融入咱們這個溫馨、和睦的大家庭之中來。”

張濤先是踹了一腳地上的屍體,冷冷的開口吩咐一聲。

而後才頗為和善的對於那十來個新人開口。

那副和顏悅色的模樣,與之前的兇狠完全是判若兩人。

但那一眾新人對於張濤的恐懼,儼然並沒有減少半分。

十多個人之中甚至都沒人敢抬頭看那張濤一眼。

對於這情況,張濤倒也不在意。

自顧自的微微一聳肩,便直接轉身朝著後方的辦公樓走了回去。

……

與此同時。

趙銘所在的房間之內。

舒若初躺在床上,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盯著天花板,臉上表情頗為複雜。

進入園區的這幾天時間,她也沒機會好好睡上一覺。

現在也的確是很困。

但身旁躺著一個人,並且還是一個男人,她實在是有些睡不著。

此刻的她腦海之中頗為混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一會慶幸自己竟然碰上了趙銘,一會又擔心趙銘會不會突然趁人之危。

但想想如果是趙銘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趙銘盯著這一張陌生的臉,讓自己心裡實在是有些膈應。

一想到這裡。

舒若初的臉頰瞬間升起兩抹紅暈。

但隨即又想到,對於面對這麼好的機會,趙銘竟然沒有對自己展露出絲毫的興趣,躺在旁邊就呼呼大睡。

難不成是自己對於他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想到這裡,舒若初微微皺起眉心。

她就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之中,等待著時間緩慢的流逝。

而躺在一旁的趙銘。

雖然閉著雙眼、默不作聲,但其實也並沒有睡著。

他並沒有像舒若初一般胡思亂想。

而是在腦海之中梳理著當前所掌握的資訊,琢磨著自己的處境。

這集團一共有三個園區。

這三個園區基本都是各自執行,分佈在這座城市的不同地方,其間相隔的距離並不近。

趙銘來到這個園區,是副監獄長派人直接送過來的。

三個園區之中偏偏送到這個園區。

而且在趙銘下車的第一時間,那張濤便已經在車外等待著迎接自己。

第一句話就是趙總已經交代過要他招待自己。

而且明說趙銘幹掉鄭江河做的漂亮。

也就說……趙銘離開監獄之前,那副監獄長就將事情已經通知過指使陳勇幹掉鄭江河的趙總。

這就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可能性,副監獄長並不知道趙總是幕後指使陳勇之人,他只是剛好與趙總熟悉一些。

而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副監獄長知道整件事情,並且極有可能參與其中。

而從之前趙銘與副監獄長談話之時。

趙銘宣告鄭江河之死與自己無關,副監獄長那淡定的模樣來看。

後者的可能性明顯更大一些。

如果真是如此,這就有意思了!

還在監獄之中時,趙銘就感覺這副監獄長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看來趙銘的感覺也還真沒錯。

如果副監獄長真與這趙總是一夥的,那自己不是真陳勇之事,他究竟有沒有告知趙總,這還真不好說。

另一方面。

鄭江河死與陳勇之手,這事陳勇既然第一時間嫁禍給自己。

說明他只是暗自行動,並不想暴露此時。

但趙銘偽裝成陳勇一進入園區,這事幾乎成了人盡皆知。

甚至連鄭江河的弟弟鄭江川都知曉。

將此事散播出去的,有極大的可能性就是那趙總。

就算不是他親自所為,至少也是他預設之後,別人才有膽大張旗鼓的傳播。

這也就是說。

在幹掉了鄭江河之後,陳勇極有可能已經成為了棄子。

若真是如此。

趙銘偽裝成陳勇,以陳勇的身份在園區之中活動,似乎也並不安全。

好在那鄭江河的弟弟鄭江川,在這園區之中勢力並不算太大。

連那經歷張濤都能夠壓他一頭。

但他掌握著園區之中的客戶資料,地位自然也不會太低。

即使沒有了鄭江河的庇護,大機率也有一定的話語權。

估摸著也正是因為如此。

趙總才會將陳勇給當成了棄子!

腦海之中整理著自己所掌握的資訊,趙銘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涼氣。

他感覺自己似乎一腳踩進了一個圈套!

陳勇不能死!

這似乎並不單單是監獄之中需要給集團高層一個交代。

同時集團之中也要給鄭江川,以及鄭江河一派的那些人一個交代!

畢竟。

鄭江河身為集團之中明面上的掌舵人。

這麼年肯定是養肥了很多人,他一死不少人得利,但也有很多人的利益受到了損害。

如此一來。

鄭江河之死,想要說法的人自然是不少。

如果推出來的人只是呂猛,這樣一個不過剛剛接觸鄭江河身邊幾天的無名小卒。

自然是沒有辦法讓如此多的人信服。

而如果推出來的人是陳勇,即使不能讓所有人信服,也絕對能堵住大多數人的嘴。

就算是所有人都清楚陳勇背後一定有人,肯定也有人能猜到趙總是幕後主使。

但因為鄭江河已死,沒人能與趙總抗衡。

就算知道趙總是幕後主使,但敢站出來說話的人也沒有幾個。

這事自然也就在陳勇推出來之後,會被慢慢的平息下去。

趙總獲利之後置身事外,而陳勇成為犧牲的棄子。

因此。

就現在的情況,趙銘還真不能確定自己身份是否已經暴露。

畢竟想要陳勇活著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因此就算知道自己這個陳勇之是偽裝的,他們同樣會選擇轉啥充楞。

想到這些,趙銘忍不住皺了皺眉。

自己以陳勇的身份進入這園區,還真是著實被擺了一道吶!

若只是自己一個人,現在就想辦法抽身離開應該不成問題。

畢竟。

看現在的情況,那張濤對於自己還沒有太多的防備。

自己完全有機會創造與張濤獨處的機會。

而只要有這樣的機會,趙銘就能夠幹掉張濤,而後偽裝成張濤的模樣趁機離開。

但現在多了個舒若初。

趙銘自然不能扔下她不管。

而如果要帶上一個人的話,這計劃可行性自然低了不少。

雖然他同樣能偽裝成張濤。

但如果副監獄長已經將自己擅長偽裝的事情透露給園區之內的人。

那偽裝成張濤之後,帶著舒若初離開一定會引起懷疑。

這園區之中畢竟有持槍的軍隊充當安保。

一旦身份被揭穿,再帶上一個舒若初,趙銘就算有幾條命都沒辦法安然走出這園區。

面對現在的情況。

趙銘也只能選擇先靜觀其變。

今天張濤說了,明天那幕後主使趙老闆會見自己。

等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而如果情況真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估摸著想要弄到集團高層資料的任務,恐怕就幾乎不可能完成。

只能先琢磨著從這園區之中脫身了。

在腦海中將事情梳理一遍之後,趙銘也不再去琢磨這些事情。

準備先睡覺一覺再說。

畢竟。

無論自己身份暴露與否,他們都需要一個活著的陳勇。

這陳勇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夠騙過大多數人的眼鏡。

因此自己至少今天之內肯定是安全的。

(本章完)